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青得知昨日神将,竟是高欢之孙高长恭,惊慌不已,“北齐有此神将,我们再度进犯的话,也难有胜算。”次日,孤独青下令撤兵,退回长安。高长恭跟随高纬一同回了邺城。
高长恭来不及歇息,就赶往云儿居住的玉仙宫。云儿乃是北齐武成帝高湛的爱女;玉仙宫也是高湛命人专门为云儿建造的。高长恭来到玉仙宫时,看见云儿正在哭泣,“云儿!”听见有人喊她,云儿抬眼就看见了高长恭,“长恭?真是你吗?”云儿不敢相信高长恭就站在不远处。
“云儿,我当然是高长恭了。你为何一个人在此哭泣?可有伤心事?”高长恭不知道云儿就是为他伤心,“我就是因你伤心!”云儿的话,高长恭听不明白,“为我伤心?”云儿走到高长恭身边,搂着他,将脸贴在他的怀里,“昨日,念情来找我,说你已经战死沙场,连尸首都寻不到。我能不伤心?”原来都是念情在作祟。
高长恭将云儿轻轻挪开,“觥念情,他在哪里?我以为他就在你这里呢!”高长恭不知道,就在他与云儿言谈之时,觥念情正好走到门外,看见了他。觥念情起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仔细打量,才确认是高长恭。他转身火速离开了玉仙宫。觥念情心想,高长恭竟能死而复生,他留在北齐的话,迟早会被高长恭除掉。其实,觥念情想错了。高长恭回来寻他,不是为了复仇。兰陵王心胸广阔,就像腾格尔草原,可容下山川河流,乃至整个天下。自这以后,高长恭再也没见到觥念情,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自从孤蓝河替兰陵王高长恭换了心窍,一千年前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但高长恭不知道,他就是孤蓝河所生;自从那一夜见过孤蓝河,高长恭再也忘不了,他每天都想与孤蓝河相聚。不论云儿对他多好,高长恭心里都没有她的位置。
公元五七四年七月七的晚上,高长恭正要入睡,却被敲门声惊醒。他下床开门,竟是一位老妪站在门口,“您是?”高长恭不认识她,“我是长乐女花引!你就是兰陵王高长恭吧!”女花引的话,高长恭听后,愈加觉得奇怪,“您竟然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了。当年,在蓝水河畔,你母亲孤蓝河,将你托付给我。我又将你送到高澄身边抚养。”高长恭发现这位老妪,竟对他的身世了如指掌,“您见过我母亲?她还在蓝水河畔吗?”女花引脸色凝重,“其实,你也见过她。那个给你换心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高长恭一听,顿时心都冷了,“她竟是生我身体的母亲?天意弄人!”女花引到邺城找高长恭,就是希望他能忘记孤蓝河,因为这一世,他们不可能修成姻缘。
是年九月九日,北齐后主高纬,以兰陵王密谋造反之罪,将高长恭处死。高纬诛杀高长恭,正是因为在金墉城台上,亲眼目睹了兰陵王的神武。高纬心想,此人不杀,日后就要取他的帝位。本来高长恭可以活命,以他的神技,就算灭掉一个北齐,也绰绰有余。兰陵王却没有反抗,因为他早就不想苟活于世。兰陵王身体内的狼神心,深爱着孤蓝河,可是孤蓝河生育了他今世的肉身。只有一死,兰陵王才能忘记孤蓝河,了结这段孽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