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站在那里揉着自己的小脑袋,一阵有力无处使的样子。
保安队长见到蓉蓉生气的样子,就更是开心了,现在来看他还真有几分做“幕后黑手”的潜质。
“他这是想困住咱们,给那个不见踪影的鬼妖争取作案时间。”红格格冷声说道。
一种深深的自责感袭上了我的心头,如果不是我执意鲁莽行事的话又怎么会中了那个混蛋的诡计呢。在自责之余,肖碧玲深夜开车将我接出警局、早起准备早餐的形象慢慢浮现在我的眼前,一想到她过会儿要香消玉殒了,我的心便有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绞痛。
带着这股复杂的情绪,我几步冲到门口的结界旁,挥起“砂锅”大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砸在上面。
保安队长还站在那里哈哈地笑着:“不用白费力气了,等你把结界打破的时候黄花菜都已经长毛了。”
没有心情听这个变态聒噪,我依旧一拳一拳地向结界打去,甚至手指的关节处渗出了血水也毫不在乎。
红格格和蓉蓉看着我发疯一般的举动,知道自己怎么劝说都没有用,于是默默地来到了我的身边,也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打破这该死的结界。
血水越流越多,渐渐覆盖住我的整个拳头。也不知是在多少次落拳之后,急速而出的拳劲穿过了那层结界的红光,甚至将我的整个身体给带了个趔趄,跌出了房外。
一瞬间,我脑海中便罗列出自己身上那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希望能从中找出答案,可是一切终究还是徒劳的,因为玄门中的事情并非是只靠想就能知道答案的。
我摇了摇脑袋,立刻将各种多余的想法赶走,此刻肖碧玲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先放到一边。既然已经从“监狱”中逃出,下面就应该去进行英雄救美的活动了,我向房中的的红格格与蓉蓉说道:“我先去救肖碧玲,你们俩在这继续打破结界。”
红格格似是有些话想对我说,也许是不想看到我一个人去孤身涉险吧,毕竟那个神秘的鬼妖是连她都要忌惮几分的啊,更何况我现在的实力呢。但她最终只是咬着嘴唇说道:“一切当心!”
蓉蓉也在一旁挥舞着小拳头道:“周天加油,捉住那个作恶多端的鬼妖,我们支持你,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我转身走过门口的那一瞬间,终于看到保安队长不是那副安然自得的样子了,暴跳如雷地走到结界的边上,惊讶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其实,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我手上那枚墨青色的“灵隐戒”之上有着一道光芒闪过,只不过这光芒很是微弱,还被我的血液遮掩覆盖而已。
告别了红格格她们,我飞奔跑到下面几层的办公室,可是走进敞开的房门后并没有看到肖碧玲的人影,只有一支碳素笔掉在了地板上面。
我提着一颗心向窗外的楼下望去,万幸的是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肖碧玲人到底去哪里了呢,是去卫生间了?是开会去了?还是出门找我了……
一连串的疑问升到了我的心头,让我着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直转。
“肖老师,肖老师!肖碧玲,肖碧玲!”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过仍然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传来。让人奇怪的是这座办公大楼中的其他人也不见了踪影,就像是集体消失了一般,俨然只剩下我一个,连个多余的帮手都找不到。
之前那两名女生惨死时的景象,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在我的眼前,想尽办法也挥之不去。
就在我感觉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恶鬼的一些作案特征,它是要将被害人摔得面目全非才肯罢休的,而想要摔成那个样子就必须是从一定高度的楼上掉下来才可以。
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我转身离开办公室,有快速地向楼上跑去,在这些高层办公室中挨着屋地寻找起来。
终于,当我来到顶层的时候,听到一阵推拉窗响动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传出来。
“肖碧玲,是你么!”我一般呼喊着,一边向那个房间跑去。
这间办公室没有锁门,当我来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肖碧玲站在窗边的那张写字台上,而她身后便是完全敞开了的窗户,几阵微风吹过,将他的发梢吹起了一个弧度。
此刻,肖碧玲背对着窗户看向了我,仿佛在等着我的到来一般,只不过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戏谑的表情,似乎是在看马戏团的猴子似的。
“肖碧玲,你在干什么啊,还不赶快下来!”不去管她的眼神和表情,而是严肃地说了一声,想要上前将她给拉下来。
而我这边刚一抬腿,“肖碧玲”便尖着嗓子说道:“你要是想让这个女人马上死去的话,就抬腿走过来。”
这声音冰冷而陌生,绝对不是肖碧玲,莫非是被鬼附身了!
“你是谁,来我们海大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附在我朋友的身体上?”我一边问道,一般将手伸进了口袋中,握住了一张“阳火符”。
“肖碧玲”见我停住了脚步,似乎感到很是满意,也不在乎我伸手掏兜的举动,说道:“你果然是玄门中人,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道士,很有潜力。我不想得罪你和你身边的鬼妖,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交恶的必要,我所需要的不过是这个女人而已,等今天过后我就会消失,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所以也请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现在就转身离开。”
我想要知道她的真正目的,便不动声色地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要做什么?”
“肖碧玲”似是以为我被她说得动了心,便对我说道:“我需要一些善阴之体的魂魄,在这片地方只发现了四个符合标准的人类,现在这是最后一个。”
“善阴之体”?听着她的话直让我感到一阵疑惑,便想开口再多问一些。
然而“肖碧玲”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厉声说道:“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现在离开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放了我的朋友,我自然会离开。”我也毫不退缩地对她说道,随时准备念出阳火符的口诀,防止被这鬼妖来个突然袭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有些瘆人的微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么,在刚刚我还不能完全控制住这副身体,你的朋友似乎和其他人有些不太一样,她的魂魄始终在抵抗着我的侵入,然而现在么,哈哈哈……一切都晚了!”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顿感大惊,又上当了!
说罢,“肖碧玲”张开双臂向后一仰,像片落叶似的从窗口处掉落下去,而我再想要拦下她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拖拽只是稍微减缓了她下落的速度,但是随后连带着我的身体也向楼下滑去。
虽然我竭尽全力地想用脚和腿勾住一个能借上力道的物事,但身下那张破旧的写字台此刻却让人感觉像是条滑梯般光滑,几个呼吸之后我的多半个身体已经探出到了的窗外,与此同时下滑的趋势还没有减缓的迹象,如果我此刻不放开肖碧玲的话,很可能也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但我当时也犯上了一股倔强的脾气,赌气一般地紧咬着牙关,愣是没将手松开过半分。
面对此情此景,正当我想大喊一声“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时候,在身后突然冒出一双手将我拉住,阻止了我们继续向楼下滑去。
我有些费力地扭头看后看了一眼,只见拉住我的那个家伙留着一头杂乱不堪的长发,连带着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给人种毛发异常旺盛的感觉,这不是和我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长毛又是何人。
别看这长毛全身上下瘦弱得没有几两肉,可是这膀子力气可是着实不小,他凭借着这副“钢筋铁骨”的小身板,硬生生地拉住了我和肖碧玲的重量,甚至还有能力将我们向一点点地向上拉去。
“哥们儿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了啊,从这顶层摔下去不说摔成人渣也得变成拼一块块的拼图,到时候可没地方去找吸尘器来收你的残骸!”黄毛咧着满嘴的大黄牙说道。
这货开玩笑也不挑个时候,即使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还有心情满嘴跑火车,要不是我此刻行动不了,一定要走上去和他掰扯掰扯。
不过虽然长毛的嘴上不怎么着调,可是他手上却没有敢丝毫地放松下来,我和肖碧玲像是条连在一起的“绳子”般,被他一点一点地向上拉着。
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人们口中常常提起的“拧成一股绳”。
就在我心里感到暗暗庆幸自己命不该绝的时候,“肖碧玲”也意识到了楼上的情况,于是将被我拉住的那只脚不断地乱踢着,让我们俩这条组成的这条“绳子”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晃动,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高空秋千,简直比蹦极都要让人惊心动魄。
“哎,哥们儿我说你先别晃荡诶,我这哪能使得上劲啊,等我给你拉上来后咱们再好好的玩耍,你要是不听话我可松手了啊!”长毛不满地大声吵吵了一句。
听到这话后,我心中一阵无语,合着在他的眼里我这是在跟玩呢,谁吃饱了撑的不要命在半空中打提溜啊。
就在说话的间隙,“肖碧玲”的脚腕从我的手中又滑下去了一节,眼看着就要和我脱离了。
“长毛哥,你可得加把劲了啊,我的胳膊快要拉不住了!等我上去后请你吃螃蟹、吃皮皮虾!”我扭头喊道。
果然,在这番物质激励之下,黄毛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一脸青筋暴出的样子,将我们拉上去的速度又提快了几分。
人家黄毛在楼上卖命,我自然也不能拖了后腿啊,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拉住“肖碧玲”,再也不让她滑下去半分。
就当我的大半个身体都被拉进窗户的时候,还吊在外面的“肖碧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就将上半身弯了起来,展现了一把倒立式的“仰卧起坐”,和我来个脸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