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过、许过。
温窈怔愣,记忆拉回到了她嫁给陆衍承那年的元旦。
他天南海北的飞,她就和外公外婆一起回村,那天晚上,她偷偷从家里跑了出去,踮起了脚尖,尽着最大的努力,将红丝带系在了树枝上。
丝带上只有简单隐晦的一句话——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可最后却落了一个离婚的下场……
“窈窈姐?”沈瑙见温窈失了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窈回过神来,“你刚才问了什么?我没听见。”
“窈窈姐,你有系过红丝带,许过愿望吗?”沈瑙又问了一遍。
温窈点了一下头,“嗯。”
沈瑙追问道:“那你的愿望有没有实现啊?”
温窈的眉微攒,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很快就没了踪影……
她抬眸,对上了沈瑙期盼的目光,微笑地朝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沈瑙听闻,有些失落,双手撑着脸颊,“我还想许愿早日发财暴富呢!”
温窈看了一眼窗外。
沈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窈窈姐,你在看什么呢?”
“现在果然是大白天。”温窈唇角扬起,忍着笑意道。
沈瑙一脸纳闷,云里雾里地问:“啊?白天怎么了?”
温窈一本正经地回答:“适合白日做梦。”
沈瑙瞬间语塞:“……”
此时,转角处一抹伟岸的身影,听到了她们两人的对话。
陆衍承神色冷然,眉峰紧拧,双目轻阖之下,是无法遮掩的心疼。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她那个未曾实现的愿望,一定和她有关!
思及此,他的手掌紧攥。
此时,村长进入餐馆准备用餐,见到陆衍承,立即走了上去,“陆总,您怎么不进去用餐啊?”
陆衍承看到是他,低冷的声音响起:“榕树上的红丝带都是怎么处理的?”
这冷不丁的一问,可是把村长给问懵了!
他也是刚上任没多久啊!村里的大事,他都了解透彻了,但是这么小的事……他哪能知道啊?
还好村长助理是当地人,对于此事有所了解。
“陆总,榕树的红丝带都会在每年十二月初摘下来,村里老人迷信着呢,都说愿望是不能烧掉的,烧掉了不仅不能实现,还不吉利,对村子也不好,所以就放到箱子里,统一收纳。”
“箱子在哪里?”陆衍承厉声追问,神色骇人。
“在村委会的杂物房里。”
话音尚未落地,陆衍承已经离开了餐馆,朝着村委会疾步而去!
“村长,陆总不会要去杂物房吧?”村长助理看着陆衍承离开的伟岸背影,一脸懵比。
“还愣着干什么啊?跟上去看看啊!”村长见状,一边带着助理跟了上去,一边拨打了费秘书的电话!
费秘书刚吃饱喝足,准备睡个午觉,一接到电话,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第一时间赶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的库房堆积着历年来的杂物,从未打扫过,说是垃圾堆也不过分!
就在打开门锁的那一刻,灰尘扑鼻而来,呛得人阵阵咳嗽,众人正忙着挥手驱赶灰尘,陆衍承却已经踏入库房!
村长见状,吓得心惊肉跳!陆总这样矜贵的身份,竟然一头扎进了“垃圾堆”?!
他赶忙追了上去,恭敬急切地语气响起:“陆总!您要找什么?我们来找!”
陆衍承扫视了一圈杂乱无章的杂物间,眉峰紧蹙,肃杀的眸光落在了村长身上,冷声问道:“红丝带在哪?”
对此,村长也是一头雾水,他赶忙看向了不远处的助理,“在哪啊?”
助理立即在杂物间内搜寻着,直到瞧见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烂纸箱,“在那里!”
陆衍承快步上前,打开发霉的纸箱,看到了无数条褪色的红丝带,他一条一条的翻找起来。
费秘书气喘吁吁地赶到杂物房,快步跑了上来。
“陆总,您在找什么呢?”
陆衍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找我老婆写得红丝带。”
这下,费秘书一脸蒙圈,“陆总,您怎么知道那条红丝带是夫人写的啊?”我寻思着上头也没有署名啊!
陆衍承蹙了蹙眉,神色冷然,“她是我老婆,她的字我能不认识么?”
爷爷以前总是将她的近况分享给他,特别是她那一手好字,无论是簪花小楷还是错综变化的草书,都是手到擒来,爷爷对此更是连声称赞,所以那时他虽然身处国外,但她的成长,他也变相地算是参与了。
费秘书听了,整个人愣住:我检讨!我反省!我不认识我老婆的字迹!
陆衍承很是专注,寻找着红丝带,但这些红丝带并没有按年存放,所以找起来费时费力!
费秘书立即集结人手,一起寻找!他们虽然不认识太太的字迹,但是可以根据红丝带上所写的愿望做排除法!
比如这一条上写着“希望小宝学习进步”,一看就是宝妈或者宝爸写的,太太又没有小孩!
他们将有可能是太太写的红丝带整理出来,放在一旁准备给陆衍承过目。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早已暗下,杂物房里的两个小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
“费秘书,这条有没有可能是太太写的啊?”保镖看着手中早已褪色的丝带,有些拿不定主意。
“毛笔字写的啊?”费秘书伸手接过,对着灯光来回看了几遍,“这写得是个啥啊?愿我什么什么如月?”
愿我……如月?!
陆衍承听到这几个字,翻找查看的动作瞬间怔住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字也太潦草了吧?肯定不是太太的!”说着,费秘书就准备丢入边上的箱子里,却有一只手掌提前从他手中拿了过来!
“陆,陆总?”费秘书很是错愕地喊道。
陆衍承没有理会,垂眸一看!一秒确认这是她的字迹!
“是她写的。”他笃定的语气响起。
费秘书嘴巴一张一合,难以置信道:“这不能吧?虽然我认不出太太的字迹,但她的字我见过,没有这么潦草的!”
陆衍承冷傲的五官好似结了霜,声音也冷到了极致,“这是草书!”草书的特点就是化繁为简,行笔快捷!
费秘书吓得一个激灵,脊背瞬间凉飕飕的,他赶忙找补道:“陆总,我是蠢货!”
“你的确是。”陆衍承厉声肯定道。
费秘书差点哭出声:“……”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字?”陆衍承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眼底骤然聚起猩红,冷声问。
“离婚申请书啊!”费秘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脸“我真见过,我没撒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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