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霜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木讷汉子竟然能一掌将自己击退。
果然没有长枪在手,实力减半啊。
邱庄在击退陆白霜之后,转而直接攻向阮柏,身形如虹,快速掠去。
他先是以掌展开攻势,而在即将靠近邱庄之时,则是化为利爪,直攻阮柏的脖颈。
“死!”
邱庄暴喝一声,整个人气势磅礴,周边劲风不止。
阮柏瞳孔微微一缩,只感觉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猛然席卷而来,他的身子止不住地后退,只不过那速度却远不及那木讷汉子。
陆白霜反应过来后,想要去阻拦,已是为时已晚。
而且哪怕早早反应过来,全力出击,也未必能挡得住那个木讷汉子。
“阮师兄!”
“小心啊!”
倒在地上的龙姜等人感觉身子骨如同散架一般,吃痛不已,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是心急的出声提醒。
阮柏自然知道万分凶险,此刻的他早已心弦紧绷,心无旁骛,面对这个七品往上的高手,他根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他的身形快速往后挪动之时,上半身已隐约做出后仰之姿,想要尽可能地躲过对方的致命攻击。
邱庄见此情形,却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继续向前顺势而为,就在阮柏后仰之际,他的手肘忽然一震,然后肘部往下一抵。
这一记肘击下去,若是抵住阮柏的心口,怕是得当场丧命不可。
不过阮柏毕竟是暗影卫的一员,经历过不少的生死,自身的素质和应变能力还不算不错,当即抬起两条胳膊,相互交叉,以作格挡。
虽明知挡不住,但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
咔嚓!
邱庄的肘部重重地撞击在了阮柏格挡的手臂上,只听得一阵清脆响声,骨头碎裂,然后阮柏两条手臂重重地反撞在了自己的胸口,整个人当即被击垮在地。
然而,他依旧没有束手待毙,闷哼一声后,身子在地面做了一个极快的翻滚。
也正在这时,邱庄已是抬脚,重重地践踏了下去,原本是想一脚踩死阮柏的,不过当见其率先翻滚闪躲,才致使这一脚落空了。
这也让邱庄微微诧异,随即啧了啧嘴,这个绷着一张冷脸的木讷汉子难得发出了一丝调侃之声:“想不到你这小老鼠的反应还真快。”
“不过嘛,还是都得死啊!”
说完这话,邱庄双目一凛,周身浓郁的杀气宛如实质,一个箭步,身形再次向着阮柏掠去。
这一次的速度,竟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
显然,他是想要速战速决了!
他虽然不觉得这些乌合之众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但越拖下去,总归是对自己不利的。
万一,徒增变故呢?
这可不好说啊。
阮柏在地面翻滚一圈后,身形佝偻地半蹲在地面,两条骨头尽碎的手臂下垂着,他的面色发白,强忍着手臂及胸口的疼痛,大口大口喘着气。
眼见着对方再次猛攻而来,他自知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可即便如此,心底还是快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可以死,但不能等死。
其实每一个暗影卫心里头基本都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想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想到应对之法,对方又已经靠近到自己身前,这不由的让他感到绝望。
但绝望归绝望,却是坚决不屈服。
阮柏死死地咬紧牙关,凝视着欲要靠近的身形。
他想要起身,哪怕双臂断了,自己还有双腿不是,哪怕这个时候踹上对方一脚,也是血赚啊!
如此想着,他费劲地想要站起身子,只是他的身形就如同一株飘摇的野草,晃晃悠悠,仿佛大风一吹就要倒向一边。
邱庄见此一幕,心里不禁有些佩服。
刚刚遭了自己那么重的一记,都没有斗志消沉,已经很不错了,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物了。
不过他嘴上依旧冷笑道:“垂死挣扎,毫无意义。”
“横竖都是个死,给你个痛快反而不知足?”
他一边踏步而去,一边嗤声道,“非要做意气之争,选择一个痛苦的死法,说得好听点,叫有骨气,说得难听点,就是蠢!”
“记住!没有足够的实力,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
这一拳。
他直接轰向阮柏的头颅。
若是砸中,头颅必然炸裂。
自顾不暇的龙姜等人看得都有些绝望。
而正在这时,一阵清冷的声音响起:“屁话真多!”
话音落下,一道纤瘦的身影已是掠至,再次出了一掌,以掌对拳。
嘭!
陆白霜的这一掌仍然没有占到任何优势,反而被对方那一拳完完全全轰退了出去。
陆白霜的娇躯更是往后滑动了数米,最后脊背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了后面牢房的铁杆上。
陆白霜面不改色,只是轻轻冷哼一声,一双寒眸凌厉地盯看着那个木讷汉子。
邱庄似乎有些厌烦了,松开拳头又握紧,反复几次,又扭动了一下肩膀,不再去管那阮柏,反而看向那个绝艳的冰山美人,眼神闪烁不定,“小娘皮急着找死?也好,那我就先解决了你!”
辣手摧花,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他饶过阮柏,径直向着陆白霜走近过去。
这一刻,阮柏龙姜等人皆是神色紧绷了起来,又急又恨。
唯独陆白霜置若罔闻,依旧那副清冷的姿态,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样。
嗒嗒嗒!
木讷汉子每迈一步所发出的声响,皆好似山崩地裂的前兆一样。
突然间,他停下了脚步,只感觉脊背一凉,那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死亡气息。
于是,他下意识地极快侧身。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一道凌厉的刀光斩落下了些许发丝。
几缕头发缓缓飘落。
邱庄则是猛然转身拉开了距离。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穿白衣,手持黑色狭刀的年轻人。
对方微微眯眼,啧了啧嘴:“可惜没能一刀解决了你。”
顿了顿,年轻人又换了一种口吻,冷笑着道:“不过也无妨,你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的。”
说罢,年轻人已是扬起了手中的黑色狭刀,将刀尖直指那木讷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