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
众人停手了。
纷纷向着门口那道紫色的身影望去。
这时,夏青禾已快步跑近过来,连带推开了好几名侍卫,来到卫央身前。
“小央子,你没事儿吧?”
她对着卫央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见着没有增添新伤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卫央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道:“郡主,你若是再晚来片刻,恐怕就只能看到我血溅的尸首了。”
听着这话。
夏青禾瞪直杏眼,狠狠地剜了卫央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有开玩笑的心思。
难道,就不怕死吗?
哦,或许,还真就不怕死。
想到当时卫央奋不顾身的舍命救自己……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能不能正经一点!
父王可是正要杀你呢!
说起来,她的心里也有一丝愧疚。
若不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卫央也不至于落得这个处境!
夏离见着自己的爱女,竟当着自己的面,对一个男子上摸下摸,举止亲昵,心头顿时涌上一层怒火。
他面色冷然,沉声道:“谁让你来的?”
旋即,他又对着高奕一众侍卫,一挥手:“你们,将郡主带下去。”
得到指令的高奕众人收起了刀,欲要将夏青禾请退。
“郡主,请吧。”
说着,高奕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不走!”
夏青禾却是不为所动,咬紧着皓齿,目光紧紧地盯看着祁王,固执地道:“父王!我能证明卫央的清白!”
“他先前与我说过,他出自东州一个商贾之家……”
那日,被狼群追击藏匿进了山洞。
她也亲口听到了卫央提及的身世。
对此,她深信不疑。
卫央见着夏青禾极力为自己开脱的样子,心下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这位紫衣郡主。
倒还算有几分良性。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之所以被怀疑是前朝余孽,也是这位郡主的祸从口出。
夏离挑了挑眉,仍然冷哼着道:“那也不过是片面之词罢了,何以证明他不是前朝余孽?”
前朝余孽?
听到这四个字,夏青禾愣了愣。
敢情父王是将小央子认定成了前朝余孽啊。
可小央子怎么可能会是前朝余孽?
她自是不信的,当即摇了摇头,坚定地否决道:“卫央绝不可能是前朝余孽!青禾可以性命担保!”
“父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证他的身份!”
以性命担保?
这话听得让卫央冷汗直冒。
唉。
也不知这紫衣郡主知道了自己是前朝皇子的身份,会作何感想……
“好一个以性命担保!”
夏离愈发地气了,怒道,“那你可知,若他真是前朝余孽,身份是可以作假伪造的!”
本王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却一心为这外来男子开脱。
你可是我夏离的女儿啊!
这一刻。
他就感觉,重要的东西突然间被夺走了一样,胸口异样地窒闷。
甚至,大有一种将卫央大卸八块的冲动。
他大爷的!
竟敢蛊惑本王的爱女!
似是感受到了祁王憎恨的目光,卫央连忙将脸颊别到了别处,假装没看见。
而夏青禾,却是急了,将卫央死死地护在身后,任性地道:“我……我不管!反正你们谁都不能伤害他!”
“你……!”
饶是祁王心性再好,此时也被气得浑身发抖。
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他虽然生气,但心里还是冷静地告诫自己。
不能气。
自己不能生气。
青禾是自己和镜儿唯一的女儿。
“王爷,这……”
高奕一众侍卫齐齐看向祁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祁王沉着脸,不发声。
一时间,这正殿内,气氛无比的沉闷。
有郡主阻扰,眼下自是没法将卫央就地正法。
说到底,此人终究还是郡主的救命恩人啊……
而正在这时。
门口再次出现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便是祁王府于婉容。
而另一人,自然便是她的贴身侍女绿盈。
她二人款款走近。
待得来到祁王身前时。
于婉容盈盈一礼:“妾妃见过王爷。”
夏离原本已被此事弄的头疼。
此时见到于婉容,更是有些心烦意乱。
都来瞎凑什么热闹啊?
他轻瞥了其一眼,不悦地道:“你来做什么?”
这于婉容虽是他后立的王妃,但彼此间并没有多少感情。
而这于婉容也一直自处于偏院,几日都难得相见一回。
“回王爷,妾妃在偏院呆的实在冷清,就想着出来走走,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此处。”
于婉容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展颜一笑,道,“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夏离黑着脸,冷哼一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于婉容美眸轻瞥了卫央和夏青禾一眼,旋即,款款玉步上前,继续说道:“王爷,妾妃倒是有一个提议。”
“说。”
夏离一挥手,似是已被气得没什么耐性了。
“我听闻此人是郡主的救命恩人,郡主如此袒护,倒也无可厚非。”
于婉容落落大方地出言道,“而既然此人的身份有疑,那便先将其看押在王府内,听候发落。”
“待得查证落实了他前朝余孽的身份,再行处置,也不迟。”
“反正,他也逃不出这祁王府,不是吗?”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地瞟看了卫央一眼。
卫央倒是觉得没什么。
一旁的夏青禾却是怒瞪着杏眼,气得牙痒痒。
她本就不待见这个于婉容,此时听着这话,心里很是不快。
这意思,不就是要将卫央囚禁关押起来吗?
她刚要说什么,祁王已是淡淡地开口道:“那就依你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