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色绯红的女人正躺在沙发里。
是苏晴。
身上盖了毛毯,嘴里还不住地砸吧着。
江妍溪凑近了去,虽然自己并没有闻到什么酒味,但是苏晴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喝醉了酒的样子。
江宸夜那个家伙——不会是逃走了吧?
居然就把人这么丢在这里。
饶是江宸夜平日里把江妍溪宠上了天,江妍溪这时也不得不吐槽他不着调。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
江妍溪自言自语了一句,似乎是对江宸夜的不满。
不过苏晴并没有感受出什么不适来。
江家的客厅沙发够大,也够软,不过这也不是苏晴这样的“客人”该睡的地方。
更何况,苏晴现在在江妍溪已经是她的嫂子了。
第一晚在江家过夜,怎么样都要给她留下个好印象嘛!
若是普通女人,可能也就只能给苏晴加床被子。
但是江妍溪是什么人?
就算江妍溪现在身上是带着伤的,抱个苏晴这样的女人回房间对江妍溪来说易如反掌。
江妍溪坏笑了一下,虽然江家确实有不少多余出来的客房,不过作为未来的江夫人,自然是不能在那种房间里将就的。
江妍溪没有多犹豫,就把苏晴抱去了江宸夜的房间。
给苏晴贴心地盖好了被子,江妍溪又回到了客厅。
之前听到的响声,果然是茶几上的那尊水晶雕塑被打翻了。
因为地上铺着毛毯,死相并不是非常惨烈。
不过因为雕塑的构造原因,这么大的冲击力度还是不能够承受的,现在已经断成两半“优雅”地倒在了地上了。
虽然是叫做人造水晶,不过说难听点到底也不过是一块玻璃罢了,摆在地上还是容易伤到人。
江妍溪把碎掉了的雕塑尸体,放到了茶几上。
到时候去问问还能不能修缮吧。
“说吧,大晚上的把我叫来这里,又有什么要紧事了?”
虽然在外人眼里,傅宇宸不过是个傅家得私生子罢了,还跟大多数几个同辈的傅家人关系闹得很僵。
但是江宸夜知道,傅宇宸虽然是私生子,但在傅家却深得傅老爷子的心。而且以之前傅宇宸交给他的那几份文件来看,背后没有一点实力,全靠傅老爷子的喜爱肯定是不可能的。
也不怪江宸夜把傅宇宸的消息放在第一要事了。
傅宇宸见江宸夜居然真的来了,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我也不过是因为刚好收到了这个消息,所以第一时间通知了江总而已……”
傅宇宸的眼神在江宸夜身上扫了一下,似乎用一种揶揄的语气说到,“我还以为江总这么晚了会忙一些其他事情呢……没想到江总还是以事业为重啊,不愧是这辈年轻人的典范,在下佩服。”
虽然傅宇宸嘴上是说着恭维的话,不过这话听到江宸夜耳朵里,那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江宸夜一下子就想到了还留在江家的苏晴,脸上也是闪过了一瞬间的尴尬,居然没有跟傅宇宸计较他的语气。
江宸夜咳嗽一声,打断了傅宇宸,“好了,也不早了,说点正事吧。”
毕竟苏晴还留在客厅沙发上。江宸夜是出了门了,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处理不太妥当,万一苏晴在那睡过去感冒了怎么办?
还是得赶紧回去才行。
“我叫江总过来,自然也是有重要事情的。”
傅宇宸将准备好的几页A4纸交给了江宸夜。
“这几张东西可花了我不少的精力,江总可要好好把握住。”
傅宇宸交给江宸夜的,是叶家这些年偷税漏税的证据。
这几天京都这事正差得严,上头换了人之后全国范围内这方面的事都严查了。
京都这边几大家族积聚,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些家族每年上交的税额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不过这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足够的实力也没人会想要彻查。
不过嘛……如果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多谢了。”
江宸夜现在心里想的都是苏晴,结果文件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知道讲的是什么之后便收好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了的话,家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傅宇宸眼带笑意看着江宸夜起身,并没有拦着他。
本来这些证据,傅宇宸也没想着要这么早交给江宸夜的。
不过今天晚上叶萧确实是真的惹怒了傅宇宸了。
虽然傅宇宸也知道,以陈然那种女人的实力,是伤不了江妍溪分毫的。
但是江妍溪现在身上正带着伤,傅宇宸不愿意去冒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的险。
虽然陈然这事儿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叶萧身上,不过后来他还大放厥词拦下了傅宇宸两人的车。
傅宇宸眼底有暗流涌动,他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绪被那个叫做沈溪的女人拨动的太过频繁了,但是他似乎打算就这么放任下去了。
傅宇宸脑海中闪过叶萧放狠话和大叫着求饶时候的滑稽模样,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在肖想谁的人。
另一边,叶萧并不知道叶家快要大难临头了,这会儿正逼着陈然就范,实行她的婚前诺言。
“既然说出来了,那就一定要做到的呀!”这话从叶萧嘴里说出来,他倒也是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傅宇宸走之后,叶萧并没有跟那群混混分开。
反正这请人的钱也花了,自然就不能白花。叶萧转移了目标,指使着那群混混把陈然抓了回来。
叶萧抓着陈然的头发,凑近了她,嘴里还说着胁迫的话。
“赶紧找个好日子把这个肾给摘了!小溪现在不肯原谅我,一定是因为你出尔反尔!”
叶萧似乎认为只要陈然捐了肾,他和江妍溪就能回到从前。
陈然“呸”了一口唾沫到叶萧脸上,“就凭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也敢对我指三道四?”
虽然叶萧在江妍溪面前完全不在意她把自己阉了这事,但是不代表这件事不是他的痛楚,怎么会忍受陈然来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