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五从当铺出来后急不可耐的就朝着赌坊跑去,进门之后听到里面那熟悉的喧闹声,看着那骰子摇动的磨样,在看看桌子上散落的银子,张发五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后,摇了摇头快步朝后院跑去。
说过此行的目的后在护院的带领下,张发五进了一个房间,屋内太师椅上正坐着一名膘肥体健,一脸横肉的男人,一名妙龄女子正给他捏肩,那男人舒服的忍不住哼唧出声来。
这男人正是那财源赌坊的老板,真名无人得知,只因脸上一脸麻子,便被人私底下称为王麻子。不过明面上众人则是都称呼他为王三爷。
为何如此称呼,那就有些说道了,这王麻子看似凶狠,实则是个头脑伶俐之辈,有着金钱开道,县衙内的县太爷排第一,县丞排第二,他则就是排第三,这才有了王三爷的称呼。
王麻子眯着眼见是张发五来了,澹澹的说道:“老五啊,今日可是来还钱的?”张发五连忙点头道:“三爷,正是,小的来此就是还您银子的,一百两银子,不多不少,请您过目。”说着从麻袋里取出一百两银子放到桌上。
王麻子虽是放出话来,今日张发五若是还不出银子来就将他扔到河里喂鱼,不过那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他开这赌坊只为求财,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想闹出人命来。
谁曾想今日张发五竟然真的筹得一百两银子来了,这由不得他不惊奇。对于张发五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哪里弄来如此多银子的。
刚才张发五在掏银子的时候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那麻袋中少说还得有一百多两,想不通就不想,对于张发五从哪里搞来的钱,他也不想过问,他只需知道,该他得的银子他得到了就行。
这也是王麻子能在这临江城叱诧风云这么多年的一个重要方面,不关自己的事从不多问一句。
对于没钱时的张发五,王麻子是一个态度,现如今见张发五有钱了,那则是另外一个态度了。只见王麻子朝身后的妙龄少女挥了挥手,让她退下,然后连忙起身拉着张发五的胳膊让他做到椅子上,后笑道:“哎呀五哥啊,咱们弟兄什么关系,前些时候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谁知你真送钱过来,若是手头不宽裕,这些钱尽管拿去先去,欠的银子不急着还。”
张发五就是再傻也知道王麻子这不过是说的场面话罢了,哪里能当真,于是连忙拱手说道:“三爷您客气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没有啥事小的这就回去了。”说完便要扛着麻袋离去。
王麻子见此哪里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朝一旁的护院使了个眼色,手下自然明白老大的意思,当张发五走到门口的时候拉着张发五的手说道:“五哥您这是发达了啊,所为鸿运当头,何不玩上一把再走呢。”
张发五被护院这么一说心中还真是有了一丝意动,不过勐然响起昨晚环儿说的话后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连忙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改日吧,今日还有事,改日再过来耍。”
护院见张发五要走,赶忙又拉着他的手说道:“哎呀,我的五哥啊,人一辈子有几次翻身的机会,莫不如你听小弟的,就玩一把,赌多大的随你,就是试试运气,若是输了的话你就走,小弟绝不拦你,你看可好?”
张发五闻此彻底心动了,怀里揣着这么多银子,小赌一把也无妨,真输了的话转身离去便是,于是乎便点头答应下来,跟在那护院身后朝这赌坊走去。
王麻子见此嘴角不由的挂起一丝冷笑,心中想到:不让你输的剩个裤衩子怎能让你出了爷的大门。
张发五来到赌桌前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玩的倒也简单,就是猜大小,反正是想着就玩这一把,张发五随手压了个小。一旁的护院朝摇骰子的使了个眼色,那人心神领会的微微点了点头。
随着一声买定离手后,那人便开始摇起了骰子,当答桉揭晓后竟然真的是小。护院拍了拍张发五的肩膀说道:“怎么样五哥,我说的吧,今日你鸿运当头,要不是来玩两把,岂不是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发五兴冲冲的点了点头,能赢钱谁愿意走,于是乎便找了把凳子坐下来,准备大战一场。或许今天真是张发五的幸运日,从第一把开始就没有输过,眼看着桌上的银子越堆越高,张发五已被迷了心窍。
鬼使神差的竟听了那护院的建议,将赢的钱一把压了上去,可这次幸运女神却没有再卷顾他,压的大,结果开的却是小,一把便将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此时的张发五怎甘心离去,于是便开始从袋子里掏银子,心想着将刚才赢的银子捞回来就收手。
谁知道事与愿违,自此之后张发五便一把都未赢过,此时的他已经不想着赢钱了,只求把自己的本钱捞回来便收手。
可小打小闹已经难以回本,张发五眼睛一红,开始的时候是十两,到后来的二十两,五十两。典当玉佩的钱不过一个时辰便输了个精光。
赌徒的心理永远就是相信自己能够翻身,张发五看了眼身旁的护院,狠了狠心便再次向赌坊借了一百两银子。王麻子得知张发五输了个精光,又一次借银子的时候冷冷一笑说道:“借给他,倒要看看这位财神爷还能从哪里搞来银子。”
输急眼的张发五只想着快速回本,咬了咬牙将那借来的一百两银子尽数压了上去,可事与愿违,当答桉揭晓后,张发五毫无意外的输了个底朝天。
当张发五手握欠条,神色落魄的走出赌坊后方才醒悟过来,他又不是傻子,细想之后便想通了,这是赌坊在出老千啊。可现在明白过来又有何用,此时的他哪里还有脸面去找环儿去要银子。
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天有不测风云,正在此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无奈之下张发五躲到了城外废弃的山神庙内避雨。原本他在城内也是有房子的,结果尽数被他输了去,这次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无处可去。
此时此刻躲在山神庙内的张发五心中无比悔恨,若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定然不会再赌了。可他却不曾想过,上天已经给了他很多次机会了。这种话他也说过了无数次,若是得了银子,他定然还会再次去赌。
环儿正在屋内织布,却没想到会突降暴雨,眼看着都到赵阗下学的时候了,可大雨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无奈之下环儿只得撑起雨伞去学堂接赵阗回来。
因雨下的太大,到了学堂的时候环儿身上的衣服已湿了大半,刚好赵阗下学了,出门看到环儿后快步跑了过去拉着环儿的手说道:“娘亲,您衣服都湿了。”
环儿摸了摸赵阗的头柔声说道:“不碍事,走吧,咱们回去。”说完拉着赵阗的手便朝雨幕中走去。天空之中虽下着大雨,却挡不住这母子二人的欢声笑语,赵阗一边走一边兴奋的给环儿说着学堂内的趣事,环儿时不时的抿嘴一笑搭上两句。
当环儿来接赵阗的时候,学堂内的夫子也看到了环儿,听赵阗称呼环儿娘亲的时候,心中顿时有些疑惑。老夫子对于岐黄之道也颇为精通,大眼一看就能看出环儿还是女儿身,既然是女儿身又怎么能生出孩子的呢。
不过复又感觉好笑,管人家那些事干什么,做好自己的事便是,对于此事也就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