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宁语惜停下脚步,轻皱着眉头,忍不住朝茜茜问道:“茜茜,刚才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害怕傅思颖?”
茜茜低垂着眸,一双眼神惊犹未定。
“没事,你实话告诉我,即便是你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宁语惜眼神笃定的朝她说道。
听她这么说,茜茜这才点了点头,眼眶霎时间显得有些红红的。
宁语惜确认自己的猜测,浅色的眸微沉了沉,继续问道:“为什么?是因为,她曾虐待过你?”
她大胆的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茜茜的情况与寻常人不一样,而以她这一次谈话中对傅思颖的了解,她觉得,傅思颖虐待茜茜的可能性,并非没有。
她认真的看着茜茜的眼神,清楚的察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慌。
她没说话,亦没有回应。
但从她的眼神里,宁语惜已经明白了。
太可恶了!
宁语惜原本对傅思颖,只是不喜欢她插手自己和爵爷的事情,而此时,因为茜茜的事,她对傅思颖,更多了几分气恼和厌恶。
不过是爵爷和茜茜的姑姑而已,竟然已经敢虐待茜茜了。
宁语惜估摸着,爵爷应该是不知道这回事,亦或者,即便是知道,也可能碍于和傅思颖的关系,所以一直无能为力,所以才会带茜茜定居在京城。
毕竟,爵爷即便对茜茜再照顾,但他无法时时刻刻陪在身边,所以在傅家,茜茜就很容易受到欺负。
“放心,茜茜,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宁语惜坚定的朝她说道。
茜茜抬起头,紧抓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单纯好看的眼童微微动了动,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宁语惜揉了揉她的头发。
门外林清的车已经开了过来,停到了门口。
宁语惜带着茜茜走上前。
“嗨,小美女~”林清抬手,笑着朝茜茜打了个招呼。
林清名字很素,但本人却与她的名字没有丝毫的关系。
此时身着一身火红色的旗袍,一头浅浅的酒红色卷发,身材窈窕有致,婀娜多姿,一双媚眼风情万种。
即便同为女人,宁语惜也觉得她这身打扮十分气质,诱人,更不用提男人看到后什么感觉了。
茜茜抿了下唇,没说话。
宁语惜适时的回应:“清姐,麻烦你了,还得让你专门来送一趟。”
“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客气什么?”
林清大方一笑。
随后将戒指从口袋拿出来,递给她。
“不过,这个戒指倒是挺精致的,爵爷有说,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吗?”
“现在还早。”宁语惜脸微红。
偏过脸连忙朝茜茜看了一眼,却见茜茜彷佛并未在意,或者说,好像根本没听她们的谈话。
林清媚眼如丝的望着她,掩唇轻笑:“这事爵爷还瞒着你呢?爵爷订做的婚纱已经快完成了。”
宁语惜:“……”
估摸着林清又是在开玩笑,宁语惜没当真。
“清姐,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才高中,即便是结婚,至少也要等到大学毕业了。”
她和爵爷在一起,怎么闹都没关系,但婚姻一事,恐怕还是会往后延迟。
林清笑了,语气彷佛半开玩笑:“那若是你和爵爷走不到一起,到时候欢迎来我这里。”
“到时候,带我一起赚大钱!到时候,我一定跟着你混!”
宁语惜忍不住笑:“清姐,别闹了。”
林清各种手艺都很精通,社交又相当广泛,在宁语惜的印象里,林清几乎无所不能。
她跟着林清混,还差不多。
林清也笑。
没再说什么,宁语惜朝她又道了谢,这才转身朝别墅内走。
宁语惜并不知道,在她转过身的刹那,林清唇角的笑容,逐渐,慢慢的凝滞下来。
一直到宁语惜和茜茜进了别墅,又过了许久,林清才扬了下唇。
“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男人自黑暗中,缓缓走了过来。
男人身着墨色的高领大衣,五官立体俊朗,仔细看,能看到他的眉眼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男人缓缓出声。
话音中,彷佛带着经久不散的寒气,又似乎有些不甘。
林清笑了笑:“你太着急了。”
“即便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仍旧是那个人的孩子,很聪明。”
“是。”
男人沉默片刻,一双眼神黑沉。
“如非限制,恐怕在当晚她就已经查到我身上了!”
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男人朝林清望过去,严肃道:“对了,她身边那个男人,更危险!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我有察觉,那个男人已经发觉到我的存在了,只是一直没有动手。”
“宁语惜身边人的情况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你也要小心一些了。”
男人语气谨慎。
林清笑的花枝乱颤:“放心,我的身份做的万无一失,即便是查到我身上,也没什么可怕的。”
“好了,接下来,你可以回去了,这儿就交给我了!”
林清语气十分自信,男人眼神复杂的朝她瞥了一眼,似有不甘,又彷佛有些担心。
但他并未多留,很快,便转身离开了。
林清站在车前,倚着前引擎盖,拿出手机,飞快的入侵了别墅附近的监控,将这边的痕迹清理的一清二楚。
确认没什么遗漏,她这才钻进车内,扬尘而去。
~
宁语惜带茜茜回到别墅时,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傅思颖看到两人回来,视线始终落在了她身旁茜茜的身上。
茜茜受到了惊吓,轻垂着头。
朝餐厅扫了一眼,宁语惜估摸着,有傅思颖在,茜茜应该连晚餐都吃不好。
想了想,她“哎呀”一声,轻揉了揉太阳穴,在傅擎爵看过来时,柔弱委屈道:“爵爷,我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想先上楼。”
“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叫医生?”
傅擎爵闻言,关切,抬手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