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树恺看了三人一眼,慢慢说道:“傅凌渡本来有资格成为一号首长的贴身保镖。结果首长说,像他这样的人才,应该成为驰骋沙场的利箭,不断进攻的尖刀。而非防守之盾牌,日复一日地消耗青春。于是钦点傅凌渡为——”说到这里,袁树恺刹住话头,看向胡超群“你当过特种兵,应该知道云影小队吧?”
胡超群目露震惊。
袁树恺苦笑着点头:“没错,傅凌渡就是云影小队的队长,一号首长钦点的兵王。想解决傅凌渡,你要么暗杀,要么等他犯错,没别的办法。”
胡超群颓废地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
李正庭和万全杰面面相觑。
倒是袁树恺看得开:“不过傅凌渡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我的未来没有天花板,而傅凌渡已经退役了,等再过几年,他在部队和高层的人脉退休,你们说,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李正庭哈哈一笑:“恺哥前途无限量,那还用说?”
万全杰附和:“傅凌渡他就是帝王蟹,上了岸也横不了多久了!”
“这个比喻不错!”袁树恺笑起来。
四个人当中,只有胡超群忧心忡忡。
………………
傅凌渡离开一中的时候,习惯性地翻看家里的监控录像,猛发现至少有十条西服壮汉坐在客厅,父母端茶递水,情况不明。
凭借傅凌渡这两天对常家兄弟的了解,他们是有仇不过夜的货色,刚才让常世鸿丢了饭碗,那么这些西服壮汉很有可能是常家新请的打手,自己再不回家,遭到报复的就是老爸老妈了。
念及至此,傅凌渡心头就开始冒火,假如父母出事,那最终结果是谁也不想见到,且无法控制的。
与此同时,常世鸿真的在给两个兄弟打电话,说自己被傅凌渡害丢了工作,要求两个大哥现在,立刻,马上,赶到斜对门打断傅凌渡爸妈的手脚。
常世鹏正在强拆现场走不开,喊了两个狠人给二弟做帮手。
常世雕这边只能叫来六个,黄毛和秃子都有,都是被傅凌渡打过,但伤得不重,还能动手,并且想着报仇的。
二十分钟后,连常世雕在内的九条混子堵在傅凌渡家门口。
网吧老板傅志刚,左邻右舍,沿街商铺顾客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常世雕用镀锌钢管砸响了傅凌渡家的门。
砰砰巨响,门开了。
常世雕二话不说,甚至都没看清楚,直接一钢管照头砸。
开门的汉子侧身一避,抬脚就踢,常世雕退了两步以为是傅凌渡,破口大骂:“姓傅的操你马!”
定睛一看,是张陌生脸孔,再看时,发现傅家堂屋坐了十来条汉子,一个个西装笔挺,身材高大,目露不善,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紧接着,一位体形中等,理着圆寸的中年男人来到门口,眨着眼睛,只有左眼皮会动,右眼皮不会。
“季大哥……”常世雕镀锌钢管脱手,望着雷霆安保的董事长,也就是龙吟会老大季勇霆的大哥季勇雷,后面几个黄毛和秃子也看到了大哥,不约而同地把双截棍,水泥刀,扳手藏到了后腰。
“我们认识?”季勇雷对常世雕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后面的三个黄毛三个秃子,分明就是自己二弟身边的打手嘛。
“半年前一次饭局,季大哥咱们碰过杯的……”常世雕后背出了一层燥汗,艰难地咽着唾沫。
季勇雷气场很足地点点头,右手食指一摆:“这么多人气势汹汹?拿刀带棍的做什么?”
黄毛和秃子们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常世雕尴尬地陪笑:“知道季大哥您来,大伙欢迎欢迎。”
“你这是欢迎我?”季勇雷哈哈一笑“你这是要干趴我吧?”
常世雕一咬牙,硬着头皮:“哎,季老大,不瞒您说,兄弟几个是来找傅凌渡报仇的。”
“报仇?”季勇雷短促地干笑两声“来,放下家伙,进屋坐着说。”
“哎。”常世雕知道季老大要做和事佬,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最起码的面子得给他。应了一声,跟着进屋。
也就在这时,傅凌渡回到了傅家埭,一到路口就看见家门口围满了人,心说今天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说吧,为什么找傅凌渡报仇?”季勇雷大马金刀地坐下,吸了口滚烫的热茶,嗤嗤作响。
常世雕怒视傅凌渡爸妈,然后才咬牙切齿:“他们生得好儿子,竟然耍阴招,把我三弟的高中老师这个金饭碗给弄没了!还打伤二十多个龙吟会的兄弟,我不仅替我三弟报仇,也要为季二哥出口恶气。”
傅凌渡爸妈忙说自家儿子不会这样,各种解释,说是误会,也不敢指摘常家欺行霸市,恃强凌弱的行径,不然邻里间的矛盾不就更深了。
季勇雷听到这里,心说:跟我二弟混的能是善茬?嘴上却道:“这么一讲,傅凌渡还真有点欺人太甚?”
常世雕登时笑起来:“可不是么,季大哥你就说,这仇我该不该报?!”
“如果是事实,确实应该以牙还牙。”季勇雷放下茶杯“但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辞吧?等傅凌渡回来,你们两个对质一下。”
“对质什么?!”傅凌渡推门而入,全身上下卷着夏日穿堂风。
“傅先生你来得正——”季勇雷兴奋地站了起来,但是话没说完,傅凌渡这边已经出手,或拳或脚,或掌刀或肘击。
常世鹏拆迁队上的两个狠人鼻青脸肿倒在地上,三个黄毛三个秃子断手断掌,无一幸免。
一分钟不到的光景,傅凌渡揪着常世雕衣领:“我警告你们兄弟很多遍了!”
啪啪两个沉重的耳光。
“你们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
再是两个猛烈的巴掌。
“傅先生……”季勇雷连忙上前劝阻“打人不打脸……”傅凌渡的爸妈也跑上来阻拦。
傅凌渡目光如刀似剑,猛回头盯着季勇雷。
季勇雷心尖肉一提,整个人都凛了一下:是他……那个狙击手——傅凌渡……
傅凌渡松开瘫软的常世雕,让爸妈一边坐着,自己去厨房用肥皂洗了手上的血,回来冷瞥一眼:“你不是雷霆安保的么?来我家做什么?”
季勇雷咽了口唾沫,讲出了经过。
原来季勇雷在东家任泽坤那儿问到了傅凌渡的名字,又通过交警大队的朋友,查到傅凌渡小货车车牌的身份证注册信息,虽然货车司机写着傅顺尧,但不妨碍季勇雷找到傅家埭,还带上了小山似的各色礼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