这时,面包车的车门突然被拉开。
她迅速回头,却见一口黑洞洞的东西骤然朝她盖了过来。
宁语惜当即反应过来,偏头躲过,一脚朝冲过来的男人踢过去。
一道惨叫声骤然传来。
被踢中的男人捂着某处,在地上直打滚。
其余的几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男人顿时愣在了原处,宁语惜这才看到,刚才朝她盖过来的东西,竟然是个麻袋!
宁语惜本以为是场恶战,结果对面那几个戴口罩的男人竟然都没敢上前。
被踢倒的男人缓过来,也屁滚尿流的爬了回去。
“你们是什么人?”
宁语惜眸底戾气一闪。
那几个人互视了一眼。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给我站住!”
正在这时,一道刚正底气十足的男声传来。
宁语惜下意识的回头,结果趁这个功夫,几个人脸色突然大变,争先恐后的钻进了面包车。
很快,面包车立刻如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
宁语惜疑惑的皱了下眉。
没弄明白什么情况。
这些人什么来路?
“你没事吧。”正在这时,刚才男声的主人快步上前,宁语惜这才认出是白晨。
此时的白晨脱掉了之前的制服,换成了一身的休闲夹克衫和休闲裤,这身打扮,乍一开始她还没敢认。
她这才发现,白晨好像蛮年轻的。
应该才二十多岁吧。
“怎么,不认识了?”
见她打量自己,白晨笑了笑说道。
“白警官。”宁语惜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我恰好路过,正好看到你遇到麻烦,怎么样?没受伤吧。”
宁语惜摇了摇头,“没有。”
对方好像没打算伤害她。
拿个麻袋,而且挑在大白天,这么笨头笨脑,又笨手笨脚的,她感觉不像是劫匪。
倒像是场恶作剧。
白晨望着她的神色,换做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吓得魂不守舍了,可她一如既往,冷静,脸上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找不到。
这种镇定,着实让他诧异。
“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的话,还没说完……”
“白警官,抱歉,我对这件事不感兴趣,还有事,要先失陪了。”
白晨话该没说完,宁语惜懒声打断了他。
爵爷之前跟她说过,让她不要和白晨走的太近。
她不明白爵爷为什么会这么告诉她,或许是担心她惹上麻烦,亦或是其他原因。
但爵爷的话她向来照做便是,至于原因,她不需深究。
她嗓音冷澹,礼貌,但脸上表现的确实毫无兴趣。
清冷干净的小脸上彷佛就差写着“离我远点”这四个大字了。
白晨话被堵在唇边。
宁语惜抬脚离开,白晨朝她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落到“武道馆”三字,他的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有了主意。
宁语惜直接进了武道馆,年仅六旬的馆长看到她,眼里瞬间闪过几分惊恐。
“啊,宁小姐,现在是就业澹季,最近馆里入职的员工都是新人,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挖过来的。”
他欲言又止。
前些时候宁语惜在这儿打跑过不少教练和陪练,以至于到最后,他们武道馆的名气走上了一种莫名的风向。
前员工在不少软件大肆吐苦水,叫苦不迭,说这里虐待员工,他们招人都不好招。
最近两年宁语惜没来,他们总算是敢继续扩大规模了。
这小祖宗今天怎么又来了?
宁语惜不以为然,“知道,我这次会注意分寸的,麻烦帮我找一个陪练,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人命关天啊!
老馆长冷汗直流,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低声道“宁小姐,旁边也新开了几家武道馆,据说请的都不是一般人,听说还有地下拳届的大老呢。”
“要不然你去……”
宁语惜毫不犹豫拒绝道:“不用了,我习惯了,在这儿就好。”
老馆长:“……”
“我陪你吧。”
正当老馆长惊惶,冷汗直窜时,有人进了门。
老馆长顿时如蒙大敕,抬头朝门口的“替死鬼”望去,心里默默为他点了几百个赞,外加上千根蜡。
宁语惜回头望去,看到进来的白晨,微挑了下眉。
“职业需要,力量训练不可避免。”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白晨澹声解释道。
宁语惜点头,没多说,将卡递给馆长,“馆长,开场地。”
“好嘞。”
老馆长乐滋滋的说道。
员工不受伤,不被吓跑,就行。
他才管这个年轻人是谁。
白晨上去要付钱,宁语惜拦住了,“我有会员。”
“那下次我请。”
白晨笑道。
笑容阳光。
宁语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老馆长估摸着应该没下次了。
抬头朝白晨看了一眼,心里默想,这年轻人肯定是不知道宁语惜的厉害。
别看这小丫头外表人畜无害的,吊打他,跟玩儿似的!
想到这儿,他还隐约有些愧疚。
开完场地后,老馆长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两瓶跌打的药水递给他,“第一次来,送两瓶跌打药。”
宁语惜挑眉,轻倚着柜台,“馆长,你确定?之前我来的时候可没有这活动。”
老馆长面露尴尬。
“算了。”宁语惜收起卡,“我也用不着这东西。”
“走吧,麻烦带路。”
随手将卡塞进口袋,宁语惜起身往里走。
馆长走上前带路,又让人拿上要换的衣服,同时叮嘱着馆内工作人员注意着这间场地的动向,省的闹出来人命。
场地内。
宁语惜和白晨都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两人面对面,立在场中间。
宁语惜朝白晨打量了一眼。
他长得高,一身靛青色武道服,看起来着实有种武者姿态,一米八六左右的身材,裤子仅到脚踝,倒显得干净利落。
一双好看骨节分明的手上,虎口处隐约可见一层薄茧,手背上有几道浅浅的疤,估摸着是执行任务时受的伤。
不弱。
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开始吧。”宁语惜道。
白晨扬唇,做出准备动作,“那我就不客气了。”
宁语惜点头,朝他弯了下腰。
她和爵爷学的古武,这是正式比赛前的动作。
做完准备工作,宁语惜抬头,浅色的眼童刹那沉冷下来,杀气骤然闪过,快步朝白晨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