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金光挡在了小鱼的身前!
这金光铸成的墙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奔腾而来的睚眦系数挡在了外面!
那些睚眦撞上金光墙,全都消散如烟,随着漫天飞舞的尘土一起随风而去,是剩下主体睚眦,张牙舞爪地瞪着小鱼。
迟桐一愣,将手心的光芒收回,强撑着起身,踉跄着往小鱼这边走来。
不等迟桐赶到,一个男子从天而降,左手背后,右手持扇,翻飞着将一道道金光打了出去。
那些金光如同钢钉一样,钉在了睚眦身周,转瞬间就成了一个阵法。
随着男子扇子的舞动,那阵法瞬间生效,所有金光钉下的钢钉,都生出了金光铸就的铁链,与其他钢钉连了起来,将睚眦牢牢困在了中间!
睚眦奋力挣扎着,可是不管它如何用力,那金光链都是纹丝未动!
突然,那睚眦猛地爆发出一阵哀嚎,小鱼和迟桐顺势看去,只见它右后腿的符箓爆裂,将它的腿炸伤了!
“邪门歪道。”男子冷声道,“怕我追查到,竟然用这种法子遁了。”
这种解除控制的方法,可以将符箓完全粉碎,好让别人不能通过符箓上的血追查到主人是谁,但这种法子对主人自己的伤害也很大,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男子回头看向小鱼:“没事吧?”
小鱼一愣,眼前这位男子风度翩翩,修为不凡,言谈举止都俗世难有。
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穿着的,是青城派的服饰,而他的脸上,还戴着一副面具。
小鱼想起关于北修的传说,因为他容貌太过出众,以至于让别人无法静心修炼,也让别人不能抛开他的容貌关注他的本领,因此他常年带着一张面具。
见小鱼愣住,蒋北修无奈道:“还在怨我?”
小鱼回神,摇了摇头,御剑来到了迟桐身边:“你怎么样?”
“无碍。”迟桐抹掉了嘴角的血渍,看着北修,充满敌意,“这位是?”
蒋北修也走了过来,看到迟桐的一瞬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半天,抿着嘴看小鱼,良久才说:“你倒也不必如此。”
小鱼则拱手:“多谢道友出手相助,感激不尽。我们还有事,叙旧以后再说。”说完,便拉着迟桐要走。
“晚晚。”蒋北修两步追上,挡在了小鱼面前,“我和洛初的事情,已经给你解释过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别闹脾气了,好吗?”
说着,他伸出手来,想要像以前一样揉一揉南江晚的脑袋,却被小鱼躲了过去。
蒋北修有些惊讶,伸出的手愣在了原地,也忘了收回。
“不好意思,我没有闹脾气。”小鱼看着他,有点儿不耐烦,她总结出的任务经验里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远离气运之子,方可保全性命。
“你和洛初怎么样,跟我也没有关系,我祝你俩百年好合,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说着,仍攥着迟桐的手,往南山走去。
“晚晚。”北修又一次追上来,这次直接拉住了小鱼另一只手,“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这回迟桐彻底忍不住了,站定了身子,将小鱼搂在自己怀中,打掉了北修的手,满脸怒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别对我的人动手动脚!”
蒋北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敌意的男子,嗤笑了一声,看向了小鱼:“晚晚,你跟我置气,没关系,但别让这个人碰你好吗?你不嫌廉价吗?”
迟桐恼了,松了小鱼就要跟蒋北修干架,小鱼一把将他拉住,攥紧了他的手。
蒋北修的修为很高,从刚才轻松击溃睚眦,还让幕后人丢盔弃甲来看,他至少已经是合体初期了。别说迟桐,就连她也远远够不上蒋北修的水平。
南江晚是当时的修行奇才,可是蒋北修在她之前,就已经是天纵奇才,一路顺风顺水,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北修,我最后说一遍,你和南洛初的事情,和我无关。”她举起牵着的迟桐的手,“我已经有人了,回去就结道侣的那种,你别再纠缠不休了。”
蒋北修笑了:“晚晚,别闹了。虽然我师父的命令不能违背,我不得不和南洛初结为道侣,但不代表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是假的啊。”
他瞥了一眼迟桐:“我们那么多年的默契,那么深厚的感情,你还记得你为了我受伤吗?你的肩头还留着伤疤呢。这些你能割舍得下吗?”
“你总是叫我北修哥哥,你第一次进玄武秘境,都是和我一起进去的。你的每一次突破,每一次进步,都有我在你身边。”
“这些,是他比得了的吗?是他替代的了的吗?”
迟桐攥紧了拳头,气都喘不匀,要不是小鱼死死拉住他的手,他现在就要和眼前这个男人大战三百回合,要让这个男人跪在地上,祝他和小鱼百年好合!
蒋北修口口声声是在回忆和小鱼的过往,可实际上却是说给迟桐听得,不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俩的渊源深厚,想让他知难而退么?
呸!做梦!
“这位道友,别对着我的女人发情。”迟桐咬牙切齿,“她已经明确告诉你了,我们回去就会结为道侣。如果我没记错,你也马上要结契了吧?”
“若是让那位洛初道友知道,你临近结契,还在这儿对着别人的道侣纠缠不休,恐怕不太好吧?”
蒋北修冷眸微微一闪,看向迟桐:“你一个替身,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叫嚣?你不会真的以为,晚晚喜欢你吧?”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地位,早早收手,不然贻笑大方!”
眼见着迟桐就要爆发,小鱼也是忍无可忍,强撑着不让自己动手,狠狠剜了一眼蒋北修:
“这位道友,您还真是自信呢。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道侣,你要是再做纠缠,我们俩原地结契,也不管什么门派,不管什么吉日了。”
“只是这么做的后果,你可要想清楚,我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把我逼急了,青城派给你砸了!”
蒋北修一愣,最终还是妥协,后退了半步,却仍然苦笑着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过没关系,晚晚,我等你。”
小鱼差点呕出来,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级别太强,而她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想必现在就扑上去和他打一个你死我活了。
一个手势划过,小鱼跳上剑身,拉着迟桐上了剑。
迟桐分明听见蒋北修轻笑了一声,明显是在嘲讽他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
可迟桐并未赌气,反而靠上小鱼的后背,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得意地瞥了一眼蒋北修,然后牵住了小鱼的手。
小鱼虽然对他突然的动作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挣扎,知道他心里有气,也就随他去了。
蒋北修的眸子确实黯淡了一瞬,随即便转换为阴鸷,嘴角却邪性地上扬了。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面具,然后开口:
“晚晚,我等你消气。”
两人飞在空中,迟桐心头难受得紧,抱着小鱼的手紧了又紧,似乎生怕她就这样飞走了一般。
小鱼拍了拍他的手:“别闹,小心一会儿摔下去。”
“我不。”迟桐执拗地抱着,将下巴搁在小鱼的肩头,全身贴得紧紧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有安全感,“他觊觎你!”
小鱼嗤笑一声:“他要是觊觎我,还有南洛初什么事?”
迟桐不言语了,他听说过南江晚和蒋北修的事,今日见小鱼那般决绝的说话,又当着蒋北修的面说和自己结道侣,便能明白她不是骗自己。
可是他心头还是慌得不行,还是乱,甚至不断地回想着蒋北修最后的动作。
敲面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敲面具?
迟桐收回一只手,死死攥住自己胸前的衣服。
心口好疼。
……
“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江珞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宁宁,“你不是说妖道只有金丹级别吗?为什么会那么强?”
“若不是蒋北修突然出现,别说江晚,就算加上咱俩,也根本不是睚眦的对手!”
南宁宁哭着道:“师兄对不起……宁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若不是蒋北修出手,今日江晚就要死在这里了!到时候别说是我,就是师父,也要你的命!”
南宁宁则暗暗咬碎银牙,那蒋北修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似乎和南江晚举止亲密?该不会……不可能!那件事之后,蒋北修肯定要与南洛初结契的,南江晚根本没有机会!
“师兄,宁宁也是一番好意啊。”南宁宁泪珠子汪汪,拉着南江珞的手,嘤嘤道,“宁宁也是好心办坏事,哪里知道那睚眦会那么强悍?”
南江珞甩开南宁宁的手,没好气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将我拉走,不让我去救江晚?”
南宁宁脸色微变,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师兄,若不是宁宁拉走了你,岂不是要暴露这睚眦是你我二人的手笔?”
“到那时,师姐还会对你有好脸色看吗?别说师姐,就是北修师兄,也要问师兄你的罪了!”
“宁宁都是为了师兄你呀,师兄!”
南宁宁声泪俱下,南江珞冷静下来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得叹口气:“好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