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莲衣这一天非常安静,刺绣也非常专心。虽然莲花绣的马马虎虎,却着实比之前的那只‘小狗’精美多了。萂香教给她做荷包的方法,不多久,两个大小一致的荷包便做好了。允莲衣笑了,带着满脸的病容,将荷包握在手心想要拿给莫子轩看。
萂香本来想阻止她,可是看到允莲衣好不容易露出了笑容,便没有忍心。这几天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偶尔听到下人们一轮,也大概知道莫子轩带了一个人回府。自从带了这个人回府后,莫子轩便动不动就往北边的小院走,这两萂香为允莲衣有些担心,若是莫子轩带回来的是个女人,这可如何是好?不过她想,莫子轩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带回来的是个女人,也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允莲衣带着做好的荷包跑去书房,却没有看到莫子轩,问了下人,下人支支吾吾的回答,说莫子轩在北边的小院,她便如同一只小兔子一般快快乐乐的跑去了北边小院。
北边小院的气氛很诡异,没有一个下人在,那么,莫子轩是为了什么跑来这里呢?
允莲衣进了小院,院子中间一棵巨大的垂柳很是惹人注意。允莲衣抬头看了看这棵柳树,却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个人来,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里。
允莲衣大惊,手里的荷包也掉在了地上,一拳便打了出去将那人打倒在地,握着肚子一边打滚一边哭。这时,允莲衣终于看清了那人,竟然是几日不见的宿衍。
“宿衍公子?”允莲衣被宿衍的这幅摸样吓到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莫子轩走过来把宿衍从地上拉起来,招呼允莲衣赶紧去取绳子。允莲衣点头急忙去找绳子,与莫子轩一起把宿衍绑了起来。
莫子轩说:“也不知他是怎么了,自从找到他后便是这幅摸样,若不把他绑起来,怕是他会连整个将军府给拆掉的。”
允莲衣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的难受:“宿衍公子风流倜傥,文武全才,又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莫子轩不由拳头一握:“我一定会找出原因的,若是被我发现宿衍是被人害的,我一定不会轻饶那人!”
七日后,元辰国使者来南朝国朝拜,送来金银马匹无数。南朝国皇帝以礼相待为他在宫中备了极好的客房。
莫子轩因为宿衍的缘故无法分身,终日留在府上看着疯疯癫癫的宿衍。允莲衣常去帮忙,还好宿衍在莫子轩与允莲衣面前,显得极为乖巧,几日下来,人也逐渐变得安静起来。
元辰国使者来到将军府的时候,莫子轩刚刚自北边小院出来,见到使者便差人去清了萂香公主出来。萂香见到使者简直是泪流满面,好似见到自己亲人话语不绝,说的全部是自己过的挺好,家中父母身体可好之类的话。
莫子轩觉得看着那使者也就二十岁多一点的样子,模样是俊朗不凡,细细看去,和宿衍倒是有几分相似。想到宿衍,他心中一阵怅然,便留下萂香与使者两人叙旧,去看宿衍的药熬的如何了。
莫子轩走后,使者一把抓起萂香的手,说:“萂香,你过的好不好?”
萂香将手抽出来,躲避着他火热的眼神:“我挺好的,这里是将军府,你不应该来的。”
“南朝国我都来了,我还怕区区一个将军府吗?”使者再次将萂香的手拉起来,眼睛里面满是恋爱,“萂香,你走后可知道我又多想你。”
萂香不为他的深情所打动,面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笑容,反问他:“你有多想我?”
使者一愣,急忙赔笑道:“你是我的心肝,自然是想得很呐~”
“我是你的心肝?”萂香的眼神开始变得殷离,“那么你的心肝被安排与敌国相亲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话?”
“这……这……”使者开始有些凌乱,却还是装作义正言辞,“国主信任你,派你来南朝国查找失踪公主的下落,我又怎么好阻拦?”
“是啊,你不好阻拦,便将自己的心肝拱手送给了别人?”萂香用力甩开他的手被对上他,“我已经心灰意冷,你走吧!”
使者一怔,然后笑容变得邪恶起来:“看样子,你在将军府过的还真是不错,否则,你又怎会如此对我?”
萂香不去理他。
“难道南朝国的大将军不介意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看样子,南朝国还真是民风开放,若真是如此,我也就是不需要顾及些什么了!”
萂香顿时气红了脸,猛的转身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使者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贴在自己身边:“今天晚上,喜来客栈找我。”
萂香气的全身发抖,避开他鼻息里面的呼吸不去理他。
“你若不来,信不信我将你并非元辰国公主的事情说出去?万一南朝国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想他们会怎么对你?”
“你——”
萂香气急,却不等她将话说话,使者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唇:“乖乖的听话,你要相信,我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使者走后,萂香只觉得全身无力。当年在元辰国时,她不过是被荒废错认为自己的孩子而留在了宫里,她其实是一个下人,一个身份地位都很低的下人,所以根本没有人尊重他。她第一次遇到这个叫做栾鹰的男人时,他对自己的好让她受宠若惊,她甘愿为他做所有的事情。栾鹰欠别人酒钱,她将自己的月俸拿出来给他;栾鹰因为赌钱被人追债,她偷了宫里的东西给他去抵债;她从来没有怨言,还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可是……可是这个男人,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自己!
萂香知道栾鹰的为人后曾经想离开他,可是栾鹰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他会将自己曾经偷盗的事情说出去,那样不单是她会被处罚,就连自己的父母都要受到牵累。她看错了他,却对他没有办法。
萂香想起自己被元辰国皇帝认作干女儿派来南朝国相亲,这个世间又有那个女子喜欢做和亲的棋子?可是她却别无选择。她曾经还有过幻想,想着栾鹰会冲出来为自己向皇帝求情,可是她错了,栾鹰根本不需要自己,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帮他收拾残局的人。她搞不懂,这样的人,为何元辰国的皇帝还会器重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