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常进行着,波澜无惊,寒冷的冬日即将迎来春光的明媚,万物都开始回春,抽芽的抽芽,开花的开花,阳光就像是温和的母亲一样抚着那些个鲜活的生命。
大地上的花开了,可是人心中的花却在心里的那一片苦寒之地凋零着,没有阳光,也没有轻轻叩击那扇心门的手,它就这么死死的关着,不放生,也不让任何人沾染,那是自己的毒,顾清寒如此,乔荞如此,顾清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从见到那个人,她就认定了这心里从此只有他一人,他对乔荞的爱那么明显她看得出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能不爱吗,不能,心里就这么一直苦涩着,苦涩着就习惯了,她有时候在想,如果他充满爱意的眸子能这么看着自己那该多好,自己就算溺死在里面也甘愿,可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她多么希望自己能继续苦涩着,因为那样她至少不会心痛,至少不会像活在末日那样的绝望。
知道了冷逸尘还活着的顾清清,眼底里少了那份没精打采,人也精神了许多,也爱笑了,乔荞不由得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神奇。
顾清清这两天的心情是不错,早上见到陆放,也是笑着打了声招呼,陆放看着她明媚的眸子,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他见过她哭,见过她没表情的冷静,也见过她公式化的笑容,和只有被红豆逗笑了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短暂笑容,就是没见过她如此明媚灿若晨星的笑容,他有些迷瞪瞪的看了看天,看看有没有下红雨,外面没有下雨,只有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
有些人,不是说不想就不想了,而是放在心里,像心上的一颗朱砂,时不时提醒着你,你爱他。
景澜的去世,就算他生前安排的再好,也还是给景澜集团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为了稳定形势,顾清寒不眠不休,一个月,是花开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景澜终于在顾清寒的带领下,慢慢的走上了正轨,公司那些人看到了他做出的成绩,也渐渐闭了嘴,月底的报表显示,景澜集团的业绩比老爷子在的时候上涨了一点五个百分点,这下大家对顾清寒没有丝毫异议了,毕竟靠能力说话,而顾清寒做到了。
景澜集团
那个名为总裁办公室的房间里,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旁边,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得他严肃冷酷,轮廓分明的脸上一片冷漠,可是那眸子里泄露的情绪很复杂,这一个月很忙,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才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表面上他好像把她淡忘了,可事实上有没有忘他最清楚不过了。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乔荞会让他沉溺成这样,越想摆脱,就越发纠缠,每一次斗争的结果,便是心中的情感越发浓了几分。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电话翻出那个没有备注却烂熟于心的号码,久久凝视着那个拨通键,没法下手,呵,他顾清寒也会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
鬼使神差的按下那颗键,屏幕显示正在拨打中,他心里一跳,想挂掉的时候,电话却被接通了。
“喂”乔荞很惊讶顾清寒会在此时给她打电话,但是一个月没听见他的声音,说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乔荞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没用,四年不见也没有这一个月不见来的思念,是自己愈发矫情了吧。
“喂”低沉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和困倦,却还是像磁铁一般的吸引人,引人沉醉,毫不怀疑,乔荞也沉醉了。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暗骂自己定力不够,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问。
“没有”顾清寒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这让乔荞小小失望了一把,这一个月,顾清寒频频出现在报纸的经济版面,无非就是说景澜集团的新领导人多么多么英明睿智,他多么多么光鲜靓丽,可是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从来不会认输,做事情也会做到完美,他会整夜整夜不睡觉,直到他自己满意了为止,乔荞看到的不是他的光鲜,而是他的辛苦。
医生和经商者的差距是多么大,换过行业的乔荞知道这其中要付出的辛苦,就像她当初学的是摄影,到了W国改行做设计师,同样是艺术类乔荞也花了两三个月才熟悉,可想而知他的艰难。
“顾清寒,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她开心的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能把一个公司经营得这么好,你老实说,你当时是不是修的双学位,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厉害”
“没有”这句话让乔荞困惑了,到底是说没有那么厉害还是没有修双学位。
“我只读了一个专业”他低沉着嗓音又补充道。
“怎么办,顾医生,我发现咱们的智力水平就不在一个线上”她颇有些失落的说。
“从来都不是”顾清寒冷不丁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乔荞此刻就想说一句:老铁,扎心了。
“额……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样说出来不太好吧”乔荞心里在流泪。
“哦,那我不说了”顾医生,你这么听话真的好吗。
顾清寒紧抿的唇角勾出一个魅人的笑容,眼睛里也是显而易见的宠溺,这样的对话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乔荞抱着他胳膊跟他撒娇的场景,让他空着的心一下子填得满满的。
“哈哈,顾医生你这个样子……”好可爱的撒,乔荞没说出来,只得在电话那头咯咯的笑出声,清脆的声音煞是悦耳,像一个一个小铃铛在风中摇曳的声音,驱走了顾清寒的疲惫。
“什么?”他显然并不明白对面那个女人在笑什么,但是听着她清脆的笑声,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