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苏婉清又突然停了下来,太子措不及防,连忙停了下来,他有些余惊未了地拍了拍胸脯,冲着苏婉清翻了个白眼,然后皱着眉问道,“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苏婉清转过身,看着太子那一副余惊未了的模样,窘迫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大理寺不是还出了一桩命案吗?我想去看看尸体。”
太子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对专门在这里工作的太监说道,“带苏姑娘去看看。”
“你不去?”
太子连忙摇了摇头,“我就算了,这里的味道我已经受够了,你想去看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苏婉清好没气地白了一眼太子,旋即跟着那个太监向里面走去,“行行行,你先在外面等我吧。”
还没有走到里面,苏婉清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尸臭味,苏婉清皱了皱眉,又跟着那个太监走到了最深处之后,苏婉清这才看到一具尸体,她皱了皱眉,然后问道,“这具尸体为什么会放在最里面?”
那太监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为难之情,随后他才说道,“苏姑娘,你可要做好准备啊,这尸体因为全身腐烂所以很臭,只能放在这里了。”
难怪……
苏婉清看着那太监难受的模样,连忙对他说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谢谢苏姑娘。”那太监刚说完这话,就立马抬起脚来跑了出去。
因为上辈子闻惯了,再加上刚刚也适应了,故而苏婉清对这阵恶臭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排斥,重新带上纱布以后,苏婉清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苏婉清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具尸体的脸上,身体上都布满了烂疮,有些疮上还冒着尸油,虫子也在疮上爬着,总而言之,这具尸体已经腐烂地看不出他的真实面目了。
苏婉清抿了抿唇,随后很快地调整好心态,她拨开这具尸体的脖子,却没有看到勒痕,苏婉清忍不住皱起眉来,这具尸体很明显地就是中毒而亡,而刚刚的那具尸体却是被勒死的,难不成……杀死这两个人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抑或是,为了迷惑他们,所以肇事者专门用了两种方法来杀人?
这样子的话,她该从哪里调查起?
苏婉清的心情有些沉重,她重新将白布盖到这具尸体的身上,然后走了出去。
虽说她之前是破过不少的案子,但是她毕竟并不是真正的侦探,对于这种扑朔迷离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头绪,如果破不了这个案子的话,那么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
哎哟喂,真的是,她干什么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啊?
太子看到苏婉清一脸沉重地出来以后,心头浮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这件事情事关大理寺的清净,祖母还刚去世没有多久,他不愿她的在天之灵受到这般的侮辱,只是他对这种案子毕竟没有什么头脑,所以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苏婉清身上了。
苏婉清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们去其他地方说话吧。”
太子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苏婉清来到了太子府。
“看你一脸沉重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明白这次大理寺一案事关重大,所以并没有嬉戏,而是一坐下来便直奔主题。
苏婉清叹了口气,“我问你,这两桩命案,有什么相同之处?”
太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两具尸体都是表现出中毒的症状,所以我认为,用的应该顺着中毒的这条线索查下去,如果都能够知道凶手用的是什么毒的挂,那么范围也就缩小了不少。”
忽然之间,太子又顿了一下,他抬眸看着苏婉清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难不成这两桩命案的凶杀方式都不一样?”
苏婉清点了点头,“昨日的那具尸体虽然表面上是被凶手用毒暗杀的,可是我在他的脖子下发现了一道很细却很深的勒痕,再加上他整个人都呈现出尸体痉挛的样子,这就说明这个人生前一定是被勒死的,在极度的肌肉紧绷的情况下,被人强制地勒死,这个时候日后的尸体便会呈现出尸体痉挛的症状,而第一具尸体则是真正用毒暗杀的,而且这个毒我目前猜测并不是南国的,很有可能是来自塞外的。”
“这毒的毒性很强,死者的眼睛是凸起的,这就说明他死亡的时间特别短,再加上这毒的表现症状是人日后会散发出浓重的尸臭味,脸上和身上也都布满了烂疮,烂疮上还冒着尸油,还有虫子在上面爬,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凶杀方式极为极端,按理来说,每一个凶手都有自己熟悉的凶杀方式,即使他们使用不同的凶杀方式去杀人,那么在那具不是用他们所熟悉的凶杀方式杀的尸体上,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我刚刚仔细看过了两具尸体,都没有什么异样。”
太子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消化掉苏婉清说的话,他抿了抿唇,然后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会清楚这么多呢?你并不是仵作啊。”
苏婉清愣了愣她这才想起,原主是一个大将军,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法医这方面的知识,她刚刚说了那么多的专业知识,也难怪太子会怀疑。
“我娘先前留下了一本书,就是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我无聊的时候也会翻一翻,这不就知道一些了吗?更何况,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应该从哪里调查起?”
苏婉清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最为头疼的地方啊……”
两种截然不同的凶杀方式,再加上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难不成凶手真的不止一个人?还有,这个凶手杀人的动机很简单,就是要引起南国上下恐慌,那么有谁会想要引起恐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