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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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舒回到家,却见家门开着,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连忙跑了进去。

果然,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柜子抽屉全都打开,一片狼藉。

卧室传来声响,南望舒站在门口,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

“回来了?”卧室里翻箱倒柜的男人看见南望舒,痞笑着站起身来,一股酒气,“钱呢?”

“没钱。”南望舒咬着牙。

“没钱?呵呵。”南父一拳捶在南望舒耳边的墙上,面目狰狞,“你这两天的工资呢?”

南望舒后退一步,冷眼看着他:“我还要上大学,我没钱。”

“追债的已经发现我现在住的地方了,你是想要你老子死是不是?”南父扑上来一巴掌将南望舒扇倒在地。

南望舒无力抵抗南父,只能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魔爪。

而这奋力的挣扎,已经让南父更加恼怒。

“你个混账东西!现在跟我说没钱?!”南父一边说着,一边一拳捶在南望舒的左脸。

南望舒吃痛,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却能感觉到口腔里蔓延着的血腥味。

“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现在老子遇难,你他娘跟我说没钱?”

一拳又一拳打在南望舒身上脸上,下手越来越重。

南望舒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连呼吸都感到疼痛。

就这样死了算了。

南望舒闭上眼睛。

死了就解脱了,一了百了。

打死我吧。

这么想着,南望舒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放弃了抵抗。

这种毒打伴随他长大,看来也要伴随他死亡了。

他想过无数次自己会如何死去,却没想到最终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他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突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南望舒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看向座机。

只有小鱼知道他的座机号码!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一定是小鱼!

南父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走过去准备接电话。

南望舒一下子站起身来,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在疼痛,却不能阻止他向南父撞去。

只见南望舒从后面一把抱住南父,将他往后拖拽,南父本身就醉酒,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往南望舒身上倒去。

砰的一声,南望舒和南父双双摔倒在地。

南父没了动静,南望舒喘着气爬起来,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怎么不死呢。

南望舒缓了口气,看向响得执着的座机,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拿起听筒,声音自然而温柔:“小鱼。”

小鱼皱眉:“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出什么事了?”

南望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南父,眼底的冷意要化成霜,开口却仍然是温和语调:“没事,刚刚在外面,才回来。”

“哦。”小鱼没多问,“老师让我转告你,今天晚上的文艺汇演,秦湘作为文艺部部长来不了,让你点名。”

其实并没有这个事情,只是小鱼从龙一一那里得知南父正在毒打南望舒,才打了这个电话。

“好的。”南望舒没有拒绝,尽管他本来不准备去看文艺汇演,有那个时间,他宁可多打两个小时的工。

可是现在,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知道自己今天是打不了工了。

而南父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南望舒太过虚弱,已经扛不住下一次毒打了。学校就是南父唯一一个比较忌惮的地方,他需要去避难。

南望舒走进卧室,从床垫下面找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自己贴身衣物的口袋里,这才转身离开。

……

小鱼坐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

这文艺汇演也太无聊了,她实在是坐不住了,于是用胳膊肘子怼了一下身边的南望舒。

南望舒剧烈地颤了一下身子,咬紧了牙齿才没有喊出疼来。

小鱼脸色有些难看:“你受伤了?很严重?”

“没有。”南望舒摇了摇头,他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没有骨折,全是皮肉伤,“摔了一跤,没事。”

就算知道他在骗人,小鱼也还是没有拆穿,甚至不再过问。

倒是龙一一有些看不下去:“小鱼,南望舒他爸也太混蛋了吧?我好心疼他哦!”

“他不寻求帮助,谁也不能帮他。”小鱼暗道,“就算他被打个半死,也只能他自己受着。”

“嘤!小鱼你好冷血!好无情!明明前两天才鼓励他重新做人,说给他一个机会的!”

小鱼不以为然:“我给了。他这不是活得好好儿的吗?”她暂时也没起杀心呀。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台上主持人报幕:“接下来,由顾月同学为我们带来节目《才艺展示》!大家掌声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在礼堂上空响起,小鱼愣了一下,正好对上了冯露寒的目光。

这一耽误,主持人已经有些慌乱了:“请顾月同学上台!大家给点掌声!”

小鱼微微眯眼,冷光直射向冯露寒。

冯露寒假装没看见,开始带节奏:“哎呀怎么还没上啊?不会是怯场了吧?”

一边的苏元也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是啊,这不是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呢吗?”

“顾月?那个见义勇为,还直播黑电脑的顾月?”

“这两天怎么老能看见她?这半天不上台,是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呗?”

“就是,我怀疑这都是她为了吸引人目光而搞出来的。”

“不会吧?我感觉她挺真实的。”

“这么真实怎么还不上场?”

眼看着老师们的眉头皱起来,准备示意主持人播报下一个节目,就见冯露寒站起来,大声道:

“来我们给顾月同学一些鼓励好不好?顾月!顾月!顾月!”

一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刻拍起手来:“顾月!顾月!顾月!”

小鱼缓缓起身,南望舒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担忧地摇了摇头。

小鱼抽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往舞台上走去。

礼堂的观众席很黑,一开始没人发现小鱼,直到她走到舞台边,大家才看见了她,安静了下来。

只见小鱼一脚点地,轻盈地往上一跃,半人高的舞台,被她轻松踩在脚下。

“哇!”不少人叫,“好家伙!这弹跳力也太强了吧?”

冯露寒和苏元冷笑一声,有好看的了!

小鱼冲主持人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话筒,说:“节目不是我报的,我什么也没准备。”

全场哗然。

还不等冯露寒两人带节奏,就听小鱼又说:

“不过我也不能让大家白等我这么久,浪费大家时间。我没什么特长,给大家表演一个实战吧。”

“接下来,我需要两个同学配合我一下。”

“刚刚冯露寒和苏元同学的呼喊声最大,想必一定很热情吧。请大家给她们两个掌声鼓励,让她们上台来!”

南望舒站起来带头,礼堂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少同学翘首以盼,都想看看冯露寒和苏元长什么样子。

“快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小鱼弯着唇角冲她俩说,竟是把她们刚刚的话还了回去。

冯露寒和苏元在大家持续高涨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妙二字。

来到舞台,小鱼先是把二人安置在了舞台两边,随后将后台的两个小旗拿来,分给二人一人一个。

“你到底耍什么花样?”冯露寒咬着牙问。

小鱼轻笑:“不是你们让我表演的么?那就好好看着吧!”

说完,小鱼放下话筒,在一阵惊呼声中,一脚踹向冯露寒!

冯露寒下意识后退,往后倒去,可是小鱼紧追不舍,一个三连踢直直踹向冯露寒的面门!

“住手!”已经有同学大声阻止,“她在做什么?!”

“当众殴打同学,这就是她表演的节目?”

“太猖狂了!”

“不对!你们仔细看!”程风高声道,“顾月的腿一直没有碰到冯露寒!她是在踢冯露寒手中的旗子!”

经程风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发现,在冯露寒慌张躲避的时候,小鱼仍能精准的每一脚都踢到旗子!

而且没有一脚伤到冯露寒!

冯露寒的躲避是不可预测的,旗子又是柔软的布料,在她躲避的过程中一直飞舞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鱼的每一脚都能踢到旗子,还精准的避开冯露寒,这足以体现小鱼高强的控制力和敏锐度!

台下怎么喧哗,冯露寒都已经听不到了,她耳边全是呼呼风声!

小鱼每一次袭来,都像是要把她一脚踹死在台上,那劲风足以说明她力道的大!

冯露寒相信,如果小鱼这一脚真的要踹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受不住!

“扑通”一声,冯露寒跪在了地上,旗子也被丢在了地上。

她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裳,额头的汗珠也濡湿了刘海,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冯家大小姐的骄傲,只剩下狼狈和恐惧。

太吓人了!

太吓人了!

她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

小鱼耸耸肩,转身向苏元走去。

“等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跟我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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