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衍抱着她进了电梯,直接到了楼上的酒店房间。
她似乎没抗拒,又似乎根本没有力气抗拒,一直乖乖任由他将她放在了大床上。
“小惜,对不起,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
“或许,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
楚穆衍俯身望着她,一双温柔的眼神此时复杂,炙热。
傅擎爵的情况他已经摸清楚了。
傅家接下来的掌权人,只手便可灭掉楚家,想要从他手里抢过宁语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只能出此下策。
用这种方式留住她,纵然卑鄙,可相比于眼睁睁的看着宁语惜对他的冷漠,卑鄙,就卑鄙吧。
他已经伤害了她,错过了她,失去了她这么多年,这次,他一定不会放手。
无论结果怎么样,他这次,要牢牢的将她留在身边。
楚穆衍童孔逐渐深了几分,手指移到她如玉瓷般冷白的小脸上。
指腹小心翼翼的划过她的脸,眼神复杂,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然而还未碰到她,宁语惜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表情带着几分不耐和痛苦,另一只手紧抓着领口,压迫下,她的手指都泛了白。
眉头紧皱,澹粉色的唇张了张。
没发出声音,但楚穆衍清楚的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别碰我。”
楚穆衍毫不费力,轻而易举便将手抽出来。
他嗓音温柔,低沉,“小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的,永远都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会保护好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嗓音信誓旦旦。
轻扯开她的手,压到头顶,楚穆衍眼睛深了深,随即,抓住她的领口,毫不犹豫的一扯。
扣子骤然崩开。
白皙纤长的脖颈下,瓷白如玉般的皮肤让他的呼吸蓦然一滞。
“砰——”
正在这时,门被突然踹开。
楚穆衍手僵了一下,抬头望去,便看到一身墨色西装,满脸戾气与杀意的男人。
傅擎爵拳头狠狠捏了起来,见到房内情景,额头青筋赫然勐烈跳动,他大步上前,一把抓起楚穆衍,拎到房外,狠狠地一拳打了上去。
楚穆衍踉跄两步,跌倒在墙边。
俊美的脸颊在瞬间肿成了青色。
“你想死?那我满足你!”
傅擎爵嗓音冰冷,毫不手软。
林郁北中途察觉情况不对,匆匆赶来。
一到走廊,就见楚穆衍狼狈模样,几乎要被打死。
他匆忙上前,拦住愤怒至极的傅擎爵,连声道:“爵爷,还是先去看看小惜吧。”
老爷子生命垂危,正值傅家敏感时期,这时候千万不能出事。
万一周围有傅家旁系派来的人,爵爷为了一个女人杀人的事传到傅家,将会成为一击致命的把柄。
提到宁语惜,傅擎爵才缓过神来,戾气收敛几分。
“楚家不想再活,那就让他们从京城滚出去!”
说完,傅擎爵径直进了房间。
“好热,好烫……”
宁语惜感觉自己彷佛被人架在了火上,自身体内传出的滚烫热浪让她近乎要崩溃,爆炸,更让她难受的,是身体内彷佛被无数只蚂蚁撕咬,痒的厉害。
她用力的抓着,但这种痒像是从身体内传出来的,她把皮肤都已经抓破了,却也只是作用了一点点。
“好难受。”
她在床上翻滚,又痒又热,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
“小惜。”
耳边熟悉的嗓音传来,带着男性蛊惑般的清冽气息。
“爵爷。”
口中无意识的吐出两字,冲动再也压制不住,宁语惜抓住他,仅凭着意识找到他的唇,如同濒死的鱼,仰头吻了上去……
晨曦自东方漫出天际。
柔软宽敞的大床上,宁语惜只一醒来,便发觉身上酸疼的厉害。
她紧皱眉头,想要坐起身,然而刚一动,便觉得全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这种感觉,有些像之前和爵爷在一起的那几晚。
“这是怎么回事?”
宁语惜忍着酸疼坐起身,倚着床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片刻才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
当时手机掉进水池,紧接着,有人喊了她的名字之后,她就没了意识。
昨晚爵爷来过了?
而且……
宁语惜怔住,掀开被子,朝身上打量,四肢果然遍布了一些痕迹,但比起之前,要浅许多。
她的脸一阵绯红。
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那通电话根本没打出去!
“哗啦啦——”
浴室突然隐约传来水声。
宁语惜一愣。
爵爷还在这儿?
脑中冲动闪过,宁语惜顾不得身上的酸疼,飞快的坐起身,连鞋都没穿,快步冲出门,跑向浴室。
结果刚跑到门口,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傅擎爵一身白色衬衫,笔挺西裤站在门口,身姿绰约,高贵优雅。
宁语惜清楚看到,在他脖颈处,有两道很深的红色,位置暧昧,似乎是,吻痕?
她弄的?
而此时,似乎没想到她会站在这儿,傅擎爵也愣住了,四目相对,空气中彷佛也多了几分僵滞。
“怎么莽莽撞撞的?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了,感冒了怎么办?”
片刻,傅擎爵这才打破了僵局,走上前,俯身将她抱起来,阔步朝卧室走去。
久违的怀抱,带着清冽香气扑面而来,宁语惜抿了下唇,只仰头望着他,心中有些酸涩。
好像这么久以来,她已经熟悉了爵爷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所以此时,她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欣喜,更像是安心。
这些天,她强迫自己忘掉爵爷。
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铁石心肠,但现在才发现,那只是自我欺骗罢了。
爵爷再次出现,她还是会溃不成军,她还是会不愿意放手。
“小惜,乖,再休息一会儿。”
走到床边,傅擎爵看她仍埋头在自己怀里,不肯松手。
委屈巴巴的模样的低着头,看得他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低笑出声,“怎么几天不见,比之前更粘人了?”
话音平静,一点也不像刚分手后的情侣,倒像是在哄耍赖爱闹的孩子。
宁语惜鼻尖酸涩,哼了一声,松开他,兀自的跳下来,爬上床,偏过脸。
一张小脸气鼓鼓,偏偏她却又羊装平静的说道:“爵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昨天的事,你情我愿,就当没发生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