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深深对视。白玫瑰望着段书淳,段书淳也望着白玫瑰。两人在对望中,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这个沉默,不是因为双方相互怨恨产生的厌倦,而是久别重逢而产生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惊喜。白玫瑰说:“对不起,妈妈让你受苦了。“
段书淳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靠在妈妈身边。她对妈妈说:“妈妈,你一直跟着我吗?为什么我到哪里你都知道?“
白玫瑰说:“当然啦,所以,当你忘记了过去,不能回家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心疼。我觉得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如果你记得自己的故乡,如果你怀念自己的母亲,应该不断地回家来看才是。
段书淳默默地点点头。她说:“妈妈,知道了吗?就算你把我赶出去,我不想回来,你都会想我的。因为我们是母女啊,没有母亲就没有女儿,没有女儿,你也做不成我的母亲。这就是缘分。”
白玫瑰问段书淳“妈妈这样剪断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傻?”
段书淳说:“可能是,有一点。”
白玫瑰说:“怎么样才能不傻?”
段书淳说:“我觉得妈妈只要对我说妈妈想要做什么,我是你的女儿,自然听你的啦,为什么还要做什么多断绝后路的事情呢?”
白玫瑰看着段书淳幼稚的面庞,虽然已经0岁了,但是她还是一副娃娃脸。看上去就是18岁的样子。没有沾染一丝尘世的污垢。她的眼睛是那样天真浪漫。她对她看着,好像是天空里面闪耀的星星。
然而,她的思想却又是那么成熟,成熟到可以对自己的妈妈讲大道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说的大道理,妈妈都很认同。她的思想是多么成熟啊。
段书淳继续对妈妈说:“我觉得你这样做的心理,主要是源于内心的一种极度不自信。你不相信,有了那么多后路,女儿还那么听你的。甚至你觉得你当初不听外婆的,我就会像你一样不听你的话。”
白玫瑰说:“傻孩子,你还愿意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段书淳说:“愿意啊,当然愿意,你是我的妈妈啊,没有妈妈怎么会有我?”
白玫瑰见天色已完,大概已经到了点钟了。她想段书淳可能要回家了。就带她到了竹林小岛里面的桃花小岛里面。
虽然是到了秋天,但是桃花小岛还是欣欣向荣的一片景色。小星星见到是白玫瑰回来了,忙出门迎接。段书淳和小星星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径直走到他们住的小岛上面了。小星星的妻子月亮在屋里,非常娴静地,和孩子在玩耍。
段姐姐好!
段书淳也行了礼。
虽然对段书淳的来到有点意外,但是段书淳这个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名字是非常熟悉的了。以为好多次,白玫瑰感觉到段书淳要来,都叫小星星准备竹排。这个名字已经听说好多次了。再者,这个人就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能不熟悉吗?
简单的寒暄过后,白玫瑰跟小星星和月亮说了段书淳的事情。月亮说:“你知道么?你妈妈经常在深夜里都跑去看你,还找了一种特殊材料制作成的夜行衣,在晚上可以看清你却不让你发现。而且只要你在岛上,不管你到哪里,她都在暗地里面跟着。”
段书淳说:“现在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小星星说;“你不知道,你妈妈真的好像影子一样跟着你。她那种跟踪,不是源于对你的依赖,而是想要在暗中保护你。她努力地想要看到你,却又不要让你看到。”
段数说:“嗯,不过现在她被我发现了,她是我的了。她是我的妈妈了!你们不能抢哦!”
月亮说:“怎么会,白玫瑰阿姨,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和星星哥哥的媒人。我们当然诶有理由接受了人家的恩惠,然后还想占有。这样不是太霸道了吗?”
段书淳说:“霸道怎么了?又不是杀人放火。”
听到霸道一个字,白玫瑰心里又涌现出一种愧疚的感觉。不过很快被段书淳安慰了。
段书淳看到月亮和小星星的简单生活,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这个小岛真的是人间天堂。什么电路广播网络,对外界人来说,是一种资源,一种享受,但是对生活在岛里的人来说却是一种毒药。
段书淳一直想要扎到一个没有网络,没有电信的地方,可以过到原始的生活,可以刀耕火种,可以品尝美好的人间烟火,但是来到岛里,没有时间去享受。
她觉得,这样的村庄,才是所谓的自然度假,和那个温泉的小木屋比起来,小木屋可以说是弱爆了。但是她又觉得,这个是真真正正不能被人代替的,不能告诉别人的。所以她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了。
白玫瑰看到段书淳这么留念这里的生活,但是她现在已经出去了,所以,故乡对她来说,只能是一个遥远遥远的旅游度假的圣地。如果你要捆绑她,这样就跟自己当初母亲的想法一样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可以比自己还要聪明,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却被女儿想出来了。她竟然可以在妈妈希望自己留在故乡,还有自己希望能够闯荡世界的精神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谁都不冲突谁。这样真是皆大欢喜啊!
也许,他们都只作对了一半。也许,段书淳是因为看到双方做的都不够好,才想出了新的观点。白玫瑰真的很满意了。她问段书淳“你还要回去吗?”
段书淳说“要的,妈妈,那边有我的孩子,我实在走不开。”
白玫瑰说:“我跟你走!”
段书淳说:“真的吗?”
白玫瑰点点头。
段书淳问:“为什么?”
白玫瑰说:“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段书淳非常感动地抱住了妈妈,白玫瑰也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加了一句,说:“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