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无尘车间忙碌,一个活跃在办公室前台,迟尺天涯,要想见上一面并非是一件容易之事。
工艺工程师常常要加班,每当下班的时候,苏天一都会情不自禁地到前台转一转,不过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容貌美丽的小玉已经人去楼空了。
失望,孤独,悔恨,复杂的感情立刻交集在了一起。
月光下,苏工常常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徘回在女工宿舍楼下,久久不愿离开。
要是早一点表白的话,要是生米煮成了熟饭的话,一切就不会如此糟糕了。
即便朱涛长得貌比潘安,一切也是徒然。
“苏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干嘛啊?”有人觉得好奇,这个苏工好像在等某一个人,可是半天都只见他一个人在走。
难道他疯了吗?
“吃饱了睡不着,出来散一下步!”苏天一低声回答道。
靠!食堂的大锅饭可以填饱肚子?骗谁呢?
天天都在女工宿舍楼下散步?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苦!
这种煎熬的生活最后还是被无情的现实打破了,直到某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他看见小玉跟朱涛肩并肩朝着工厂外面走去,才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抬起头仰望着蓝天,无限感慨,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对那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段爱情前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他一个人出了工厂大门,走到了小河边,河水轻柔,岸柳仍青,没有来由地想起了小玉的一颦一笑,他就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坐在河边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次算是彻底地败给了朱涛。
哭过之后,也就坦然了。
天涯无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其实物控部的计划员阿梅也不错,本科文凭,除了是一个飞机场之外,其他真没有漏洞。
财务部出纳叶子也不错,本科文凭,会计证在手,买一点大宝SOD蜜搽搽,除除脸上的青春痘,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女。
一想到这里,他的天空立刻阳光灿烂,对生活也就充满了信心。
哼!不就是一个前台吗?尾巴翘那么高干什么?
跟苏天一在女工宿舍楼下徘回不同,朱涛跟前台美女要了电话,周末,一个电话打过去,一阵甜言蜜语就把纯情似水的姑娘约出去了。
一个女孩愿意单独跟你出去,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
朱涛兴奋地吹着口哨,跟小玉大谈特谈自己的理想抱负,现在已经升任到工程师了,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并不低,他无数次规划过买房的事:“小玉,我想沪州买一套房,你觉得江东好还是西城好?”
“从居住氛围来说,当然西城好啊!不过西城太远了!”小玉歪着脑袋,一脸崇敬的样子。
前台的工作是吃青春饭,工作轻松,不过工资一般,沪州的房价实在是太贵了,在这里拥有一套房子是小玉一生的梦想。
朱涛能够在沪州买得起房子,当然了不起啊!
“小玉,我想请你看一场电影!”
“好啊!好啊!本姑娘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
“是吗?”
“当然!一个人看电影很无聊!”
他们买了电影票,一起进了电影院,看了一场最近上映的电影《绿茶》。
为了看这场电影,朱工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十八岁的小玉看爱情片,每当出现暧~昧的场景,她就用手指遮住了眼睛,可爱极了。
朱涛看在眼睛,喜在心里,老实说,他就喜欢这种模样清纯的美女。
电影散场之后,朱涛转过头来:“小玉,看了这么久电影,你口渴了吧,咱们找一个地方喝点去吧!”
“好啊!”
二人就信步走进了一间茶楼,朱涛点了两杯绿茶,一边饮茶,朱涛一边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点绿茶吗?”
小玉摇了摇头。
电影里,吴芳相亲时总是点一杯绿茶。她点绿茶的原因是一个叫郎朗的女孩曾经告诉她,一杯茶就能预测一个人的爱情。
难道朱涛想要预测自己的爱情?
“小玉,我点绿茶并不是预测爱情,我喜欢绿茶是因为它清纯澹远!”
“噢!”
“你也一样,看起来清纯澹远,就像这杯中的绿茶!”朱涛一边说,一边轻轻晃动了一下茶杯。
天啊!这不是表白了吗?天底下的傻瓜都知道啊!
这个帅哥表白还挺有心计的。
爱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小玉感觉心脏突突突剧烈地跳动着,脸烧得发烫,她瞟了一眼朱涛,帅哥的眼睛含情脉脉,正死死地盯着她。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她低下了头,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青年人,的确是她碗里的菜,跟辛佟一样会打篮球,又有技术,发展前途一片大好,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呢?
辛佟吗?他有一点高冷!
只有这个朱涛,就像一团烈火一般,在她身边静静地燃烧着。
一番委婉的爱情表白之后,见小玉没有拒绝,朱涛就大胆地伸出了手,一把捉住了小玉如笋一般的小手。
“啊!”小玉一声尖叫,吓得朱涛魂飞魄散,旁边的桌子上立刻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朱涛立刻将手缩了回来。
“小玉,对不起!”
“没事!我有点紧张!”
一听小玉说没事,朱涛的劲又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啊!
如果小玉真心拒绝,肯定会给自己抡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流氓。
他再一次鼓起勇气,以迅雷不及耳掩之势捉住了姑娘的手。
那手无力地抽了抽,小玉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那银杏一般大小的嘴唇红得诱人,微微颤动着,不管了,什么是道德?见鬼去吧!
不吻白不吻!
他深深地探下了头颅,埋进了女人的长发里,跟一条临死的鱼一般,偶尔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