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一道道戏谑嘲讽的目光望向自己。
赵睿羞愧难当,拼了命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身子。
可奈何。
手掌太小,捂不住光溜溜的一大片。
他向着四周怒瞪了一眼,恼羞成怒地大骂道:“别笑了!都给我闭嘴!”
“你们这群该死的贱民!”
“若是再敢看,信不信回头我让人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然而,这句话,显然并没起到太大的效果。
笑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地剧烈了。
赵睿见此,羞愤不已。
可偏偏,无可奈何。
此时,那几名侍卫也已然爬起身走近,看着光溜溜的赵二公子,硬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气得赵睿狠狠地瞪向他们,怒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为本公子保驾护航!!”
那几名侍卫听后,自是不敢不从。
他们憋着笑意,围着圈挡在赵睿的前后方,为其遮羞。
赵睿慢慢地挪步。
几名侍卫便紧贴着他,跟随其动。
一众流民见着这滑稽的名场面,直呼大快人心。
赵睿携几名侍卫仓促逃离之时。
恰好与卫央三人擦肩而过。
卫央瞥了一眼,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抹浅笑,道:“这羞辱人的方式倒是与我卫某人有得一拼了。”
陆白霜的目光也不经意间掠过,却是生怕污浊了眼睛似得,立马别过脸去,还不忘低声啐骂:“恶心!”
见着这三人也盯着自己看。
赵睿浑身不自在,羞愤地怒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裸男吗?”
话一脱口,他意识到不对,立马闭上了嘴。
可,该说的却已经说出来了。
卫大公子听着,不由地乐了。
裸男?
抱歉,他还真没见过。
只是,太过于辣眼睛。
作为取向正常的男人,他可没有那么重口味。
见着对方三人并未有任何的表示,赵睿也适可而止了。
只是目光在掠过卫央和陆白霜时,心中暗自有些疑惑。
奇怪,这俩人怎得这么眼熟?
分明是在哪里见过似得。
不过或许是对方换了一副装束的缘故。
他一时间,竟也未认出来。
若是换做之前,他定然会停下脚步,好好盘问一番。
可现在。
算了。
眼下还是先回去穿一身行头要紧。
他也顾不得多想,匆匆而去。
陆白霜望着赵睿的背影,却是微微蹙眉,道:“殿下,这白痴似乎并未认出我们。”
“即便认出了我们又如何?”
卫央不以为然地嗤笑道,“难道还要在我们手里,再自取其辱一回?”
“那也好。”
陆白霜嘴角轻扬,兴致浓厚地道,“正好杀猪。”
说罢。
俩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厉飞候并未知晓此事,却是有些疑惑地道:“殿下,陆师妹,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方才那裸……那人,你们认得?”
“何止认得。”
陆白霜轻笑了一声,道,“而且……”
于是,她将当日在春庭雪所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顿时惹得厉飞候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什么?那人竟是赵府城的儿子?”
“赵府城就生了这么一玩意儿?”
那肥胖的身姿和无下限的智商,怎么看,都与那英明果决的赵府城,挂不上半分联系。
不过细看之下,眉宇间,确有那么几分相似。
顿了顿,他又对着卫央竖起了大拇指,呵呵发笑道:“嘿嘿嘿,还是殿下绝,直接将人家那里给废了……”
“断子绝孙!够狠!”
“小意思啦。”
卫央扬了扬手,玩笑十足地道,“厉大哥若是喜欢,我不妨也给你试上一试。”
“……”
此话一出。
吓得厉飞候缩了缩身子,本能地捂着下面,一下躲开了好些距离,警惕地道,“殿下别乱来,属下可还没娶妻生子呢!”
“与你开玩笑的。”卫央笑道。
厉飞候听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向来挂着一张寒霜脸的陆白霜,此刻也掩嘴,发出咯咯地娇笑。
“走吧,过去会一会那名有意思的剑客。”
卫央说了一句,便独自向前走去。
陆白霜和厉飞候二人则是紧跟其后。
不多时。
他们便来到了斗笠男子的跟前。
察觉到动静的斗笠男子缓缓睁眼,一缕寒意迸发,冷声道:“走开。”
作为一名孤独的剑客。
性格孤僻古怪一些,倒也可以理解。
卫央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兄台别误会,方才我等见你剑术超群,心生钦佩,故而有了想与你结交之意。”
“没兴趣。”
斗笠男子瞥了一眼,别过了身子。
卫央也不放弃,走近过去,面向他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
“这样,我请你喝酒,咱们畅聊一番如何?”
喝酒?
在卫央看来,一个孤单落魄的剑客,应是拒绝不了这份美意的。
正所谓,一壶烈酒,仗剑走天涯。
至少,在他看过的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都这么演绎的。
果然。
斗笠男子听着这话,冷峻的脸颊上有了一丝动容,但仍然淡淡地说道:“你有这些闲钱,还不如去救济一下那些流民。”
“流民?”
卫央反问,“你不就是与他们一样的流民吗?”
“我是剑客。”
斗笠男子皱了皱眉,纠正道。
虽然现今落魄,但他也实在不想被说成是流民。
“行。”
卫央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一旁的陆白霜道,“白霜,拿银子来。”
“公子,咱们的银子已经都分给那些流民了,哪还有钱?”
陆白霜撇了撇嘴,压根没有取出银子的意思。
“少废话,拿来。”
卫央却是不依不饶地道。
陆白霜不满地瞪了瞪杏眼,只得不情愿的将最后一个私藏的荷包取了出来,递过去,没好气地道:“就这些了。”
接下来。
她们恐怕也得落魄变成流民了。
卫央接过装有银子的荷包,交到了斗笠男子手中,笑容可掬地道:“银子都给你,任由你处理。”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斗笠男子揣着手中沉甸甸的银两,微微一怔。
片刻后。
终是轻叹了一口气,道:“陈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