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渡先回家和父母报了平安，买了一部新手机登陆微信，瞬间就跳出花崎尘内子一百多条语音，光是道歉就有十几句，剩下的就是关心询问，傅凌渡笑着回复：
“小花，多谢关心，我没事。那九十万算我问你借的，一定努力还上。”
跟着开车去冠臣集团上班，接替了护卫林雪远的郑保先等同事，下午正常接送程秀灵和蒋清恩，两个姑娘时隔四天看到熟悉的小货车身影，不由得大喜过望。
先后上车，程秀灵少不得开他玩笑：“你可回来了，清恩她天天以泪洗面。”
蒋清恩慌忙解释：“程老师骗人，我没有的。”嗓音又软又糯。“不过凌渡哥哥，你的案子结了吗？”
傅凌渡笑得轻松：“没事了。你哥我身经百战，手底下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程秀灵和蒋清恩听到这里终于松下一口气。
“以后遇事，还是能忍就忍吧。”程秀灵好言规劝。
“就是就是。”蒋清恩温柔附和。
“好的程老师，好的妹子。”傅凌渡笑着承诺“再犯错你们就罚我抄小学生守则。”顿了顿又继续“清恩，这些日子叫吴文钊的男同学，没找你麻烦吧？”
“他已经被勒令转校了，好像是岳朗坤实名举报，副校长高明峰是墙头草，谁有权势就倒向谁……”程秀灵接过了话头。
……………………
之后的两天都很平静，直到第三天上午，傅凌渡送完程秀灵和蒋清恩，准备去上班，一辆朗逸突然停在他车头，副驾驶上下来一汉子，正是逮捕过傅凌渡的刑警队长陆磊方。
陆磊方自来熟，上了傅凌渡的小货车后大开玩笑：“我说傅先生，你身边真是美女如云啊。”
“有事么陆队？”傅凌渡不冷不热。
“有啊。”陆磊方轻嗅车厢内的空气。“这味道是那个程老师的吧，香甜香甜的。”
傅凌渡皱了皱眉头：“有事就说，我还要去上班。”
陆磊方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指控你的卫小川和许成飞都死了。”
傅凌渡眼角一挑：“你不会又怀疑我吧？”
“这倒没有。”陆磊方清了清嗓子，摸出烟盒叼了一根，正准备打火，就听到傅凌渡说“我的车内禁止吸烟。”
陆磊方笑着点头：“有个性。”把烟塞回烟盒，仍旧没有下车的意思“你，档案很特殊嘛，当兵以后的资料都是机密。”话锋一转“据说特勤人员都不允许有兴趣爱好，可见一斑呐。”
傅凌渡耐着性子，忽然开口：“卫、许两人怎么死的？”
陆磊方嘿嘿一笑：“你总算问了——这俩家伙是被撞死的。”
“强女干未遂的罪名这么轻吗？”傅凌渡瞥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保外就医，然后两人约好一起出境，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两辆工程车夹在中间，挤压成了肉馅的铁包子。两人当场身亡。”
“是意外吗？”傅凌渡左手五指敲着方向盘。
“看着像意外。”陆磊方笑得意味深长。
“你来找我，肯定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傅凌渡气定神闲。
“案子虽然结了，但疑点还是有的，何况现在卫许两人有被灭口的嫌疑。”陆磊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说明在你离开酒店到卫许两人报警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大概是九点半到的酒店，十分钟不到去了医院，然后你们在十点四十多分赶来抓我，这期间最少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陆磊方调整了一下坐姿。
“那为什么还要判我民事责任？”傅凌渡不客气地反问。
“谁让你打了冯佳良呢？他死的时候没人看到，但你打他的时候，可是有三个目击证人，你说你用右拳打了他左脸，但慌乱中也许用的是左拳，而且以你的力道，尽全力的话，打断一个人的脖子应该绰绰有余吧？”
“你这么说的话就太夸张了。”
“夸不夸张你自己知道。”陆磊方盯着他“我查过了，你回近海后至少打过三次架，都是以一挡十的规模，不简单。”
傅凌渡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岔开话题：“查过那两个工程车司机吗？”
“是同一个工地的。”陆磊方如实相告“出事的时候正好一起出城卸渣土。”
“两人银行户头上有大额进账吗？”傅凌渡敏感地问。
“查了，没有进账。”
“会不会直接给的现金？”傅凌渡又提出了一个想法“这两个工程车司机家在哪里？”
“是昌平市的。在近海租住的地方我们搜过，没有发现。”
“昌平离近海不远，两个小时的车程。”傅凌渡提议“查下他们最近有没有回过家。平时经济拮据的人，一旦有了钱，肯定会在衣着和饮食方面大加改善。司机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都可以查查看。”
“我们正准备这么做呢。”陆磊方摸出手机“加个微信呗，方便联系。”
傅凌渡扫了陆岩峭二维码。
“你这朋友圈一片空白啊。”陆磊方看了眼手机，又拍傅凌渡肩膀“够谨慎。”跟着开门下车“小心开车，别也成了铁包子。”
“有消息再联系我。”傅凌渡降下车窗。
陆磊方走向朗逸，背着身挥手。
傅凌渡磕了磕牙，点火发车，掉头去林雪远别墅。
朗逸车内，驾驶座上的副队长李建功，望着后视镜中的小货车道：“陆头儿，你就不怕是他指使的？”
“傅凌渡杀人哪用得着这么费劲？”陆磊方掏出烟来点着，降下车窗吞云吐雾“一开始我以为冯佳良是被傅凌渡误杀的，但是冯佳良脸上的血迹有被擦过的痕迹，卫小川和许成飞交代说是检查他伤痕的时候，不小心擦掉的，似乎能说得通，但未免擦得也太用力了，连血指纹都没留下，这其中肯定有鬼。而且冯佳良的指甲被剪到了肉里，并进行了清洗。说明他在死之前挣扎过，甚至抓伤了凶手。种种迹象都表明真凶另有其人，而且具备反侦察手段。假使卫、许两人被灭口属实，那么可以从侧面说明他们认识真凶，非但认识而且很熟。之所以一开始选择诬赖傅凌渡，包庇真凶而不是告发，表明两者之间有共同的利益，至于是什么利益还不好说。现在咱们回局里，联系一下昌平分局的伙计。”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两个司机了。”李建功附和。
“找人保护好两个司机。”陆磊方弹飞烟头。“下午你跟我跑一趟昌平。”
“好嘞陆头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