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自然容不得半分犹豫,林浩待将士们都齐聚校场上后也不啰嗦,大手一挥大声说道:“出发。”话音刚落骑着啸月天狼就率先狂奔出去。
说实话,众人都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浩的坐骑,这白狼也太大了吧,跟个小牛犊子似的,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收服的。先不说战力如何,单单是这颜值就帅的掉渣了。
不过林浩可不是为了耍帅,毕竟形势危急,多一分力量总是好的。虎威营本就离京城不远,众人又皆是骑马而行,速度自然惊人。此处倒要说到一事了。本来越朝境内就不产马,是以一匹好的战马其价值自然是不可估量的。虎威营也是因上次军中大比时大获全胜,老皇帝大喜之下便给将士们配上战马。虎威营也鸟枪换洋炮的由步兵转换为骑兵。
陈志倒是位骑术高手,对骑兵作战也颇有心得。在其倾心指导下,如今虎威营这个新晋的骑兵营实力自然是大胜以前。要知道整个越朝不过才区区三万骑兵罢了,单单是虎威营就占了六分之一,且别的营都只是一个百人队,至多是有个千人队的骑兵队伍,哪像虎威营这般奢华。
言归正传,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林浩已带着大军到了城门下。此时正是深夜,城门自然紧闭。此刻城墙上训练的士兵见无数的骑兵朝自己疾驰,惊慌之下连忙叫来上官。
驻守城门的正是韩闯的天狼营,今晚韩闯忽感心神不宁,于是便打算到城门处巡视一番,刚好碰到惊慌的士兵,于是连忙询问怎么回事。士兵没想到能刚好碰上将军,一时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拱手说道:“启禀将军,城外有大量骑兵聚集,看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显然不是善类,还请将军速速去查看一番。”
韩闯心中一惊,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冒大不违深夜带兵来此,他也没有接到兵部的命令说有军队要深夜进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想到此哪里敢迟疑,连忙快步朝城墙上走去。
因夜色昏暗,待韩闯走上城墙朝城外张望时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却是有无数的骑兵停在城墙百步之外,随着马蹄踏起的灰尘将骑兵们笼罩,倒也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马,只是感觉人数众多。俗话说人数过万无边无延,更何况是深夜,韩闯只觉城外之敌似是无穷无尽一般。
正在此时韩闯看到有两人骑着坐骑缓缓朝城墙处走来,待快要走到城墙处时忽然亮起火把,韩闯待看清楚来人的面目时连忙挥手止住要放箭的士卒。沉声说道:“云帅,林将军,你们怎么会突然深夜带大军到此。”
此时林浩已摘下面甲,抬头看着韩闯大声说道:“靖王谋反,夜闯皇宫杀了陛下,更为丧心病狂的是竟然还要谋杀太子。幸得太子殿下洪福齐天,这才躲过一劫。可现如今太子殿下危在旦夕,林某来此正是要进京勤王,还请韩将军将城门打开,让我等进去,迟了可就悔之晚矣。”
韩闯闻此大惊,复又将目光定格在云迪身上,忽见云迪右臂衣袖随风飘摇,连忙问道:“云帅您的胳膊?”云迪澹澹说道:“被靖王那逆贼派人砍掉的,幸得子玉及时赶来,要不然今晚你见到的就是老夫的尸首了。”
若是只听林浩的片面之言韩闯或还心有疑虑,而如今连云帅都这么说心中已信了大半了。可他毕竟身兼守卫京城之重任,如何敢轻易放林浩大军京城,如若出了什么岔子他岂能担待的起。
心中一番天人交战后沉声说道:“末将身担重任,没有命令实在不敢私自打开城门,还望林将军和云帅见谅。”
林浩闻此焦急的吼道:“你可知耽误的时间越久太子殿下就越危险吗,难道你也想那靖王当皇帝不成。”
韩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韩某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自是不愿做那卖主求荣之事,无上官命令今晚这城门说什么都不会开的,有事待明日天亮之后再说。”
林浩刚想开口,被云迪拦住,朝他摆了摆手后林浩无奈便跟着云迪退了回去。
韩闯见两人退去后长长的吁了口气,沉声对守城的士兵说道:“打起精神来,小心城外之人攻城。”士兵们连连点头应诺。
“兄弟,不如就让哥哥我助你一臂之力吧,等会儿我翻过城墙去将城门打开,你带队冲杀进去如何。”林浩稍微沉思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原本想着不动刀兵进城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形势刻不容缓,实在顾不得那许多了。
韩闯回到府衙后见副将正在客厅等候,于是快步走上前去说道:“今晚之事你也听闻了吧,定要小心防范才是。”副将点了点头说道:“末将知晓。”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将军,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着拿起茶杯递给韩闯,韩闯没做犹豫喝了口茶说道:“但说无妨。”
副将沉声说道:“不知将军对靖王印象如何。”韩闯童孔一缩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死死的盯着副将说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他心中已有预感,恐怕林浩所说之事可能是真的,靖王真的要谋反。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副将也不藏着掖着,微微一笑看着韩闯说道:“将军,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靖王爷已掌控京内局势,就凭一个草包太子加上虎威营的几千人马能泛出多大的浪花,倒不如归顺了靖王爷,待王爷登基之后加官进爵岂能少了咱们,何必为了一个落魄太子丢了性命呢。”
韩闯怒喝道:“张劲,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哼,来人啊,将着张劲拿下。”话音刚落一队士卒就冲了进来,可并没有如同韩闯所想那般将副将拿下,而是将他团团围住。
韩闯见此环视众人一眼,冷冷的说道:“怎么,你们都要做那乱臣贼子不成吗。”
张劲轻蔑一笑道:“什么叫乱臣贼子,我们这是顺应天命罢了,刚才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弟兄们,还不快快将韩闯拿下。”
张劲话音刚落士兵们就举刀朝韩闯冲来,韩闯冷喝一声抽出佩刀就准备迎战,这些杂鱼他还不放在眼里。可正在此时韩闯忽感腹部剧痛,惨叫一声蹲到地上,冷汗顿时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见张劲面带讥笑的看着他,韩闯望了望刚才喝茶的茶杯,如何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怒声说道:“你个卑鄙小人,竟然在茶里下毒。”
原本士兵们见韩闯抽刀出来还有些惧怕,如今见其蹲在地上,顿时大喜,纷纷冲上前去将钢刀架在韩闯脖子上。
张劲澹然一笑说道:“将军可还有什么遗言吗,哦,对了,待将军下了黄泉后嫂夫人不日就会来陪你了,定然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孤单,末将够贴心吧。“
韩闯恨得咬牙切齿,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将这张劲当成生死兄弟,刚准备强忍剧痛提刀杀向张劲时,只听张劲冷声说道:“哼,冥顽不灵之辈,兄弟们,送韩将军上路吧。”话音刚落士兵们手上的钢刀就大力砍向韩闯的脖颈,一颗瞪大双眼的头颅扑通一声便滚落在地上。韩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自己的袍泽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