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巴掌下去,宋迎杏那张原本精致的俏脸红肿分明,嘴角更是溢出丝丝的血渍,连同那原本蒙着眼睛的黑色布条也被打掉了。
她没有再发出声音,而是一双眸子瞪大着,死死地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
她自然是认出了这个家伙。
要知道对方可是杀了自己手下两员大将呢。
“还敢瞪我?给你胆了是吧?”
卫央扬起手臂,欲要再次一巴掌抽过去。
只是看着那女人神情冷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顿时就感到无趣了。
显然,光靠抽大嘴巴子除了肉体上的疼痛外,效果不大。
于是,卫央的这一巴掌并没有抽打下去,反而转换了一个动作,伸手扯下了那块堵着对方嘴巴的抹布。
得以解除束缚的宋迎杏深缓了一口气,然后依旧怒目相向,冷声道:“今日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原本她的任务和目的是为揪出潜伏在邳邑县的南蛮探子,却不曾想误打误撞逮到了一伙前朝余孽!
更关键的是,这伙前朝余孽竟然还与那伙南蛮贼人有勾结!
所以她与那同为皇城司一员的冯裕商谈一番后,决定兵分两路行事,一人继续留在此处盯梢,另外一人则亲自赶往镐京,其实也是可以飞鸽传信到镐京的,但终究还是不安全,万一传信被截了,那他们可就彻彻底底暴露了。
所以保险起见,她宋迎杏留在了邳邑县,而冯裕则是赶往镐京。
其实,在经过卫家一役后,她为了暂避风头,已经悄悄躲藏起来了,这些日子里她一直是处在暗中偷偷勘察形势,在听闻三皇子夏玉宸已经来到东州后,她原本想去提个醒的,却不曾想刚一露头就身陷囹圄了。
然后,就被掳到了此处。
先前一直是昏迷状态,所以她没什么印象,此刻一看,也算是彻底看清形势了。
若说眼前这个殴打自己的年轻人是前朝余孽的话,那么另一伙人是南蛮贼人无疑了!
卫央微眯着眼睛,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意毫不掩饰,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依旧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年轻女子,讥笑道:“还挺硬气啊。”
他伸手过去捏住了宋迎杏的下巴,啧啧道:“瞧瞧,多好看的一个美人啊,就这么打杀了实在可惜啊……”
站在一旁的陆白霜翻了个白眼。
殿下这是又玩怜香惜玉这一套?
“我呸!”
宋迎杏啐了一口,欲要朝着卫央吐出一口血水。
然而两腮却被卫央捏的死死的,不得已只能将那口血水吞咽回去。
宋迎杏想要挣脱卫央手掌的束缚,只是那股手掌的巨力让她整个脑袋仿似被禁锢住了一样,挣扎不得。
卫央继续笑道:“既然舍不得打杀美人,那就索性把你变成丑八怪好了,一会儿我再抽你几巴掌,然后再用刀子慢慢划破你的身子……嘶,想想都觉得刺激啊!”
“当然了,还有一种方式。”
卫央想了想,又说道,“杏花楼的花魁是吧?那在这整个邳邑县馋你身子的男人应该有一大把,我觉得可以……”
“够了!”
宋迎杏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怒喝,然后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拥有一副好看皮囊的家伙,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作为皇城司的一员,她可以死而无悔,但不代表她就愿意被折磨羞辱致死啊。
卫央听到这话,不由地乐了。
他松开宋迎杏的脸颊,收回手,负在身后,嗤笑道:“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难不成咱们大梁皇帝陛下手下的皇城司就养出了像你这样的酒囊饭袋?光有一副光鲜皮囊,却没个脑子?如此看来,夏天陨也不过是一个老眼昏花、毫无建树的昏君嘛!”
宋迎杏仿佛一下炸了毛一般,怒声喝斥道:“你大胆!”
说她可以,说皇帝陛下,那是万万不行的!
啪!
卫央又是甩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自己直呼大梁皇帝名讳骂几句怎么了?
这不是前朝余孽理所应当的事儿?
这婆娘竟然敢说自己大胆,到底是谁大胆?
还真是分不清立场!
宋迎杏双目通红,在椅子上疯狂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嘶吼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卫央摆摆手,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没种。”
“……”
宋迎杏气得不行。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好像跟个无耻之徒似得?
她想不明白。
卫央眯着眼睛,轻笑道:“就这么杀了你,可太便宜你了。”
卫央所说的这一点,当然仅仅只是其中之一,文心远七人死得如此凄惨,就这么杀了这娘们的确是太过便宜她了。
当然,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卫央觉得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
既是皇城司的人,那么就可以顺势利用起来,从她口中撬出有利情报消息的同时,又可以胁迫她联络皇城司以确保自己等人不被搜寻到。
至于这个女人愿不愿意配合,那势必就得用上一些特殊手段了。
陆白霜觉得这个女人既然是杀害文心远他们的罪魁祸首,就这么放任着不杀,实在憋屈得很,于是她忍不住道:“不杀她?”
卫央点点头,“暂时不杀。”
陆白霜皱眉不语。
她虽然知晓殿下此举必有深意,但心中还是十分愤懑不平。
卫央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解释道:“留着她还有用。”
陆白霜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卫央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坐在另一侧的南蛮六王爷。
现如今既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么他相信对方肯定比自己更有手段。
拓跋塔明白卫央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卫公子放心,套话用刑这种事,本王还是挺擅长的。”
卫央笑着点头:“那就有劳六王爷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坦。
像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也难怪会被抓来!
卫央向着宋迎杏的胸口瞟了一眼,那两根绳子一上一下勒紧着,显得胸前两座峰峦格外的突出。
不得不说,这捆绑之法很细节,一看就是‘宗师’的手笔。
那位给宋迎杏上绳子的仁兄,必然是一位妥妥的大淫才!
卫央啧啧嘴,轻叹道:“啧啧,这绳子勒得,真是怪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