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明确地表示要来到中国发展,这让段晨空感到非常自豪。但是工作归工作,自己的生活,还有其他的业务还是要跟上的。特别是好像亨利这样医治慢性病和肿瘤的医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加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
段晨空随便给他立了一个合同,然后就让亨利到法国去安顿好自己的家庭。他说,琳达虽然是半个中国人,但是在法国习惯了,不要勉强。就算呆在法国也有很多机会可以发展的。至于小亨利,就更加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是威逼利诱来到了中国,也不一定就能安心待下来,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亨利嘴上答应着,感谢这个干儿子的热情细致。但是他的心里早有打算了。他作为一家之主,高级知识分子,还有这么高的威信,谁敢不听他的呢?不过出其意外的是,没等他开口,亨利和琳达知道他想要搬到中国的意思,首先就表达了自己愿意追随他到中国的心愿。
亨利好像得到了上帝的允许一样,变得飘飘然起来了。
既然有了上帝的允许,也就有了上帝的帮助。他觉得自己在法国办手续的过程,可以说是顺分顺水。一点阻力都没有。一下子他就把自己的诊所转让给了一个慈善机构。并且慈善机构保留了他的名字,把他作为名誉院长,还给了很多的钱。答应每年向他汇报工作的情况。
剩下的就是生活物品的搬迁了。因为亨利是个极其节俭的人。生活中的物品非常稀少,一个箱子就带回家了。琳达虽然比较爱美,但是爱美的话都喜欢穿新衣服,很多过时的衣服捐给贫困的小孩子了。亨利因为很早就出道社会,家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痕迹。甚至可以抬起脚就走了。所以他们的搬迁非常迅速。
到了中国,段晨空忘记琳达也会一点点护理知识,还有一张法国的护理师证书,还有亨利,这段时间也取得了法国的医师证书。这样,他给他们也安排了职位,并且把他们的证书放到卫生局,尽快换成了中国的。
在换证期间,段晨空说,工作不是一天可以做得完的。因为工作很多很多,希望他们能够有点耐心。现在时间多,可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到中国到处去玩一玩。
亨利当然还在迟疑,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磨蹭,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作狂。但是琳达一口答应了。没有办法,亨利只好舍命陪君子。
柯博伟提供了公司的直升飞机给他们。他们驾驶直升飞机,先在福州逛了一圈,然后到厦门,还有福建的其他地方。接着就按照地图上面的著名景点,逐一落实。因为有自己的直升飞机,所以开起来很快,每个地方大概一天就看完了。
结果看完过一遍以后,琳达说有机会还要细细游玩一番。但是亨利的决定让大家很惊讶。他说他在报纸上看过中国的山寨建筑。有法国的巴黎铁塔,美国的白宫,甚至是埃及的狮身人面像。
所谓的山寨,就是模仿了别人大多数的骨架,然后换上自己的一点点皮毛。就是用了别人的产品然后贴上自己的标签。甚至很多中国的地名,都是外国的。好像有个农村的圩场,竟然叫做“维多利街”“香榭丽宫”什么的。上面说的白宫,竟然是一个乡镇政府的办公室!
当然,这些东西,也是在花边新闻上面看到。真正要找起来,就比较纠结了。要在网上看很多资料。甚至很多的资料还是空白。琳达陪着找,找几下就开始不耐烦了。她说:“搞什么鬼,这些本来就在外国的,你不去,现在到了中国,要找一个假货来看!”
亨利说:“你懂什么?什么叫做接地气?你以为我想看的啊?我们那个属于名牌产品,但是中国的,属于是实际产品。淘宝产品。现在很多都是有明星和同款之别的。而且那些所谓的同款,忽略了明星特有的属性,更加平民化,让人觉得更加亲切。我们做医疗,还有你鉴赏艺术的,应该多了解,怎么样用普通的材料做出惊人的东西!”
经过亨利这么一番调教,琳达好像明白了。于是跟着他去看。看到中国铁塔,和巴黎铁塔真的基本一样,只是中国的铁塔更加平易近人,变得低了一些,然后更加简化了结构和线条,这样不但减少了成本,而且更加坚固。
还有中国的凯旋门。和巴黎的不一样。巴黎的凯旋门是超级巨大的纪念。但是在中国则成了很多小区和企业的大门。这样按照比例缩小的凯旋门,自然没有巴黎那种土豪式的炫耀功能,但是变得实际和精致起来。是典型的法国体制,中国特色。
段晨空说:“这个很重要。你将来对中国人说话,给中国人看病。不能跟法国人和英国人那样,而是要遵照中国人的特色。中国的特色就是实用。世界七大奇迹,中国的长城,就是实用的。别的都是用来做景点还有纪念的。只有中国的长城,现在还有很强的军事意义。”
看到这里,琳达也是非常兴奋。她知道亨利这个老头子,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好奇而已,而是把这种东西当做一种文化,然后从文化的细枝末节,发现中国人为人处世的点点滴滴。不得不对这个老头儿由衷敬佩起来。
两个月以后,亨利一家子来到段晨空的医院报到。段晨空问他们一个多月都去哪里了。他们说去了中国的兵马俑,还有中国的金字塔,凯旋门。
“凯旋门?”段晨空虽然读书少,但是凯旋门在法国好像还是知道的。
“是啊,中国的,山寨的凯旋门。”琳达说。说得津津有味,说:“中国有巴黎铁塔,有白宫,有凯旋门。只要世界上有的,中国都有。但是中国有的世界上都没有。这是天朝,这才是真正的威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