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宁语惜微愣了一下。
抬眼朝他望去,此时眼底多了几分怀疑。
“你……”
话未说完,宁语惜突然触到了他深情款款的目光。
其中又彷佛带着几分悔意。
宁语惜对上他此时的眼神,诧异之下,一时间微微一愣。
“小惜,对不起。”
“我不知道,原来当年的那个女孩儿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宁雪时,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这么多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对不起。”
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和心疼,向她说着抱歉的话。
宁语惜怔了一下,忽然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和无奈。
“那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她的语气仍旧澹澹的,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彷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人的故事,最多只有两分惋惜,并看不出其他情绪。
这件事她已经并不在意了。
楚穆衍触到了她眼神里的平静和不在乎,明知可能会如此,然而心脏还是蓦然狠狠疼了一下。
以前她对他有多喜欢,多热情,此时的她就有多冷澹,多平静。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宁语惜了。
上次傅擎爵将她带走,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难受,身上的伤远远没有心里的痛能难受,更难捱。
“小惜……”
“带路吧。”
楚穆衍刚要说什么,便听宁语惜澹声朝他说道。
她没有想继续跟他说下去的意思,楚穆衍知道这件事着急没用,但显然她此时是相信他的,这就够了。
于是他也没再多说,带着宁语惜离开了。
‘人间月色’二楼包厢。
男人看着面前的女人,恨得拳头都握起来了。
但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他还是生生将怒气忍住了。
对面刘婉看到他难看隐忍的脸色,心里并无太**动。
她知道他对她心有怨气,但这次,她可是答应会给他一百万!
一百万,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更何况,这个男人刚从监狱出去,其他工作又做不了,这一百万简直就是一块儿肥肉,他肯定会答应的!
她觉得,这个男人即便是对她再气恼,再恨,也不敢动她!
“恭喜你啊,出狱了。”
刘婉笑着朝男人假惺惺道:“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没来得及去接你。”
“上次的事情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判的这么重,但你在监狱这段期间,我可是让人给你送过不少东西。”
刘婉先打感情牌。
男人却丝毫不为之动容,怒目望着她。
“刘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在我的车上动了手脚,害的我那辆车刹车失灵,惹上了官司!你这么做,简直太卑鄙了!现在我已经查到了当年你在车上动手脚的证据,我一定会拿证据,去告诉警方!”
男人直切主题,刘婉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她早就怀疑他手里会不会有证据,让这脏水惹到她身上,所以一直没跟他撕破脸。
现在听他这么说,果然他的手里握有证据,刘婉紧提的心也逐渐落了下来。
有证据固然对她无异,但他竟然过来,就说明证据现在还没传出去,他是想要拿证据做筹码,让她答应什么。
很快,她恢复神色,呵呵一笑,“有话好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尽可能的补偿给你的!”
说着,刘婉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到两人面前的桌上。
“这张卡里面有一百万,我再额外给你五十万,你把证据交给我,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一百万?”男人瞥了一眼桌上的卡,冷笑一声。
“刘婉,当初你答应给我爸的医药费,你给了吗?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现在,我已经被你搞的妻离子散,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给我钱,又有什么用!”
说到愤怒处,男人一拍桌子,站起来,一双凶狠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
刘婉被吓了一跳,心里顿时毛毛的。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珠转了转,说道:“上次那笔钱,我可是打给你了,但至于为什么没用到医药费,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可能!”男人怒斥道:“当时我老婆去探监的时候,我特地问过,但她说并没有收到什么钱!”
“不相信的话,我这里有转账记录,一会儿,我能带你去看!”
刘婉信誓旦旦的说道。
男人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见他怔住,刘婉的心稍稍放松下来,抓住他此时的心理,试探问道:“该不会是,你的妻子……”
“不可能!”
刘婉话没说完,男人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刘婉见他发怒,识相的没再说下去,可看他的脸色,此时已然明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还是怀疑了这件事。
这样一来,她就再次有了优势。
见男人沉默下来,她语气平静,但又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冲男人说道:“你可想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你拿钱走人,重新开始,这事我们皆大欢喜,若你还想继续闹下去……”
刘婉故意顿了顿,继续道:“以我的身份和能力,你可未必是我的对手。”
她的面容得意。
事实上,她也有底气。
“有个姓宁的女生找过你了吧,你若是听她的话,那就完了,她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时意气用事,查这件事很正常,但你若是听了,那就是傻了。”
刘婉故意慢悠悠的说道。
男人闻言,整个人当即震惊愣住,彷佛在怀疑她是怎么知道的。
见状,刘婉更加得意。
那天接到电话,有人告诉她这件事之后她就去查了,发现竟然是宁语惜在查。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查出点什么?
这件事傅擎爵肯定没有插手,否则,她哪儿还能坐在这儿?
这就是她的底气。
纵然宁家现在破产了,但没有了后台,宁语惜仍然什么都不是,更不会是她的对手。
早晚,宁语惜会和她那个贱人母亲一样,落入悲惨下场!
“叩叩——”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敲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