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凌霄睁开眼睛，弯下身子捡起一块手掌大小的角料，拿在手上掂了掂，然后胸有成竹的说道：“应该就是这一块了，师傅，麻烦您小心着切。”

“这事儿有意思，老板，我来帮你切吧。”一位看起来在几人中有些地位的切割师傅跳了出来，说道。

“我没意见，只是这位师傅……”凌霄看了过去。

那位师傅忙摆手道：“老板，这是教我手艺的师傅，是我们当中手艺最好的，我当然也没意见。”

凌霄闻言点点头，说道：“那您看着来吧。”

于是，几人便围着一块角料，等着师傅下刀。

这个师傅手艺确实不错，将切割机和角料摆弄的有模有样，不一会儿，他轻咦道：“神了，老板，这块角料里还真有块玉，虽然是不值钱的杂玉，要切出来吗？”

“不了，就这样吧。”郑海方这时候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深深的看了凌霄一眼，然后说道：“好小子，愿赌服输，订单我交给你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信任你，很快我会把订单要求传真给你，如果弄砸的话，你会清楚大包大揽的后果。”

“呼……我知道了，郑先生！”凌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来，郑重道。

郑海方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拿走了凌霄的联系方式之后，就带着郑暖暖回了蜀都，等到下午，凌霄接到一个自称是郑海方秘书的女人的电话，确认了凌霄的身份之后，立刻将订单要求以传真的方式发了过来。

凌霄看了之后，果然和从庄静手上曾看到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凌霄发现，给自己的订单上，菩萨像的尺寸要求小了一点，凌霄笑笑，郑海方果然还是对他的实力没有信心。

现在是七月八号，订单上的最后期限是十八号，整整十天时间，如果之前就有准备好的和田玉的话，算上雕刻时间大概刚刚好，但凌霄还要现找和田玉，这就得加班加点了，再拖，可能就完不成了。

难怪郑海方急的焦头烂额。

“订单到手了，不过时间确实很紧，我现在就动身去原石市场，麻烦你也帮忙联系一下手上有上等和田玉的熟人，看有没有合适的，能不能从别人手上买过来。”凌霄立即给庄静拍了一张订单要求的照片发过去，然后才给庄静打了电话。

“真的？好，好，我现在就问问，不过如果急着要，我们会被宰的。”庄静担忧的说道，他们的公司没名气，有时候做这种大单子，就是不挣钱也要做，甚至还得亏着钱做，庄静让凌霄接这一单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赚钱。

凌霄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摇头道：“亏钱也得收，找到之后把价格报给我，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就收过来，我就担心五种颜色的上等和田玉收不齐。”

和田玉分种类，是依靠颜色来区分的，常见的有六种颜色，郑海方要五个不同的上等和田玉菩萨像，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凌霄虽然有透视眼这个作弊手段，但谁也不敢保证整个原石市场就有五个符合要求的和田玉，所以他必须两手抓，自己到原石市场寻找合适的原石，让庄静找熟人购买。

挂了电话以后，凌霄立刻赶往原石市场，虽然还有一会儿太阳就落山了，但此时凌霄一刻都不敢耽搁了。

到了原石市场，凌霄的步子才慢了下来，贩卖原石的地摊很多，一般来说没有店面，凌霄只能一家一家的进去，开启透视扫货，效率当然谈不上快。

第一家，凌霄将摊主摆在明面上的原石都扫了一眼，其中到是看到了一块原石中藏着一块上好的翡翠，可现在不是淘宝的时候，凌霄也不想为了蝇头小利放缓脚步，在摊主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凌霄就这样一家一家的扫，每一次开启透视眼的时间都不短，在走到第五家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一块合适的和田玉，但他目光一阵晕眩，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铁架子。

“麻烦了……”凌霄脸色难看道。

透视眼不能高强度的使用，否则就会透支精神，这一点是凌霄在接下郑海方的订单时没有考虑到的，现在幡然想起，顿感如坠冰窟——眼前要渡过难关的路，恐怕比他所想的要难的多的多。

“小哥，你没事儿吧？”地摊的老板走了过来。

凌霄摇摇头，支撑着站了起来，现在还不能倒下，最起码得再看两家。

“呀，你怎么这样了。”庄静再见到凌霄是在晚上，看到凌霄眼底充满了血丝的样子，不禁吃了一惊。

休息了一阵，凌霄的精神还算好，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用眼太久了，说说你那边吧，有没有什么消息。”

庄静点点头，说道：“我的一位世伯手上收藏有一块符合条件大小的糖色和田玉，买入之后一直没想好要做成什么，就留了下来。”

“好，谈价格了吗？”凌霄问道。

“他出价一百七十万，还是给了庄家的面子后的价格。”庄静说到此处不禁有些无奈，这价格比起平常的价格高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真谈不上划算。

凌霄闻言也是微微皱眉，他之前蓄积的钱本来还觉得挺多的，但用到生意场上，这第一单生意就让他捉襟见肘了。

“先跟他讲价，吊着他，然后找找还有没有价格更便宜的，一百三十万之内的话就可以拿下，多了就先搁着吧，总共要五块呢，第一块就这么贵，公司拿不出这么多钱。”凌霄给了一个方案，摇摇头，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疲态一览无遗。

庄静看得心疼，嗔怪道：“现在青泽才只是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完不成这样的大单子也是正常的，没必要那么拼。”

她这么说，反倒让凌霄咬了咬牙：“不行，不抓住这个机会，青泽就只能不瘟不火的开下去了，这样吧，你那个世伯如果能把价格降到一百四十万，就拿下，毕竟做菩萨像以后还会剩下一些角料，这些角料拿来做吊坠或者小首饰也可以卖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