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允莲衣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还在那一间客房。房间内很乱,地上到处都是被自己推翻在地的饭菜。她身上一丝不挂,衣服被扔的乱七八糟,床上,椅子上到处都是。她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她大概也明白了。
允莲衣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后,便迎来了老鸨的笑脸。老鸨拉着允莲衣的手笑得嘴都合不拢嘴了,说她真是命好,竟然被那么阔绰的公子赎了身,虽然她舍不得她离开,不过看到她以后可以过得好,也就高兴了。
允莲衣知道,老鸨口中的公子是指宿衍,不由问道:“公子现在在哪?”
“在楼下等你呢!”老鸨急忙派人来给允莲衣梳洗打扮,把她弄得漂漂亮亮的去见宿衍。
宿衍看到允莲衣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很随和,他扔给老鸨很厚的一叠银票,拉着允莲衣的手便出了‘沉鱼落雁’。允莲衣似乎听到了老鸨无力的叹息声,她不明白老鸨赚了钱为何还要叹气,大概是在为下一个花魁人选而忧心吧。
宿衍带着允莲衣一路西行,似乎他知道她喜欢向西走一般。一路上,出了吃饭住宿的时候与允莲衣说上两句话,然后便一直的沉默。允莲衣从来没有问他为什么,或许她也从来都不想知道为什么。
就在允莲衣与宿衍一路西行的时候,莫子轩与允莲夕也来到了有着‘沉鱼落雁’的洛城,刚一进洛城,他们便听到‘沉鱼落雁’里有着一个舞剑舞的很好的花魁叫莲儿,两人相视一看,均是觉得这个莲儿是允莲衣,便赶去了‘沉鱼落雁’。
老鸨见到莫子轩与允莲夕是来找莲儿的,不由的叹了口气回答:“你们来晚了一步,莲儿被一个很有钱的公子赎身了。”
“很有钱的公子?”莫子轩眉头一皱问,“你可以那位公子是哪里人?”
“我们向来只认钱的,人家公子不肯说,我用刑不问不成?”自从允莲衣走后,‘沉鱼落雁’的生意简直是一落千丈,老鸨很是忧心,不想与他们浪费时间,“没事你们走吧,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
允莲夕听了急忙问道:“我们是为了那莲儿姑娘而来,莲儿很可能是我失散的妹妹,不知是否可以告诉我一下她的样貌特征,若真是家妹,莲夕便十分感谢了。”说着,允莲夕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见到银子,老鸨终于有了好脸色。
老鸨接过银子咬了咬,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允莲夕,成器道:“姑娘与那莲儿生的还真有几分相像,或许就是你妹妹。你等一下,我去将楼里的姓名图谱拿来,我们楼里的姑娘,都让画师画过像,人走了,画像还在呢。”
“好,劳烦妈妈了。”允莲夕很是客气的道谢,莫子轩觉得,还是有允莲夕跟随,否则自己一个人又如何找得到允莲衣,可是一想到可能会找到允莲衣,他顿时开始为难,找到后,他当真要拘捕她归案吗?
老鸨取来画像,画上的女子虽然神情清冷,确实允莲衣不假。两人询问一下他们走的方向,便一路向西走去。莫子轩总结过,允莲衣大概是出了京城便一直西行,所以才会在这个‘沉鱼落雁’暂时落脚,可是给允莲衣赎身的人又会是谁?只希望,千万不要是吴松宇的人。
莫子轩与允莲夕一路向西,发现越是向西,允莲衣还有萂香的通缉画像就越来越少,墙上只留下栾鹰一人的画像,似乎是故意有人为之。莫子轩想,一定是允莲衣或者萂香来了这里,寻机将画像撕了下来。
莫子轩盯着墙上的画像看了一下,突然一个人影自他身后闪过,样子有些像宿衍,可是又觉得不对,宿衍此刻应该在京城养病才是,又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栾鹰?
栾鹰与宿衍某些地方很是相似,莫子轩想,那人一定是栾鹰。于是莫子轩追着那个人影便跑了出去,却不想这一追就追出去了几条街,一直到了一个破烂庭院才停了下来。
莫子轩打量了一番这个庭院,觉得除了破旧了一点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他想,人已经丢了,还是快些回去与允莲夕汇合吧,却不想刚要走,就听到一阵疾呼从破院子里传来出来。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您就把我卖了吧,我再也看不得您受半点苦了!”
院子里的哭声甚是凄苦,让莫子轩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那扇似开非开的大门终于忍不住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和一个十几岁的俏丽少女,两人发现莫子轩闯了进来,均是吓得发抖。老者将孙女往自己身后藏着,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把我孙女抓走,我弄坏的东西一定会赔给你们的,求你要不抓我孙女走。”
身后的女子似乎也吓破了胆,可是见到自己爷爷这样维护自己,还是撞着胆子对莫子轩喊:“你带我走吧,不过不要再为难我爷爷,我爷爷年龄大了,受不了你的拳打脚踢。”
莫子轩眉头不由一紧,俨然是知道这爷孙二人将自己当成了坏人,不由的咳嗽了两声,说:“我不是来带你孙女走的。”
老者不由诧异,看了自己孙女一眼问:“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莫子轩解释道:“听到你们在哭,所以进来看看。”
老者的一直悬着的心似乎放了下来,抹了把老泪,说:“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是不是迷路了,我这宅子里也没啥东西,就进屋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莫子轩不由觉得一阵心寒,这老者心底竟是如此善良。看这个宅子,虽然破旧了一些,但仍然可以看出之前是一个大户人家,为何这爷孙两人在这样的宅子里住着,却显得如此凄苦呢?
“老丈,不知你们遇到了何事?可否告诉我,若是我能帮上忙,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老者摇头叹息,拉着自己孙女的手摇头:“公子是外地来的,又怎么管得了这当地的事情。公子先喝口水,过了今日,这宅子便不是我的了,我也留不得公子了。”
“老丈要卖了这宅子?”
老者更加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了我的孙女,没办法啊!”
莫子轩对他们的事情更加起疑,却见着爷孙两人均是闭口不提,也便不再追问,喝了口水就离开了。刚一离开宅子,便听到爷孙两人的谈话,竟是让莫子轩心里不由的有了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