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统统是一帮废物,京师重地竟然任由一帮叛匪围困多日,要尔等还有何用。”这日清晨,赵阗气急败坏的在乾心殿中大吼大叫。
而下面的文武百官则是当起了缩头乌龟,任凭赵阗如何说,均是一言不发。
赵阗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怎么,没人说话啊,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都哑巴了。你们是准备效彷那谢言硕一家人一样,来个金蝉脱壳吗。”
提起此事赵阗就恨的牙痒痒,刚命人要将谢言硕的家人抓起来,结果就被一帮神秘人给搭救走了,原本就多疑的赵阗,此时看谁都像是林浩的同党。
余洪杰见赵阗死死的盯着他,无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京城的御林军虽有数十万之众,可因久无战事,其站力比之边军确实是差了一筹,如今咱们有城墙驻守,倒还能将那叛军拦与城外,若是冒然出城的话,只怕是损失惨重啊。”
赵阗也知道余洪杰说的是事实,这御林军中多数都是由那些勋贵子弟担任,不过是为了镀金罢了,平日里吃喝嫖赌,军备松弛。说是不如边军都是脸上贴金了,但凡是有几分战力也不会打不过那帮衣着褴褛的农夫。
虽说知道余洪杰说的是事实,可天子的威严总还是要有的,让人围了,结果连个屁都不敢放,那他还算是什么皇帝。只听赵阗冷哼一声说道:“那如你所说就这样干耗着,任凭那帮叛匪围城了?你可莫要忘了,突厥大军不日就要抵达,到了那时有当如何应对。”
余洪杰赶忙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已发出公文,命各地大军前来勤王,想必此时各路大军已是在赶来京城的路上。
待大军到来之际,咱们依托城墙之险,然后跟救援的大军来个里应外合,到时莫说是这帮叛军了,就是突厥大军也定可一举歼灭。此次突厥二十万大军出征,可谓是倾巢而出,只要将其歼灭,到时要收复突厥也不在话下,所以说看似现在危机,何尝不是陛下开疆拓土的一次契机呢。”
赵阗将信将疑的听完余洪杰这番话,心中也有了那么一丝丝心动,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现在看似是被围困,可等大军前来救援之时,那叛军岂不就是腹背受敌嘛,到时来个中心开花,说不定真可以一举定乾坤。
想到此处多日来阴沉着脸的赵阗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于是澹澹的说道:“好,那就依照余爱卿之言,待大军到来之际,就是我朝一雪前耻之时,到时定要让那帮叛匪和突厥人有来无回。”
“报,启禀将军,据此三里处又大批骑兵赶来。”一名斥候快步跑进营帐中说道。
李硕正跟一帮将领研究战术,多日来双方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占得便宜,李硕这边缺乏攻城利器,单兵装备也差,想要拿些京城那只能靠人命去填,而御林军那边虽装备精良,人数众多,可战力极差,皆是畏战不前,是以多日来双方你来我往的数次攻防,谁也没能奈何得来谁。
众人闻此大惊,李硕赶忙问道:“可曾探得来的是哪路人马,有多少人。”那斥候犹豫了一下说道:“启禀将军,不是太好辨认,不过看起装束倒是像官军,看其队形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小的估算,至少有十万之众。”
李硕最怕的就是有官军前来救援,那他可就是腹背受敌了。不过李硕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了,心中虽惊,却不慌乱。看着那斥候说道:“在探。”斥候闻言抱拳快步离去。
待斥候走后李硕扫视了一眼屋内的众将,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李应身上。“李应,你现在速带五万人马前去二里外设伏,若真是敌军的话定要将其拦下,不得使其前进一步。”
“末将领命。”李应沉声迎合下来,转身便快步离去。李硕复又看了眼屋内的众将说道:“若真是敌军前来,尔等整顿兵马,咱们就此离去。”
众将领刚想说话,李硕用手压了压说道:“本将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命令是本将下的,一切罪责由本将一力承担,事不可为之时本将断然不能白白送了弟兄们的性命。”
片刻之后李应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说道:“将军,是林汗王带兵来此了。”李硕闻此心中不禁大喜,赶忙跑出帐外。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林浩。
李硕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汗王,末将无能未能攻下京城,还请汗王治罪。”
林浩似笑非笑道:“李将军,咱们之间想来不需要说这种话了吧,救世军是个什么情况我自然清楚,将军不需自责。”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未曾有一句责骂,可听到李硕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彷佛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透了一般,李硕脸微微一红,略带羞愧的说道:“汗王,末将。”
还未等李硕继续说下去,林浩就一把拉起李硕说道:“将军不必多说,我的理念一直都是重人轻地,可以靠科技解决的事情完全没必要靠人命去填,我的意思李将军懂吧。”
见林浩给这么一个台阶下,李硕感激的拱了拱手。待林浩回到营帐中后刚好看到施小小在营帐中。
施小小都着嘴见林浩来了不满的说道:“师傅,您就是太过于仁慈了,明明知道这帮人就是在拖时间,可还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林浩摇了摇头说道:“小小,你不可如此想,那救世军装备简陋,能归附已是万幸,咱们不必如此苛责。”
施小小见林浩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两军会晤,足足四十万大军,就是靠人命去填也比京城内的实力强。
是以第二日林浩便命全军攻城,先是几轮火炮齐射,紧接着又是一轮乱射,直打的城墙上守军不敢抬头。
双方你来我往一直战至深夜,林浩这边方才撤军,不过此时的京城已如那脱了衣服的女子一般,任人欺凌。
“陛下,您还是赶紧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声说道。
赵阗看着慌忙逃窜的宫女太监惨然一笑说道:“走,又能走到哪里去,朕乃是九五之尊,岂可因一帮叛匪擅自逃离。”
说完拂袖朝这深宫中走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环儿的居所。待推门进去后看到自己这个养母如同平日一般正不急不躁的在绣花。
如此祥和的一幕也暂时稳定了赵阗慌乱的情绪,赵阗稳了稳心神后上前说道:“娘亲,夜深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环儿神色复杂的看了赵阗一眼,过了半响方才叹息道:“阗儿,你太过于急躁了啊,原本不止于此的。”
赵阗自然知道自己养母说的什么意思,若是当初没有他命林越突袭王庭那个事发生,也许现在他已经坐稳了皇帝的位置,不至于沦落之此,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赵阗澹澹说道:“国事不需母亲操心,孩儿心中自有分寸,母亲还是早些安睡吧。”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亲近的母子两个竟然起了这么深的隔阂,环儿心中一痛,犹豫了一下说道:“阗儿,如今是不可为,不如你就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