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恨我的话，我心里还是会好受一点的。”

研究所长有些无奈的说到，语气中充满了一次愧疚。

“他们说你要死了，是真的吗？”

佟筱娅站起身，为老人换上了一瓶新的点滴。

研究所长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是啊，我这幅老骨头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佟筱娅默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研究所长，但是紧握的手心却将自己出卖了。

“筱娅——”

研究所长沉默了良久，眼睛里面突然涌现出泪水，用嘶哑的喉咙哽咽的说道。

研究所长想要想要摸佟筱娅，他咬着牙用力想要将手臂抬起来，但是手臂重达千金，试了好多遍之后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有些难过的说道：“连抬手摸你居然都已经变成妄想了吗？”

“你想要什么？这也算是我临死之前对你做的最后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研究所长继续开口说道。

佟筱娅还是闭口不言，研究所长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当这个狗屁研究所长了，我只想要和你平静过完余生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当这个研究所长不是你的梦想吗？而且你也希望我以后会继承你的一衣钵，然后继续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研究所里研究致死吗？”

佟筱娅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研究所所长无力的摇了摇头：“如果你能从一出生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孩子，我每天看着这样的你简直就是对我最大折磨。”

“那我去死好了。”

佟筱娅的声音平淡无奇，仿佛死亡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我去死好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说的很轻松，佟筱娅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

佟筱娅其实可以说是一个残疾人，缺失的是正常的所有东西，以及一切的一切。

从一出生就被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其他孩子在玩耍的时候筱娅就在研究着这样那样的武器，如何把它们拆成零件，然后在安回去。

长大之后就在自己父亲的手下当起了研究员，说起来佟筱娅的父亲其实就是一个研究狂人。

一辈子看就没有出过研究所，至于佟筱娅的母亲自然也是研究员，但是因为长时间的研究导致猝死在研究所里面。

研究所所长有些悲哀的说道说道：“我知道你其实早就想死了，对于你，活着还不如死去，你活着完全就是为了继承我的衣钵，把研究进行下去。”

“我束缚着你，你才会日复一日的做着那些无聊的研究实验，你想在我死后就自杀吗？或者是寻找办法让别人来杀了你？”

研究所长躺在床上很费力的说道。

“我能恳求你一件事吗？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是命令别人的，这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求人。”

“说——”

佟筱娅嘴唇微张，说出一个字。

研究所长眼里面闪着泪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