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赋引:叹乱世,生不逢时,剑影刀光,流年逝;悲月明,天涯漫漫,徒思君;自古英雄,沙场征战死,留美人殇,空悲戚,几声箜篌,千古奇情。
公元540年,东魏权臣高欢之子高澄,嗜肉身,好巫山雨云。“仕子,洛阳陈天公,又给你礼送来数名奇艳女子,见否?”高澄身边的侍卫觥律邪来到他身边,说陈天公又来献礼。“又是他?我看他礼献美人是假,垂涎金贵赏赐是真!”没想到好色闻名遐迩的高澄,见有美人相送,竟也有半推半就的时候。
“那仕子的意思是?回绝?”自小与高澄一同长大的觥律邪,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真话。“律邪兄,你有所不知,上回陈天公给我献来的美人银花露,不久前,都病死了。”高澄提到的这个女子,正是陈天公三个月前给他送来的艳女,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半个月前,在一个冷雨风寒的深夜去世了。
当时可把高澄吓了个半死,因为那天晚上,他正好与银花露同欢,巫山云雨,好不快活,没想到天一亮,他伸手去触摸银花露,竟然抚摸到了一具冰冷的尸骨;高澄是从奢华的床榻上,翻滚着爬到寝宫外面,一身冷汗,黑豆一般大小。可他却不敢大声喊叫,惊扰了王公大臣,也只能被他们笑话。
“原来有这样的事儿?那我现在就去打发他走,叫他以后不要再来欺骗仕子,否则得而杀之。”正当觥律邪转身离开时,高澄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还是让陈天公将那几位美人带进来,见见也无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鸟为食亡,男人为女人劳身伤魂。
过了片刻,觥律邪领着陈天公就到了高澄的寝宫,“鄙人陈天公,向仕子献来奇绝女子。望仕子欢喜接纳!”陈天公一边卑躬屈膝,一边将三位女子推到高澄面前。睁开昏沉睡眼,爱看不看的高澄有心无意的瞄了几眼,“陈天公,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送些个官妓来糊弄本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阅人无数,练就神眼,高澄才看几眼,就知道陈天公带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良人佳子,分明都是人可皆夫的**。一看高澄识破自己的把戏,陈天公吓得浑身发抖,他心里清楚,只要高澄想杀人,他肯定用极刑酷法。
“仕子,饶命!以后我再也不敢用这等货色来蒙骗您了!”陈天公腿软,立刻瘫倒在地上,面色铁青,耳垂发红,不敢言语。“陈天公,本仕子问你,你可还记得银花露?”一听银花露三个字,陈天公竟然抖了三下,“她…她…鄙人罪该万死!仕子饶命啊!饶命!”彼时,陈天公已是一身冷汗。
“陈天公,好一个狗胆包天的老贼,竟然还敢吱吱唔唔?觥律邪,你将他拖出去让鲜卑猎狗撕碎他!”鲜卑猎狗啃人骨是鲜卑族神秘极刑之一。受刑者被关押在一个不足两立方的木笼子里,行刑侍卫五人各牵一条鲜卑猎狗,已经饿了七天七夜的猎狗,看见人肉,就发狂,疯了似的用尖牙利爪去撕咬笼子里的死囚。
一听高澄要以如此极刑酷法结果他的命,陈天公吓得趴倒在地,他一边朝高澄爬去,一边嘴里求饶,“仕子,别杀我,别杀我,我有一样你喜欢的东西给你,只要你不杀我,我马上可以献给你!”没想到靠女人敛财的陈天公,死到临头还有灵丹妙法护身,难怪他这些年四处糊弄王公贵族,竟也没有人伤他性命。高澄看看站在身边的觥律邪,两人四目会意,不用言语,就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
“那好!本仕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能否活命,全靠你自己的造化。赶紧把你的奇珍异宝,献出来吧!”高澄也不知道陈天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秘兮兮。“仕子,我说的奇珍异宝并没有在我身上。”听到陈天公这样的回答,高澄立马又翻脸,“你还是在欺瞒本王,我要杀了你!”又是一个“杀”字。
“仕子,息怒,听我说清楚再杀也不迟!长乐花神巷有一位名叫女花引的妇人,传说已经年过百岁,却容颜不老,神姿仙态,风韵极好。”没想到陈天公提到的人竟是一位老太婆。“你跟我谈及这位老妇人,用意何在?”高澄又露怒色。“仕子,您有所不知。女花引并非寻常妇人,她养有一株奇花,名曰蓝莲花引。此花千年才可得一株,可长五百年而不枯衰。”说到这里,陈天公一脸神秘得意之情。
“陈天公,你跟我提一个老妪与她的花草有何用?难道区区一株花草,可保你身家性命不成?”怒目圆瞪,高澄眼睛血红,一副行将杀人的模样。“仕子,您接着往后面听,就知道奥妙何在。传说女花引可用蓝莲奇花为引子,引出塞外的千年绝色女子。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我也不敢断定,不过,长乐女花引,我的确拜访过。”陈天公脸色严肃,不像是在撒谎。
“这世间难道真有传说中的奇绝女子?陈天公,择良日,你引路,带我与觥律邪去见女花引。如果你所言属实,我就饶你性命;倘若你是糊弄本仕子,我就取你狗命。”听到高澄这么说,陈天公才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可以保住他的老命。
“老朽谢过仕子的不杀之恩。当下正值六月天,还不到引见长乐女花引的时候。女花引一年之中只露面两回,一次是在每年的七月七日,另一次则在年末的十二月三十日;其他时候,常人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她的确是一位神秘的妇人。”陈天公本人其实并未见过女花引,只不过三十年前听一位高僧谈起过,他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没有考证。“那就这么定了,陈天公,你于七月七日引我们去见长乐女花引。”说完,高澄就使个眼色,让觥律邪领陈天公出了宫殿。此时,陈天公已是一身冷汗,心有余悸,不时发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