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一下,猛地停止了哭泣。
她看着老张发了一会愣,眼泪就又下来了。
“你,你说我是狐狸??”
她,她是狐妖啊!!!
这简直是暴击!!!
九离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靠近她微微一闻,摇摇头,“她是人,不是狐妖,她身上没有妖的味道。”
老张挑了挑眉,走动她身边随手摸了两下尾巴,尾巴似乎是受到惊吓,蹭的一下闪开了。
“可这尾巴,的确是出自她身上。她现在灵力达到最巅峰,所以幻化了实体,这尾巴,就是由灵力幻化出来的。”
九离不赞同道,“这更不能说明她是狐妖,只能说她的灵力,是狐妖给的,或者是她继承了狐妖的血统。”
老张摸着下巴点点头,“那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最大?”
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围了她,对着她的尾巴品头论足,我一个人站在中间,眼泪水汪汪的蓄积在眼睛里,要掉不掉的。
九离也随手撩了一下她的尾巴,道,“这么明显的灵体幻化,我想,应该是她继承了狐妖的血统,而这只狐妖,道行高深,所以作为她的继承人,我才能有这么高的灵力。”
我脸一皱,“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你们两个不要说了,快点想办法把它弄掉啦,要不然,要不然我怎么见人啊!!”
为了弄掉这只狐狸尾巴,我又在白龙镇多呆了整整两天。
这尾巴既然是由她的灵体幻化而来,要收也得她自己来收。
九离有意要她自己学习如何收放灵力,再加上我又受了打击,这过程就慢了些。
收好了尾巴,我才去找洛衡,要他以铲除邪教的名义彻底剿灭这个村子。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她便不再停留,动身回了华庭。
因为担心尾巴再显现,回家的时候我刻意挑了白天。
她偷偷溜回家中,刻意避开了家里的丫头婆子,回了卧室脱了外衣,赶忙凑到穿衣镜跟前前后左右仔仔细细找了一番,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这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到了肚子里。
长长的叹一口气,她这才有功夫清空脑袋,好好想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她继承狐妖灵力这件事,在旁人身上的机率有多高?
她招鬼就算了,可就连梁西木也招鬼,他体内还有个来历不明的灵骨!
她和她身边的人一起招鬼,这概率又是多大?
太过巧合,既是人为。
说到灵骨,我猛地想起,老张不是说梁西木体内的灵骨,也是一个道行高深的妖给他的吗,现在,她体内的灵力,也来自于一个道行高深的妖…..
该不会,她两体内的东西,都来自于一个妖吧!
我猛地站起身在原地走了两步。
就在这时候,外头有敲门声,我以为是宝玥,也就没在意,随口喊一声“进来”。,却不想门锁轻动,进来的居然是梁西木。
我一愣,呆呆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下意识道,“西木哥哥,你怎么会来?”
梁西木没说话,上下打量她一番,确定她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你。”
我皱了皱眉,转头看一眼桌上的钟表,三点二十,她回来才二十分钟。
“你听谁说的?”
梁西木没说话,我脑袋里头转了一个弯,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收买了宝玥吧??”
梁西木一笑,“不算收买,我只是请她帮我留意你一下。”
我瞪他一眼,“你敢说你没给宝玥好处??”
梁西木挑了挑眉,道,“她将你照顾的很好,我请她吃饭作为答谢,应该不能叫好处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忿忿道,“这丫头真是要不得了,才一顿饭!你倒是收点珠宝首饰什么的啊,难道我就值区区一顿饭??”
说罢她又横他一眼,“这个点你不要上班?”
梁西木笑道,“反正我不是督军,少上一天班也没人敢说我。”
两个人对视了大半天,禁不住相视而笑,梁西木好奇道,“那面的事情,你都处理完了?”
“嗯,”
一提起白龙镇,我脸色就不好,“原是罪孽深重,我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顿了顿她想起洛衡,“那个村子怎么样了?”
梁西木摇摇头,“都收拾干净了,我听洛衡说从村子里搜出不少人的骨架,所以那村子留不得了。”
我想起他们的恶,眼眸微暗,“是留不得了,在你眼皮子底下留这么个祸害,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反正他们也不配为人,最好一个都别留!”
说到最后,她几乎咬牙切齿。
梁西木知道她痛恨她们作为,如今她已经平安回来,他也不想再说这个,顺势扯开了话题。
“洛衡剿灭邪教有功,我准备让他回来了。”
我意外的看了看他,“我以为你不打算让他回来了?”
梁西木笑,“虽然我的确不喜欢他,不过李准这件事他干的漂亮,送他去近卫营不过是平息口舌,如今有现成的功绩,能回来就回来吧。”
我看着他,脑海里忽然划过那个叫李准的男人。
他不提,她都快要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梁西木,”她疑惑的看他一眼,“李准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梁西木看她一眼,走到一边沙发坐了,似笑非笑,“谁说的?”
我跟着坐了过去,怀疑道,“你那么小心眼,真的能放过李准?”
“嘶,你说谁小心眼??”
“你!!”
我毫不客气的指了指他。
“你告诉我,李准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一早就怀疑,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吧。
梁西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如果换做我,他挨不到去医院。他命不好,我只能这么说。”
我一愣,顷刻间就明白了。
“他是命不好,遇到了你和洛衡,”我心头有些过意不去,“不就说两句闲话,你们两个反应会不会有点过?谁背后没人说啊。”
梁西木冷笑一声,“旁人我管不着,我梁西木的人就说不得。”
我简直哭笑不得,“你还嫌人家洛衡幼稚!!梁西木,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睚眦必报!!你以为你弄死了李准,就不会再有人说我闲话了??”
梁西木点点头,道,“是没人再说了,难道你感觉不到??”
我被他这番谬论堵得哑口无言,索性由他去不跟他理论。
两人正说着,宝玥在外头敲门,道江家小姐来了,我应一声“知道了”,嘟囔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这一个两个难不成都在我家有眼线,怎么我前脚进门,你们后脚就来?”
梁西木一时没转过弯,问到,“哪个江小姐?”
“就是那天舞会我打碎茶杯那个江小姐啊。”
梁西木想了好半天才勉强捕捉到这么个人影,“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停停停!!”
我猛地打断他的话,推了他往外走,“我再说一遍,我的朋友你不认识的多了去了,所以西木哥哥,麻烦你不要做好奇宝宝好不好?”
梁西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瞪她一眼道,“晚上去官邸住吧,我妈念叨你呢。”
“明天啦,今天我要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去。”
送走了梁西木,我带了江婉贞,啊不对,是如音上楼。
关上门,我撇她一眼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每天来,就等你回来。”
如音跟在她身后,一脸热切的看她,我眉头皱的越发的深,“这都过了一个月了,你进展如何?”
一提这个,如音的脸一垮,沮丧的摇摇头。
“我大概真的不行,我不但没有进展,还将,还将小姐好容易和他亲近的局面完全破坏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干了什么??”
如音脸一皱,结巴道,“我,我也没干什么啊?就是小姐不敢直接去找他,我就去啊。我每天带了小点心去找他,当然,有的时候也带点别的,他大概被我的主动吓着了,开始躲着我。”
“本来,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可是那个孙伯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在追求陆岩宇,他居然去威胁人家,还说,还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如音想起那一日陆岩宇跟她说过的那些话,眼泪就下来了。
“他说,为了避免我男朋友误会,还请我不要再去找他了!呜呜,他一定认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要勾引陆岩宇,啊不对,是追求陆岩宇,首先得知道陆岩宇的为人。
我和如音跑了一遛够,问了n多个人,总算是大概知道了陆岩宇的为人。
他出身小康之家,家境殷实,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师从文学大师林海乔。
林海乔为人少交际轻名利,陆岩宇跟他四年,多少得了些他的真传,为人正值有绅士风度,不计较名利得失,不看重金钱财富,是个真正的君子。
入职长江报社后,陆岩宇一路从底层记者做起,当年便写出了轰动西北的王石风案。
王石风宠妾灭妻,且手段残忍。案发之后王家上下迅速打点,竟以王妻不贞为由,强行替王石风脱罪。
陆岩宇仅靠一人之力,凭一颗赤胆之心,连天累月的进行报道,最终唤起民众以及报业同人的愤慨,全国上下都知道西北出了个王石风,舆论一边倒的支持陆岩宇,最后当局在压力之下,以过失杀人罪,判了王石风十年。
此举也使长江报社一跃成为全国知名的报纸,陆岩宇也渐渐成为长江报社馆的主笔。
如此优秀的男人,要追求他,对象还是如音….
我同情的看她一眼,“要不然,你放弃吧??”
如音可怜兮兮的摇摇头,“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追求别人倒是好说,陆岩宇耶,这种段数的男人,一切爱情技巧在他身上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只有真心,尚且有一线希望,可你有吗?”
如音脸色一白。
我皱了皱眉,劝道,“我替你报了仇,收拾了孙伯华不好吗,至于婉贞的幸福,要靠她自己去追求,你得来的,她一定享用的了吗?”
如音沉默良久,认真的摇摇头,“我知道的,如果单靠小姐一人,是得不到陆岩宇的。您不是也知道吗,小姐性格内向,喜欢谁根本不会说出来,就算没有了孙伯华,她嫁给不爱的人,最后一定也是悲剧收场。如果是这样,我真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