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停下了攻击,鬼魂以为自己的法术见了效,笑的越发让人沉醉。
“所以说,这样的姑娘,你救她,纯粹就是浪费灵力,你说,是不是?”
鬼魂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身边。
她伸出一双素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点一点拿手臂环绕住了她。
“我替你除掉她,你身边少了一个讨厌的人,那个男人身边也少一个觊觎他的女人。那个男人,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是不是?”
鬼魂在我耳边低低呢喃,那声音犹如远古飘来的礼乐之声。
她甚至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让人沉醉的声音。
她被蛊惑的当口,聂云心的手徒然变长,犹如一条蛇一样,一圈一圈悄悄的缠绕住她的身体。
而她的脖颈处,聂云心的眼睛渐渐变红,露出尖尖的牙齿,伸出舌头舔向她的颈动脉处。
可是我,整个人完全被鬼混蛊惑,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有人“当当”敲门,随即梁西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你在吗?”
那一刻,我体内的感官像是被刻意召唤,风驰电掣一般各归各位,我身子猛的一颤,右手一把抓住聂云心横在她脖颈处的手,手心里的光圈准确无误的击中了聂云心,聂云心惨叫一声,“砰”的一声被甩飞出去,她体内的鬼魂也被光圈击打出了聂云心的体外。
梁西木大概是听见声响,又敲了两下门,声音微愣,“我,我!”
我扬声应了,说马上就好,快步走到鬼魂身边想收它。就要出手只际,鬼魂忽然道,“傅我,你确定你要收了我?”
这是它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
我已经领教过它的蛊惑之术,不敢掉以轻心,本不想理会,谁知鬼魂不慌不忙的一笑,凑近她低低道,“你就不想知道,门外那个男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你就不想知道,你体内的灵力,从何而来?”
我猛的一下顿住了。
她手一僵,“你知道什么??”
“那个男人不好说,可你,倒是简单的很,你有这一身的灵力,却是个凡人,结果只有一个!”
许久听不见声音,梁西木又开始敲门,一旁的聂云心也有要苏醒的迹象,她再不能拖下去了。
眼眸一冷,她毫不犹豫的打开手掌,光圈得到感应,嗖一下飞出去缠住鬼魂,一道光芒闪过之后,房间里面完全平静了下来。
搞定了。
我觉得心跳有些快。
说不上是被蛊惑,还是鬼魂最后那几句话。
就在这时,一旁的聂云心转醒。
她缓缓从地上坐起身,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完全不知道发生乐什么事情。
可是为什么整个身体像是被卡车压过一样疼?
她抬起头,正巧对上我的眼睛,我半蹲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见她转醒,我尴尬的笑了笑,“你醒了啊!”
聂云心眨了眨眼,待反应过来,随即惊天动地的哭喊起来。
“傅我你敢打我!!”
“对啊,就是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晕倒了,你瞧我这脏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我正想下去叫人,你就醒了。我觉得,你与其说我打你,你还不如找个医生好好看一看,这女孩子随随便便就晕倒,这可不能马虎啊!”
聂母听的脸上一怕,忙不迭道,“我就说最近瞧着你脸色不好!先找医生要紧,不管怎么样,得先看看确保没事再说!!”
聂母的话起了些作用,聂父招手叫人过来,去请医生,聂云心一急,瞪一眼我,抱着梁西木的手臂撒娇,“大少,你看我!”
梁西木顿了顿,微微用力挣脱聂云心的手,站起了身。
“聂夫人说的是,先找医生要紧,若是拖着有了什么大病,可就来不及了,”
话锋一转,他转头看一眼我,“我这妹妹虽然调皮顽劣,但本性不坏,我想,打人之事,聂小姐一定是误会了。我当时就在房门外头,并未听到任何声响,聂夫人还是先给聂小姐看病,若是验出有什么伤痕来,西木必定负责到底。”
他口气笃定,牢牢咬住了“一定”二字。
会听话的,早已经听出了端倪。
这听着像是要负责任,可到最后要是查不出来......
众人脸上的表情换了几番,没人再敢轻易露出情绪。
还是聂父,到底是久经商场,最先反应过来。
他哈哈一笑走到梁西木身边,恭敬道,“大少,我就这一个女儿,自小被惯坏了的。这傅小姐跟云心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爱护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打她?这一定是一场误会,还请傅小姐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跟小女一般见识。待小女身子好了,一定让她亲自登门去给你赔礼道歉。”
聂云心脸色一白,忍不住叫一声“爸爸”,却被聂父回头狠狠瞪一眼,只好不甘愿的住了嘴。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本就不想跟聂云心计较。她欢快一笑,客气道,“聂伯伯您客气了,是我不好,劳动云心受累晕倒。云心,等你好了,我请你去凯利西餐厅吃你最爱的舒芙蕾草莓卷,好不好?”
她歪着头笑眯眯看她,全然不把刚才的风波放在眼里,教养极佳,引得周围人看她的眼光多了几分赞赏,倒是对聂云心有了几分微辞。
聂云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众目睽睽之下,再不好反驳,只好匆匆应了,结束这场闹剧。
回去的路上,我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她半是恼聂云心,半是对鬼魂的话耿耿于怀。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秋雨最是冷厉,淅淅沥沥的,伴随着秋风,竟然无端的冷。
到了家门口,梁西木脱了西装撑在二人头顶护着我一路跑进家,客厅里面虽然是亮着灯,可是空无一人。
我眨吧了一下眼睛,这才想起来傅云亭今天出差,去省城了。
外头雨越下越大,还炸起响雷。
我被吓一跳,埋怨道,“老天真是的,偏等着我爸出差才下雨。”
以往这种天气,她房间里面都不会太平。
如今她把玉髓给了梁西木,那还不是任人宰割!
梁西木看一眼我,问道,“你怕打雷?”
我皱了皱眉,“不是啦……嗯,应该是吧。”
梁西木撇她一眼,“那你到底是怕还是不怕?”,一面走开去各处检查窗户。
等他回来,我还站在原地,一脸惆怅。
梁西木不放心道,“要不去我家吧?”
我摇摇头,“不了,太麻烦了。”
她心里还记挂着那只鬼,想再问一问。如果去了梁西木家,多少还是有点不方便。
梁西木挑了挑眉。
外头雨越下越大了。
梁西木看一眼窗外,将手中的西装外套放在身旁沙发上,道,“那我今天不走了,陪你吧。”
我愣了一下。
待反应过来,“真,真的??”
见梁西木点头,我“哇”的大叫一声,扑上去抱住了梁西木。
“西木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一面说,一面抱着他摇晃,梁西木抬手摸了摸她头发,宠溺道,“那你现在可消气了?”
我一顿,从他怀里抬起头。
梁西木调侃道,“亏得我今天还给你作证,你这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跟我说说,是什么道理?”
我脸烧了一下,干笑了两声放开了他。
“我之前就说我不去,你非要我去。还说什么要给我要一只猫咪,结果呢,我惹了一身腥不说,不要说猫,连猫的毛都没见着!”
想起聂云心,我就满肚子不高兴,“而且你强逼着人家跟我道歉,回头聂云心还不知道要说我什么!”
梁西木笑了笑,不在意道,“她不敢。我说你没打她,你就是打了,她也得说你没打。”
“我本来就没打她好不好!”
梁西木也不跟她抬杠,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叫了丁鹤桥进来,吩咐今晚他要住在这里,让明早一早来接他。
丁鹤桥应了,将手里的一个纸袋交给梁西木,梁西木转过身看向我,把纸袋递给她。
我狐疑道,“这是什么?”
一面打开了纸袋,伴随着一声“喵呜”,一只小奶猫露出了头。
我呆了一下,瞬间乐开了花。
“小奶猫!!你什么时候要的啊!!哎呀真好看!!”
奶猫才生下来没几天,小小的团成一团,喵呜喵呜的叫,把人的心都要萌化。
我抱着猫爱不释手,欢喜得不得了,只是还没抱够,就被梁西木又抱了回去。
“她才生,需要小心照顾,”
一面说,一面交给丁鹤桥,让他带回去。
我看着丁鹤桥的背影发了下呆,不解道,“什么意思,这不是送我的??”
“当然不是!这是送给我的,当然要我来养,”
顿了顿,梁西木故意道,“再说了,交给你,你要是把她养没了,怎么办??”
我腮帮子鼓了鼓。
她怒瞪梁西木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往楼上去。
推开自己的房门,我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拆耳钉,梁西木随后跟进来,走到她身边背对着梳妆台靠了,歪头看她一眼。
“生气了?”
“我可不敢!”
拆下一只耳钉,我看着梁西木冷笑一声,“那可是聂云心送你的,你要是不好好养,怎么对得起聂云心对你的一片心??”
梁西木看了看她,忽然笑起来。
见他居然还笑,我越发生气,赌气又去拆另一个耳钉,但不知道是不是扣子被什么东西勾住,怎么都取不下来。
梁西木道一声“我来吧”,站起身去给她拆耳钉。
镜子里,梁西木低头看着她的耳垂,一双大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灵活的在她耳后忙碌。
他的眼神太专注,许是角度的问题,我有种错觉,仿佛他看的不是耳垂,而是她。
我不由自主红了脸。
“我,我自己来吧,”
她才抬手,梁西木道一声“别动”,不过片刻,就将耳钉从她耳垂上取了下来。
他看一眼耳钉,又看向我。
“这是.....我送的?”
..
梁西木轻笑起来。
他反转过耳钉,将耳钉拿给我看,“你看,这里有个m,代表的是我的名字,梁西木。我送你的这个品牌只有德国有,只可以定制,任何客户定制之后,首饰的品牌自动变成买卖人的名字首写字母。换句话说,这个耳钉是梁西木牌的,别的男人要想送,得等下辈子了。”
我没想到还有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