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凌霄对老头记忆的阅览,眉头越皱越深。
老头虽说是个普通人,但此时此刻,也能感受到凌霄对自己记忆的读取,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他呆呆着看着凌霄,脸憋的通红。
一下子给凌霄跪了下去。
“高人,高人,你救救我,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办法了”老头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
“哦?我要你把你所知道的,完完整整的告诉我,要不然,我自有我的方法来处理你。”
所谓灵力探索记忆,终究是不成熟的一种方式,无法知道记忆所有的过程。
老头慢慢开口了。
就在几个月前,那个时候,工地还没正式开始施工呢。因为我和这边的包工头熟,就提前的让我来照看这个工地的材料。
就是那个夜晚,我见到了,这么多年没见到的场面……如果可以从来,我真希望没来过这个工地。
老头子哭丧着脸。
凌霄一瞪眼,老头子收起来惊恐,继续的说着。
就在我值班那几天,工地里老丢一些钢筋,我就专门迟睡了一会儿。那天晚上也正我值夜班。
前半夜,工地静悄悄的,也没听见什么东西,我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等到后半夜,我就被水泥搅拌车的声音吵醒了。
我心想,不对啊,工地里还没开工,难道是老板下了新的通知了?怎么会有水泥搅拌机的声音,就赶忙穿起大衣去看看。
我老了,眼睛看不太清了,我就远远的拿手电筒照着,我就看啊,有几个年轻人,仿佛在挖什么东西。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好像刚刚都是幻梦一般,什么都不存在,我就用手电筒一照。
果然有个坑,说明刚刚的不是幻象,当我在定睛一看的时候,发现那波沙子里混着人血,人肉,那个肠子啊,就盘旋在铁锹上……
凌霄连忙打断他,这也太恶心了吧。
老头子现在缓过来点劲,说话声音也开始变得平稳起来。
就当我准备,回头跑路的时候,就被一铁锹的拍晕了。
老头指着脑后的大包给凌霄看,那里确实有一块大包,但是凌霄对这个老头的话半信半疑。
开玩笑,法治社会。
“然后呢,你怎么了”凌霄接着问。
然后,在当我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这一生都无所忘怀的场景,我以为那是我见过最惨烈的画面。
我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在用锋利的铁锹分尸,然后,一撬的往混泥土搅拌机里面送。
那个人,那个人,腿被砍下来,身体还有意识呢,就那么活生生的被丢在了,混凝土搅拌机里。
老头语气有点慌了。
凌霄这个时候也有些相信了,只是他不明白那些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老头接着说话了。
我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
本来我还可以装睡的,没想到一下子叫出了声。
他们三两个人,走了过来,看到我,漏出了难以言喻的笑容。
可把小老头子我吓坏了,我拼命的扭动身体想逃离,却怎么也跑不了。
一个年轻人过来,狠狠地在我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他把我的血,喝了!!!”老头指着伤口,老头子隔壁上有一道一指长的划痕。
喝血?这兄弟,口味够重啊,目的不应该是喝血啊,老头看样子得有七十多了,怎么喝呢?
魔界也有喝血修行的功法,这种功法终究是一种速成之法,修炼者会抓捕低阶的修行者,或者年轻的处女,小孩儿,来饮其血。
“然后呢”凌霄皱着眉头问老头子。
“他们分别尝了尝我的血,我在夜里,一动不敢动,我还没看到我孙子出生呢,怎么能死在他们手里”
他们问了问我的生日。这我哪敢撒谎啊,我就如实爆出来了,他们说我这血不用死。”
“你什么时候的生日?”凌霄也好奇。
“老头子我三月初五出生的,早春的虎。”在那件事发生后,老头子对自己的生日甚至有些得意。
“早春虎?”凌霄的瞳孔猛的缩了一下。
他不由得想起了脑中的一种邪术,这种邪术的破解方式就是早春虎的血。
从三月初一,到三月十五的的血,最为朝气蓬勃,万物刚刚从冬夜里解冻,满满的是活力。而虎这个属相,万兽之王,生在虎年这个时辰的人,总能破解一些邪煞之术。
凌霄想到了这些,也没让老头继续说一下去。
坐在轮椅上,手指开始来回的捏手印,他在算,他已经隐约知道这群人要干什么了,只是他不太清楚,这个阵法完成的时间。
如果阵法一旦完成,以凌霄现有的修行,还没发实现逆运转。
“老头,我问你,工地来来回回丢了多少个人了”凌霄焦急的问到。
老头有点被凌霄的口气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十,十一个”
凌霄一听这个,后背一背白毛汗,就是今夜啊,只要今夜在猎杀个,猪属相的人,阵法已经完成了。
老头子!快带我去,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阵法一旦完成,咱们都跑不了。
老头子现在对凌霄是言听计从,听说凌霄要过去,就准备在前面带路。
就这样,一个“残疾人”,一个马上进棺材的人,在凌晨**的夜里,在工地转悠着。
凌霄腿虽然好了,但他将计就计的也一直坐在轮椅上,工地崎岖的路,让凌霄寸步难行。
凌霄摇的手都累了。
“老头子,怎么还没到啊,咱们走的是工地,又不是马拉松,你在干什么”凌霄,开口问老头子。
老头子现在情绪已经完全正常了,“嘿,年轻人,别着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开玩笑,凌霄多大岁数了,这人还能在凌霄面前倚老卖老?
凌霄一下子就释放出魔帝的威压,这种威压和修为无关,这是一种长期处于上位者的人的气场,当然,也不管人,有的人看见老虎狮子,什么的,腿都软,这,就是威压。
老头子哪见过这个啊,一辈子的小屁民。
一下子就跪下了,豆大的汗珠在他苍老的脸上一滴滴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