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身影一同回到了广场之中,还未等几人缓过神来,惊喜的声音就从几人的上空传来:“悟先生,你们通过‘游戏’了吗?”
这时的悟才发现,广场上似乎已经遭受了巨变,眼神微微一凝,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如同镜曾经在竞技场中所遭遇的紫色雾气瞬间从羽依的胸口处蔓延,覆盖住了其整个身体。
还未等悟几人有所反应,羽依的魔法悍然轰击在了镜的身体上,虽然镜立刻有所反应,然而两者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还未来得及使用空间异能,镜已经在魔法的重击下昏迷不醒。悟和希尔芙正欲出手,广场上一直没有动作的面纱女子,挡在了两人的面前,而羽依则是带着镜飞到了燕尾服男子的身边。
“你们所要求的这个女孩我已经带了过来,顺带一提,你们所雇佣的那位死神已经反水了,还是趁早解决比较好。”虽然是羽依的身体,自其口中传出的却是女子的声音,“我们所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妾身就此失礼了。”说罢,将镜丢下的羽依,似乎毫不关心之后的发展,径直向屏障外飞去。
而燕尾服的男子似乎也心情颇好,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你想去哪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羽依和燕尾服男子都面容一凝,开口的正是已经昏迷的镜。
燕尾服男子立刻从不知何处掏出了一个竖琴来,其上的音符化为灰色的咒文,覆盖在了镜的周围。
“看来是一次性的用来封印空间异能的道具呢,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我真的是她,想必已经插翅难逃了吧。”镜露出了诡异的神色,自语道。
此话一出,燕尾服男子和羽依立刻脸色大变,而与此同时,数以百计的风刃呼啸着向二人袭来,即便两人都并非等闲之辈,在如此距离下,依然难以反应。
而在悟身边的希尔芙的脸上,魔法的光芒逐渐散去,露出了镜的脸。
“原来如此,真是好手段。”纵然被风刃突然攻击导致狼狈不堪,燕尾服男子依然不愧为拥有“罪”名号的神明,转身向着羽依道,“喂,看来阁下的小手段从一开始就被人察觉到了,真是有愧阁下的名号。”
而羽依也是皱了皱眉头:“少说些风凉话,要不是那位女王反水,在‘阿斯加德’就已经可以解决他们了,至于被发现这件事,虽然对他的生命异能有所怀疑,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戏演的实在太好了。”
“算了,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动手?”
“想必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带着这副肉身离开。”羽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杀意,“对于你们来说,只要留下那个女孩活口就可以了吧,我牵制住海拉,你尽快解决他们。”
“确实是这样没错啦。”燕尾服男子耸了耸肩,然后朝着面纱女子道,“那希尔芙就交给你了。”
面对着未知的敌手,希尔芙虽然有心帮助悟和镜,然而凌厉的冰刃已经自面纱女子的方向袭来。
“又见面了,异邦的客人。”绅士地行了一礼,燕尾服男子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那么,希望这不是最后一面。”
如果说在精灵之森的相遇,悟和镜都对自己与神明的差距不甚清楚,那么已经经历了数次对决的现在,即便两者都为高傲之人,也不得不承认连逃掉的几率都小的可怜。
深吸了一口气,悟的眼神露出了一丝挣扎之色,没有人注意到的,悟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难以察觉的紫色。
“对于他们肯定不是,但是对于你来说可就不一定了,下三滥!”豪迈的大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第一次的,燕尾服男子的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而悟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眼中的紫色逐渐消退。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塞拉芙,炙热的圣炎携带着庞大的蛇身不安的在空中扭动着,比先前更为庞大的神力不断冲撞着雪兔所幻化的阴阳鱼。
“这西方的小娃娃,虽然实力不凡,但是这么简单就被敌人所乘,看来也不过如此。”
宛如浮影一般,一座装饰奢华的轿子自虚空中出现,随即逐渐凝实,直到最后,已经和实体一般无二。抬轿的是四名身着黑白双色衣服的男子,另有八位持着乐器、不显芳容的女子处在轿子的前后,虽作着吹奏的姿势,然而却无响声发出。
塞拉芙所化成的火蛇立刻紧盯住了轿子,虽说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然而发自灵魂的战栗依然让塞拉芙警惕起来。不再冲击天空中的阴阳鱼,火蛇将神力与圣炎化为光矛,宛如流星一般冲向了轿子的方向。
“嘿……”自轿子中传来了轻蔑的笑声,面对声势浩大的攻击,四位抬轿的男子仍旧不缓不急地将轿子放下,而后与手持乐器的女子一道立在一旁,毫无应对的意思。
轿子突然燃起了火焰,然而与塞拉芙的白色圣炎截然不同的,轿子的火焰显得漆黑如墨,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炙热感,反倒是有些许阴寒蕴藏其中。然而塞拉芙圣炎所化为的光矛在遇到黑色火焰后,如同投入了大海中的石子一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溶解消失,似乎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透过黑色的火焰,轿子如同其出现时一般,由实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直至完全消失在空中,此时众人才能看清楚,轿中所坐着的,是一名头戴帝冠、身披锦衣,显得华贵至极的中年男子,此刻的他正端坐在一把嵌满了贵重宝石的椅子上,而其眉宇之间显露的丝丝煞气,表面了其绝非是温和之辈。
“既然是你这小娃娃先动的手,想必给你点教训,基督那家伙也没什么好说的。”自椅子上站立起来的男子微眯着眼睛盯着塞拉芙,面对这位基督教神话中数一数二的至高战力,脸上并未有如何凝重之色,反而有了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
在场之中,唯有燕尾服男子与雪兔知道,这并非是轻敌,男子确确实实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裁断诸天。”男子虽然只是轻语,然而如同之前一般,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宛如应和一般,连同天地都发出了嗡嗡的共鸣声。晦涩的金色道文自虚空浮现,化为一道道符咒一般向着塞拉芙所化的火蛇袭去,奇特的是,符咒似乎完全不受到塞拉芙圣炎以及神力的阻碍,就这么径直贴在了火蛇的躯体上,无论火蛇如何腾挪扭动都无法摆脱符咒的禁锢。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压力一松,来自塞拉芙的恐怖威压荡然无存起来。
“妄论……”
“阎罗大人!”打断男子的是面露焦急之色的雪兔,“塞拉芙大人只是被控制了而已,她是我们‘十全’的盟友。”
男子略微有些粗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你这小兔子,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机会难得,所以老夫我有些见猎心喜而已。毕竟她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给点教训老夫总觉得不太甘心。”
面对如此护短的长辈,雪兔的大耳朵连同脸一道有些通红起来,而悟和镜同样对男子如此的护短的话有些无语。
相比于悟几人的放松,自男子出现的一瞬间,包括羽依在内的燕尾服男子以及面纱女子,都立刻选择了脱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男子为何能如此快的赶到此地,然而继续逗留已经无济于事,能够将羽依带走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然而和燕尾服男子已经是老熟人的男子怎么会让几人如此轻松的离去。
“既然三位远道而来,就不必这么着急离去了,免得其他系的神明会以为我等中华系神明疏于接客。此处也算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用来作为三位的葬身之地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