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句话对于龙馨毓来说,是多么美好的条件啊!
龙馨毓听那开头,还以为又有了希望,不料再听下去,却是这样荒诞不禁的条件,忍不住满头黑线。
这山贼首领,真真是,色胆包天了!
她本想开口说明自己的身份,却突然想到,万一这身份更是让山贼首领更加起了贪念之心岂不是更糟,于是只是紧闭着嘴巴,坚定的摇了摇头!
山贼首领见状,一怒而起,吼道:"与你好生商量便是看中你了,你这样不给我面子,是不是要本王给你点苦头吃你才舒畅?"
愤怒的说完,又不等龙馨毓回答,便大步离去,走到门口就吩咐:"来人,拿鞭子来,给我抽,不能太使劲,免得抽死了,但是要抽到她点头答应!"
龙馨毓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这山贼首领还算讲道义,并未对自己用强。
接着就纳闷起来,要对自己施鞭刑,又不要使劲抽,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过,这区区一点暴力就想让自己屈服,那性子急躁的山贼首领也真是太天真了!
不一会儿,果然就有人手持长鞭冲了进来。
这一回龙馨毓被关押的地方已经不是柴房了,从这屋子的布局来看,倒想是山贼居住的其中一间屋子,门打开之后,竟然还有一人手里抬着盆子跟随而来,并将盆子放在一边的木架之上。
手持鞭子的山贼对着龙馨毓打量了一番,便开口劝慰起来:"姑娘,其实我们大王是十分喜欢你的,他虽然粗犷豪迈,却是汉子一条,做我们压寨夫人你不会吃亏的!"
另一个端盆子的也赶紧跟着劝:"是啊,姑娘,我们大王在这山间纵横五年了,擒获的女子不在话下,可他都没有看上任何一个,只是统统赏给了兄弟们,这般情深意重的汉子,你到哪里能找着?"
龙馨毓眼皮一翻,将头扭到了一边,她是在看不下去这两山贼的模样了,抢了娘家妇女不放,赏给兄弟们,这对于山贼们倒是有情有义,可是对于无辜的娘家妇女岂非太罪过了!
龙馨毓不想无端惹怒这些人,只是咬牙不语,将自己充满鄙夷的脸扭到一旁。
见状,两人对视一番,也只得开始施刑了。
皮鞭不带力道的打在龙馨毓身上,果然不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皮鞭抽过的地方,皮肉一阵发麻酸痒,连着挨了好几鞭子后,龙馨毓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痒,那种又痛又痒的滋味,仿佛顺着皮肤,慢慢的爬到骨髓里去了。
她赶紧低头一看,身上几处鞭痕,都将衣服划破开来,那鞭子上,似乎还有些许尖锐的倒刺,不过,刺入她皮肤的却不是很多,皮肤上划出的血痕也很浅,只是那又麻又痛又痒的感觉怎么会这么难受?
这时,正好看到持鞭的人停下来,将鞭子浸入了一边的水盆里,再准备打。
龙馨毓赶紧问道:"大哥,你那,是什么水?"
山贼不怀好意的一笑,道:"加了荨麻草沫、春药和盐的水!"
荨麻?
春药?
龙馨毓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她不再说话,暗地里运起阿玛教她的内功心法来。
几十鞭抽下来,龙馨毓的身体几乎体无完肤,但是这鞭子的劲道又浅,只是让她的皮肉裂开,让鞭子上的药性进入血液之中即可,没有一鞭是伤及筋骨的。
酸麻痒的感觉不断加深,仿佛每一个伤口都开始发热起来,龙馨毓紧紧咬着牙关,继续运气抵挡着心底的感觉。
尽管血液中已经布满了药效,却因为龙馨毓的竭力抵挡,竟然也没有让她失去意识。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那没有耐心的山贼首领终于按耐不住,又冲进了屋子里,环顾一眼便咆哮道:"让你们俩轻一点轻一点,怎地抽成了这般模样?"
两个山贼赶紧普通一声跪下道:"大、大王,我们已经很轻了,只是抽了很多鞭子她都没有开口答应,于是只得继续抽,然后抽到原来的伤口上,重叠了伤势才会看起来重一些..."
山贼首领闻言,不可思议的瞪圆了双眼:"姑娘,你就这般固执?做大王我的压寨夫人有哪里配不上你了?"
龙馨毓咬牙不语。
山贼见状,突然怒意冲天的对两个手下道:"把药给我,你俩出去,守着大门,谁也不许放进来!"
说完,从其中一个山贼手中接过一包药粉,便过来撬开龙馨毓的嘴巴,把药粉一并全部倒了进去。
龙馨毓顿时被药粉呛得咳嗽不已,一边惊惶的问道:"你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山贼首领嘿嘿一笑,道:"春药!"一边继续笑,一边慢悠悠的开始动手**馨毓身上的绳子。
龙馨毓大惊,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已全身无力,每一寸皮肤都剧烈的发烫着,又麻又痒,只得退缩到墙角卷起来,对着山贼首领尖叫道:"你别过来!"
...
佟洛炀回到京城的时候已是深夜,城门早就关闭了,几个山贼见状,便自行离开了。
佟洛炀挣扎着将怀中的令牌摸出来,命令城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便晕倒在城门下。
等他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回到寝宫,身边几个太医都跪在一旁的皇上面前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老太医左右看了一下,终于咬着牙道:
"禀皇上...七皇子他,他的身上都是皮外伤,这个并不严重,只是他体内一直患有奇异的病症,此次怕是打斗过度,分外疲惫,体内原有的疾病早已突破了异域药物的控制,若是不赶紧到塞外医治,怕是...怕是..."
皇上闻言,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发怒,只是默默的沉思着什么。
佟洛炀挣扎着坐起来,淡淡的看了太医们一眼,对着皇上笑了笑:"皇阿玛,放心吧,儿臣没事,异域的药物他们并不清楚药效,此番我就是太过疲惫而已。"
听到佟洛炀醒过来,皇上赶紧拽着佟洛炀上下打量了一下,不放心的看着他:"真的吗?洛炀,你那旧疾真的没有发作?"
佟洛炀淡淡的笑了一下缓缓的站起来,挥了挥手,让太医们都出去了,这才回头看着皇上:"皇阿玛,你看儿臣这不是好端端的么,若是那旧疾发作了,哪还能与皇阿玛说话呢?"
皇上恍然醒悟过来,点点头:"也是,真是吓死朕了!既然无事,那你好好休息吧,这几日就不要来上朝了!"
佟洛炀笑道:"谢皇阿玛!"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看着仅余的几个宫女,佟洛炀也示意她们都出去。
人都走光后,佟洛炀突然满脸痛苦之色的坐到床上,修长的手掌紧紧捂住胸口。
屏风后人影晃动,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闪了出来,迅速往佟洛炀的嘴巴里扔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半响,佟洛炀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淡去,他喘息着站起来,就要下床去。
黑衣人赶紧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你不要命了?"
佟洛炀咬牙切齿的道:"我要去救她!"
黑衣人不屑的道:"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至于让你这般费心么?你身上的毒已经开始突破了禁制,若不赶紧回到塞外治疗,怕是会有危险!"
佟洛炀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你的药不是还能控制一段时间么?"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本来是的,但你昨日显然动用了大量的内功去打斗,这番过量的消耗必然会降低禁制的能量,我的药只怕也没多少用了!"
佟洛炀闻言,眼神微眯,双手渐渐握紧起来。
十年前,皇上就想把佟洛炀立为当朝太子,可是一手扶持着大皇子的皇后和支持五皇子的宰相为了阻止皇上的决定,竟暗地联手对付佟洛炀,还从塞外寻来了奇异的***药,欲让佟洛炀慢慢的变成痴呆。
所幸他身边的铁木及时发现,便将此事告知了皇上,之后铁木便带着佟洛炀远赴塞外寻求解药。
当他们二人几乎被烈日晒死在沙漠之中的时候,却意外的被人救了回去。
这人便是塞外毒宗的传人烈焰巴火,他将佟洛炀带回了毒宗。
届时,佟洛炀体内的毒已进入血脉,为了不影响他的生长,毒宗宗主只能用塞外奇术将他的毒积聚在心口处,靠着跳动的心脉慢慢化解,此法虽然万分危险,却是唯一的解法。
在这之后,佟洛炀便每隔三年就要远赴塞外,靠着那片充满了异毒的土地和毒宗宗主的奇术,重新施展一次禁制。
佟洛炀身边的黑衣人,便是那毒宗宗主巴烈的徒弟——烈焰巴火。
烈焰巴火本是沙漠里天生的奇人,他在沙漠里可以如鱼得水般的到处游荡,不但可以毫不费力的寻到水源,还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辨识方位。
巴火被巴烈看上收入毒宗之后也依旧嗜好在沙漠之中四处游荡,观看那些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各种惶恐之态,欣赏他们垂死挣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