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红桑便被言念卿给拉到了言墨归那里,还美其曰是什么要商讨一下婚礼的事宜,结果自然是被言墨归给赶回去了,只留下了言念卿一人。
苏婉清正坐在房间里美滋滋地品着酒,就看到红桑回来了,她不由得有些惊讶,“怎么回来了?念卿不是把你拉过去商讨事情了吗?”
红桑的脸有些红,她坐了下来,抱怨道,“我早说过我不去了,念卿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墨归就直接说,婚礼的事情不用我操心,全由他和念卿一手操办,我只用……”
“只用什么?”苏婉清挑了挑眉,又饮了一口酒。
“只用在成亲当日做个美美的新娘子……”
“噗……咳咳咳……”苏婉清差点一个没忍住,口中的酒就给她喷了出来,虽然最后还是忍住了,可也逃不了被呛到的后果。
红桑连忙走到苏婉清的后面,替她抚了抚背,过了一会儿,苏婉清这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她看着一脸娇羞的红桑,顿时心中感慨不已,红桑当真是好福气,能够遇到这么一个疼她宠她的言墨归,她的眼光也当真是好。
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了,说起来也是凑巧,当初言墨归满心都只有莫霜的时候,她便去找他,说出自己要给红桑找的是宠红桑疼红桑的丈夫。
她至今还记得言墨归那略显震惊的表情,现如今,她不用去说,言墨归都俨然已经成为那个宠红桑疼红桑的好丈夫了。
苏婉清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怅惘,她握紧了红桑的手,然后低声道,“红桑,言墨归为你所做的一切,我相信不止我,所有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确实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待你们婚礼结束后,我和南越泽也要回南国去了。”
红桑猛然抬起头,眸中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小……小姐,你就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你要明白,南越泽和我,现在还挂着南国臣子的名号,留下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就已经是好的了,参加完你们的婚礼以后,我们是必须要走了的。”
红桑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虽然对自己和言墨归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可是如果以后她的身边再也没有苏婉清的话……
她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
“好了,不准哭,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哭了,再过几天,你可就要成为美美的新娘子了,言墨归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里,他固然是为了你好,可是这是你和他两个人之间的婚礼,你总归是要去操心一些的,这样才是最有意义的。”
听到苏婉清这么说,红桑也只能耸了耸鼻子,点了点头,后又有些疑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策划这场婚礼啊……”
“这就看言墨归的了,你需要去操心的,自然就是你的婚服,还有你的首饰,以及你成亲之时的那些装饰物啊,至于其他的,就统统交给言墨归去吧。”苏婉清摸了摸红桑的头,笑着说道。
红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后她又抬起头,真挚地看着苏婉清,“小姐,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挑选婚服。”
苏婉清有些讶异,毕竟这不是她的婚礼,正想拒绝之时,就看到了红桑那真挚的眼神,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当是自己在离开之前为红桑最后做的一点事情吧。
紧接着,红桑便提出要去找言墨归说她要自己挑婚服的事情,苏婉清自然应允。
送走红桑以后,南越泽便又来了。
苏婉清倒了杯酒,递给了南越泽,“品一下,据说这可是东朔国最好的酒了。”
南越泽拿起酒杯,微微地饮了一口,眸中微微露出赞赏之情,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久饮,很快就放下酒杯,对苏婉清说道。
“太子来信了,说云州叛乱,皇上特命我去云州平定叛乱,伯言不敢应下,便找了一个我需准备一些日子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伯言是谁?”
南越泽也没想着隐瞒苏婉清,“是我的替身。”
苏婉清顿时明了,怪不得南越泽敢跟着她们一起过来,敢情是瞒着那狗皇帝的啊,不过,她倒是对这个伯言起了些许的兴致,倒不知这伯言是何许人也,竟能够成为南越泽的替身,想必……
容貌定也是不差的。
不对,自己这么一想,不就是在等同于夸南越泽帅吗?
苏婉清的脸颊浮上两抹红晕,但是又很快地被她给隐了下去,“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她本来是想着红桑成亲之后她再待上几天再回去,现在看来……
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红桑成亲第二日便起身。”他竟然是来跟苏婉清说的,那自然就是存了要带着苏婉清一起去云州的心思,便也是要和苏婉清一起回去南国的。
他明白,红桑对于苏婉清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所以她一定是要参加红桑的婚礼的。
竟然如此,那他便遂了她的意。
苏婉清有些震惊地抬头看他,她也不是没有和言墨归商量过的,这婚礼至少也得要五六天的时间来准备,南越泽真等得起?
“你放心,伯言不会露出什么马脚的,况且云州叛乱并不急于一时,多拖些日子也好。”
听南越泽这么说了,苏婉清也就放心不少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趁着这些日子准备好行李。”南越泽说罢,便起身离开了,离开之时还特地转过身揉了揉苏婉清的头发,说道,“你别担心红桑了,她会在这里生活的很好的。”
言罢,他又冲着苏婉清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苏婉清看着南越泽的背影,有些失神,现如今,红桑也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归属,至于她呢?
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得不到属于这个世界的爱情,只是……
她又该怎么回去属于她的世界里面?
苏婉清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杯中清澈的酒,忽然没了品酒的兴致,她将酒杯放在一旁,目光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