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黑色的大眼里精光直射。
“一般,或许,大概是从……嘴巴吧?”
魏清话音刚落,就觉得背后一道森寒的目光向他射来,顿时浑身一颤,旋即背后的门一开,一张纸被长孙一澈贴在了门外:任何食物不得入内,包子属于食物!
这话,可不就说的是即荣吗!
魏清不敢回头,只是抱着小家伙脚步不停地上了三楼包厢,但是即荣却鼓着小脸,天真道,“我刚才没送包子给爹爹呀,好奇怪。”
魏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原以为女人是这世上最善变的生物,没想到,不说话的男人更善变!
这可不,原本连孟千寻都要嫉妒上三分的即荣,居然一夜间,就莫名其妙地失宠了,还是被自己的老爹下了逐客令!
罢了罢了,他还是早点蒙头大睡一场吧,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确定那个捣蛋的小包子不会再来后,长孙一澈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床上的人儿蜷缩着身体,抱着被子沉沉入睡的模样,他微微勾起唇角,眉眼间尽是温柔之色。
天将黎明,房间里静的只听得见细细风声,却有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在男人眼底悄然流转开。
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长孙一澈移步内间,“墨儿你休息会,我先去沐浴。”
白色的屏风上绣着一副红梅落雪图,红色的浴桶里,花瓣飘浮漾起点点涟漪,一室雾气氤氲,满屋暗香缭绕。
月白色的长袍缓缓褪去,男人精壮结实的背肌犹如健美的猎豹般露出,在烛火的辉映下,流淌着惑人的古铜色泽,水雾之间,他胸口纵横交错的疤痕却依旧是明显的刺眼,而那里面,更是空空如也。
长孙一澈手指颤抖地落在胸口,握着毛巾的手不由收紧,他垂眸苦笑一声,“果然还是很难看呀,这么吓人。”
哪怕是现在兵权在手,皇室中人在背后议论起他时,还是会用“怪物”这个字眼来代替。
更不用说从前是多么不招人待见了。
长孙一澈将衣物叠放在一旁,正欲踏入浴桶中,身后的屏风突然被撞开,旋即一道凌厉的掌风居然直直击向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有人趁自己洗澡时,想要偷袭他!
这究竟是谋财,还是害命,还是说……劫色?!
“大胆淫贼,竟敢擅闯本姑娘闺房!”
魏清躺在三楼的床上,忽然听到一阵打砸声,赶紧睁开眼,这声音,好像是从楼下那间房传来的。
楼下?那不就是主子和尚离墨呆的那间吗?
魏清呆呆地撑大了眼,傻愣愣地盯着天花板,面色不自然地红了个通透。
哇……下面,这么激烈呀!
“魏清叔叔,下面有人砸东西啊,爹爹还在里面呢!”
即荣也惊醒了过来,小手拉着魏清的衣角,一脸担忧道,“我们下去看看好不好?”
“不!不可以的!”见他真的爬起身,魏清豁然惊醒,赶紧挡在他前面,“他们不会有事的,呃……我是说,你爹爹他不会有事。”
说着,安抚着即荣继续哄他入睡,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真的……不会有事吗?
房间里,一阵无形的杀气轰然掠来,屏风摔在地上,断成两截,长孙一澈身形顿时如疾风一侧,耳边传来一声炸裂声。
原本自己放衣服的小桌子被击的粉碎,而他的衣服也变成破布条子,散落在空中。
“什么人?”
眼中掠过一丝冷意,他抬头盯着前方,厉声喝道,却听那对方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啊啊……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只见破碎的屏风旁,一个穿着白色中衣的女子,此刻正以一种极度惊骇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一双小手捂着大张的嘴,却怎么也掩不住脸颊上两抹滚烫的红晕。
“墨儿?”
长孙一澈瞬间反应过来,应该是离墨现在酒还没醒,误把自己当成闯她闺房的采花贼了!
“我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啊!”他也跟着喊了回去。
见她一脸惊恐的样子,长孙一澈不知道她是看到自己哪一处了,一时也不知道是遮上还是遮下好,愣了一秒,他立马抄起挂在浴桶边的浴巾,匆匆裹在自己腰身上。
“你居然还想在我房间里洗澡!”
离墨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一张小脸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
这个男人刚才不仅光溜溜地站在自己身前,现在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事!
“这是我们的房间!”
长孙一澈耳朵也跟着发烫起来,算起来,上一次被她给看了个光,还是五年前的时候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羞涩窘迫的样子,活像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淫贼,休得胡言,拿命来!”
蓦地,离墨大喝一声,三根金针随着她红袖甩带的弧线一齐射出,根根直刺他面门,同时,她也飞身朝他扑了过去。
三根金针齐发,快如摄风追影,即便她现在醉成这样,身手却依旧不减,长孙一澈隐约觉察出离墨的武功,好像比之前又进步了不少。
脚尖一点,他整个身体向后掠去,那三根金针堪堪擦过他的鼻尖,深深钉在身后的墙壁上,但是他脚还没站稳,眼前一个白影又冲了过来,将他前路断绝。
“诶!你小心点,别滑倒了!”
浴室湿滑,他顾不得多想,伸出手就把她给带入怀中,本来就醉的不轻了,要是再摔个一跤,岂不是三天都缓不过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撞在一起的,由于离墨的惯性,一阵巨大的水花后,长孙一澈直接抱着她一块跌进了身后的浴桶里。
“咳咳……”
离墨浑身湿透,由于她是面朝浴桶摔进去的,直接给呛了一鼻子的水,顿时难受地咳了起来,还不忘愤愤地瞪着长孙一澈,咬牙切齿,“你太卑鄙了!”
刚才还叫她小心别摔了,现在却主动把她给扯进水里!
“真被呛着了?那我给你拍拍。”
长孙一澈也是一惊,立刻轻拍起她的背,给她顺气,但是拍着拍着,他的动作慢慢顿住了,墨色的眸也越来越深沉起来,脑子有片刻的失神。
怀里的人儿轻的像只小猫,软软地靠在他胸前,小脸红扑扑的,一头青丝滑落在水面上,发间偶尔夹杂进几片花瓣,美若水中妖,而那白色的里衣沾了水变得朦胧透明,映出里面红色绣兰花的亵衣,如同红绸裹美玉,迷人的眼。
长孙一澈目光紧紧盯着她胸前那片雪白的起伏,一时怎么也收不回视线,下意识地更拥紧了她一分。
他真怕现在自己把持不住,就在这里把她吃掉!
突然,离墨抬头看向他,醉意醺然的大眼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打了个酒嗝,伸手指着他道,“你的脸……好眼熟。”
“唔!”
长孙一澈身子紧绷了下,她居然一下子坐在了他两腿之间,赶紧隐忍道,“乖,别动,我帮你洗了休息。”
她脸上满是水珠,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摸向她的脸,轻轻擦拭起来。
那手滚烫,一路从她眼角游走,细细描摹完她的眉眼后,又落在了那张水润的唇上,留恋般来回抚摸。
离墨仰头,眨着大眼茫然地看着他,浴桶狭小,她温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肌肤相触带起一簇簇燃烧的暗火,从心口蔓延开来,两人头发都落在水中,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难以控制的低吟,那声音沙哑而磁性,盯着女人的深浓眼底尽是熊熊**,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红唇一张,居然一口含住了自己的手指,然后轻吮了起来!
他的指尖因为之前在血鸦谷中被荆棘刺伤,此时上面还残留着淡淡血腥味,而离墨如今和他都受到血蛊的牵制,因此一闻到这股味道,就会下意识地想要和它融为一体。
柔软却滚热的口腔轻轻包裹着手指,浑身像是被电流穿过,几乎要击垮他最后一丝底线。
长孙一澈心跳如雷,低头看着离墨,她微微闭着眼,粉嫩清纯的脸上,长睫覆着细密的水珠,随着她乖巧温顺的动作,像是抖动的蝶翼一般,酥酥地挠过他的胸口,令他顿时口干舌燥,燥热难忍。
就在他快要爆发的时候,离墨忽然松了口,抬起头,一双晶莹闪烁的眼直直地看向他,然后冲他一笑。
轰然!
长孙一澈再也忍不住,双手一下握住离墨纤细的腰肢,喉间发出一声低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墨儿,这回可是你逼着我欺负你的,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男人独有的气息负压而来,魅惑的龙延香,刚毅的面容,和那深深绞着她的黑眸,犹如一张温柔的网将她包裹住。
离墨脑袋晕乎乎的,就这么不知所以地被他压在身下,刚想反抗,他已经一把捉住她的双手,扣在了头顶,而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整个人如雷霆出击的豹子,一下咬住了她的双唇,等她反应过来时,早已被他给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