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也愣了,低下头望向苏婉清,发现她的眸中正流露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情绪,红桑不由得蹙紧了眉。
这一刻,不知道为何,明明就蹲在她旁边的小姐,她居然会感觉离小姐很远很远……
“小木,”苏婉清拉住了还在欢呼的李木,眼眶微微有些红,随后她对他说道,“以后锦清娘亲和爹爹会带着你去玩,去吃糖葫芦,糖人,糖炒栗子,还会带小木去很好看很好看的地方玩,小木说好不好啊?”
李木正准备欢呼着答应,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扯了扯李文的袖子,歪着头问道,“爹爹,可以吗?”
说罢,他那充满了期望的眼神就定在李文身上不动了,苏婉清也是满眼期待地看着李文。
李文看着逆着光的苏婉清,恍然如梦,还是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看向苏婉清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说真的,在苏婉清不计前嫌给他钱的时候,他就觉得苏婉清是一个好人。
但是他却还是没有想到,苏婉清居然会答应小木这无理的要求同意当他的娘亲,还承诺他会带着他去玩,去吃各种好吃的东西,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苏婉清笑了笑,因为南越泽而产生的那复杂的心情都已经不见了。
想起钱,李文这才想起自己来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狠狠地拍自己的脑袋一下,自己这个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想着,李文立即从怀里拿出了古清歌给自己的钱,将它递给了苏婉清。
苏婉清看着那钱,有些愕然,还以为是他还给自己的钱,于是正准备对他说不用还的时候,就听见李文说道,“苏姑娘,我来这其实是想让你把这个钱还给我撞到的那个姑娘的,之前看到苏姑娘你身边的那个男子好似是认识那个姑娘,所以就想请苏姑娘帮忙还回去。”
苏婉清愣了愣,她掩下眸中那复杂的情绪,神情有些为难。
李文一说起古清歌,她又想到了南越泽说过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她现在还不想见到南越泽呢!
况且毕竟古清歌自己也不怎么认识,若是要还给她钱的话,怕是就要麻烦南越泽了…这么一来,自己又欠了他一个人情,怎么说苏婉清都有些不大乐意。
看着苏婉清为难的样子,李文面上也有些尴尬,好像自己这样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啊!
苏婉清虽然心里不是很想答应,但是在看见李文那尴尬的样子,还是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只好点头答应了。
唉,罢了,自己这不是还能去找太子帮忙吗?
虽然不是很喜欢古清歌,但是她毕竟也没有做什么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讨厌也是怪奇葩的。
李文顿时笑开了花,苏婉清伸出手接过,随后又拿给了红桑,让她进去放好。
忽然这个时候,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经过,嘴上还吆喝着,那诱人的糖葫芦,也是一直在诱惑着李木和苏婉清。
李木咽了咽口水,想张口说些什么,但是又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一时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糖葫芦。
苏婉清自然是注意到了李木的异样,她笑了笑,随后问道,“小木是想吃糖葫芦了吗?”
李木快速地点了点头,旋即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文,又摇了摇头,却是一直咬着唇,什么都不说。
李文此时心里也很是为难,他知道李木想吃糖葫芦,可是现在自己的钱也并没有多少了,那还是苏婉清给自己的呢!
他本是计划着开个小店的,所以资金也很是紧张,现下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开给李木买糖葫芦了。
苏婉清也是看出了李文的为难,她轻笑一声,随即拉起了李木的手,走到了那买糖葫芦的老人面前,向他要了两串糖葫芦。
一串递给了李木,另一串则是送进了自己的嘴中。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还都拿着糖葫芦,一双眼睛也都是大大的,很有神,南越泽看着竟产生了一种两个人真的是母子的感觉。
这么想着,南越泽的心情就更是烦闷了,他的眸光微微暗了暗,紧了紧握着药的手。
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婉清,心中冷笑,这丫头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扯到伤口的样子,自己也真是自作多情了!
南越泽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国师府走去。
随后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药扔给了一个乞丐,还顺带着扔了些钱,那乞丐感激涕零地冲着南越泽磕了好几个头。
随后李文看了看天,觉得时辰也不早了。
便对苏婉清说道:“苏姑娘,我和小木先回去了,还有啊,苏姑娘,告诉你一件事,昨夜京都郊外的一个村子里发生了割头案,整个村的人都被杀了,而且听说今天早上还有人被杀,就在这附近,你这几天最后不要出来,避免被抓去了,还是要注意安全啊。”
苏婉清听了,微微皱眉,割头案?
是谁这么猖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残忍暴虐的事情?
苏婉清感激地对李文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李文带着李木离开之后,就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回了房间,心中对割头案还是很感兴趣,便派红桑出去打听了打听。
红桑将李文给的钱放在了一个牛皮纸包里,就放在苏婉清的床头,苏婉清打开看了看,数目还不少,看来这古清歌也是很大方啊。
待红桑回来之后,苏婉清便问了下情况。
红桑白着脸将自己在外面打听到的消息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苏婉清,说的还绘声绘色的,听得苏婉清也是一阵心惊胆颤。
南越泽负着气回到了国师府,守门的侍卫在看见沉着脸的南越泽背着手大跨步地走进国师府时,就更是疑惑了。
国师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是匆匆忙忙地走出去,现在怎么又怒气冲冲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