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脸上,手指被人摆弄的时候陈娇娇才知道有人又在干什么坏事。
她猛的睁眼,啊呜一声装作老狼扑食,半点没吓到祁宴。
他反倒困惑的眨了下眼,贴上来亲了她一口,“早。”
“啊!阿无好笨,不想要你了。”
说着,陈娇娇还是钻进他怀里,小脸蹭了蹭他的喉结。
“娇娇。”
他的手制止的附上了脑袋,呼吸声可闻,陈娇娇好像懂了。
老老实实的将自己裹成个球,滚到老远的边上。
“你,你,你可以了吗?”
自问不是个自制力差的人,祁宴捏了捏眉心吐气,嗯了声坐起。
伸手抱起她,走出去。
他的雀雀终于停留在身边,成为他的了。
陈娇娇嫌弃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在他怀里清醒。
两人白日在永明宫里,夜晚她时常睡着睡着就到了永明宫下。
醒来也能看到他傻子一般摸索她,返老还童了似的,比十一岁相遇时还幼稚。
白日她无聊的了就去找完颜和雅,宫中有趣的玩意不少。
她熟悉,完颜和雅跟在她身后惊叹就成。
“你这个打水飘真是自己琢磨的?”
“当然不是,你宴哥哥教的。”
“我就知道,以你的脑子..........辛苦宴哥哥了。”
“完颜和雅!”
她是胸无大志的公主,她是无所事事的亡国公主,搭伙你气我一下,我气你一次。
站起来后,陈娇娇看到了亭子后头小路上的王伊然。
才入秋几日,她穿的就厚重了。
今日天气不错,她应该也是出来走走的。
她礼貌性的朝王伊然笑笑,王伊然也回了个点头。
站这许久了,看着两位姐姐一块儿玩耍。
其实她是想提醒下娇娇姐姐,关于父亲那天的那封信,也想告诉她父亲捡了个人回来。
但话到嘴边,王伊然还是不敢说出。
提线木偶了半生,她不敢做出任何抉择了。
“走吧慧慧,我们走了。”
“瞧她那得意的样子,奴婢看陛下到现在也没给个名分,到底.............”
“慧慧!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娇娇姐姐很好,陛下也很好,那是他们两的事,不许乱说!”
“...........是。”
*
秋日眨眼间度过,又一年的冬日来临。
冬日总能让她想起很多,过往,过去的过去,和未到来的明天。
近些日子天气越发冷了,今日更是雨雪不停。
陈娇娇就更加疏懒冷,一日得有大半时辰呆在床上。
祁宴坐在不远处办公,她靠在床榻上看着。
这样日子她过的幸福的流油,已经很满足了,盼着能有个永远便好。
祁宴自然注意到她直挺挺的视线,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她面前蹲下,“怎么,无聊了?”
陈娇娇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只漏出双大眼睛点点头。
虽然殿里暖和舒适,但确实有点无聊。
“那就下床到窗边坐着,外面下雪了,不看看?”
她转动大眼睛伸手,矫捷的像个小狐狸,“抱我。”
在屋子里这点路都懒得走,祁宴无奈扶额还是把小人儿抱起来。
她刚从被褥里出来,身上带着暖暖的气息,他都有点舍不得撒手。
“下好大雪啊,好漂亮。”
陈娇娇撑着小脑袋,依靠在他怀里,看向窗外。
“明日若是雪停了带你出去转转,日日在房里对身体不好。”
身后人抱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拉,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
陈娇娇乖巧的点头,她确实想出去了,在屋里不动也没什么胃口。
晚膳就用了小半碗甜羹,还是在他不满的眼神压迫下喝下的。
这几天睡的太多了,晚上陈娇娇翻来覆去也毫无睡意。
他靠在圈椅上看书,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了。
自己折腾了会,看见祁宴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她奇怪昂起头随着着他的动作看去,他要了温水,站在门边慢悠悠的净手。
这,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熟悉啊。
“你,你净手干嘛?”
“不干嘛。”
可他脸上勾起的笑容可不像是不干嘛的样子。
见他已经在擦干手上的水渍,陈娇娇深吸了口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我那个身子不适,这两天来那个了,不方便。”
“是吗,好像不是今日啊。”
她来月事的时候会折腾不休,祁宴自然记得住。
他已经坐到床边,陈娇娇裹住自己往床里侧缩了缩,每次都有种失足少女被他诱骗的样子。
“熄,熄灯!”
看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她推搡他熄掉烛火,要不她真的不敢看他。
“想在光亮下看娇娇呢。”
之前都是熄灯,要不就是只点一盏。灯下美人确实好看,但这次祁宴想看她看向自己的眼眸。
“一盏,那就两盏,好不好嘛。”
不知道是屋子里的地龙烧的太热还是捂在被子里,陈娇娇的脸泛着粉嫩嫩的红晕。
头脑已经烧的晕晕呼呼了,快要溺死在他温和深沉暴雨欲来的眼眸中。
“看着我,宝贝。”
祁宴懒得等她想好,压/倒性的附过来。
被挡住光,眼前变黑,陈娇娇下意识的闭眼,片刻又缓缓睁开。
他脸和眼眸在眼前放大,带着绮旎的情意。
温润的触感贴上唇,陈娇娇大脑一片空白,很多时候她都是一片空白,随着他附和。
他好像感受到她的失神,惩罚性的轻咬了口,听到她微弱的breath和嘤/咛。
房里的温度升高,热的她有点难受了。
趴到他健硕的肩头,任凭他的手撑住自己的腰。
折腾到后半夜,陈娇娇才睡去,还不忘狠狠的咬他一口作为报复。
祁宴好脾气的没有计较,摸摸她的脑袋搂进怀里。
*
早上醒来,陈娇娇翻了下身子忍不住哀嚎出来,腰痛腿痛头痛哪里都痛!
身边人早睁开眼睛,看她像炸了毛的奶猫。
她狠狠的挖了他一眼,“真讨厌!”
祁宴好似没看到她怨怪的眼神,拉她坐起,“外面雪停了,走出去转转,后头的红梅开的很好。”
走出房间的一霎陈娇娇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离开温暖的被子!为什么啊!
在冷风中还要走去后院看梅花,还不如被他折腾,好歹还暖和!
入眼一片雪白,雪是停了,但厚厚的积雪怕是还需好几日才能消退。
两人手牵住,往前慢悠的晃荡,一条小路像是永远走不尽。
陈娇娇握起一捧下雪,冰冰凉凉的,在手中很快化成水。
祁宴接过帕子将她的手擦干净,重新拢了拢她的斗篷,确认她不冷才继续往前走。
他走在她身后,看着她像花蝴蝶一样舞动,玫红色的斗篷带来春的气息。
此生,他的不幸与幸都和她有关。
上天安排,戏弄又无可言语的缘分。
“啊!”
雪化水滑的很,陈娇娇不老实的倒着跑。刚想将雪砸到他身上,一抬手就摔倒了。
摔在软绵的雪上也不痛,就是有点丢人...........
不是天天赖在他身上自己腿脚退化了吧?这点平地也能摔着。
祁宴一愣,抿住笑走过去,把人从雪地里抱起来,确定没受伤才拍去她身上的残留的雪。
“疼不疼?”
陈娇娇红红的小脸缩在毛茸茸的狐毛帽子边里,“就怪你,谁让你昨晚欺负我,我才走不稳的。”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充满了撒娇的意味,祁宴抱她更紧了。
“是了,是朕的错。”
“这还差不多。”
陈娇娇才勉强哼了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这个地方,让她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
瞧见她板着小脸,闷不吭声的往前走,像是生气的样子。
祁宴不解的愣了半天,他刚刚干什么了吗?
“娇娇。”
“陛下别跟我说话。”
很好,又是陛下了,他又干什么惹到雀雀了。
可怕的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快步流星的往前走,一句话也不说,祁宴追了两步直接将人提起放到假山上。
“朕干什么了,说。”
陈娇娇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的手臂,气恼的砸了他一下,“陛下的好宠妃在那摔死了我的兔子!”
祁宴回头,好半天才想起这件事,和这个地方。
“朕赔了你四只,五只。”
“但我就想要那只,你想办法。”
已经不生气也不记仇了,但陈娇娇就是想闹脾气。
打算将过往受的所有全部报复回来,一一报复!
折磨死他,谁让他不长眼选了她呢。
祁宴已经记不太得了,当时他也措手不及,想出最好的办法就是赔给她。
“兔子...........长得好像都差不多。娇娇想要的话,那等会叫人送几只来,你挑挑?”
他好像真的懵了,在绞尽脑汁想出办法,陈娇娇想笑又强行憋住。
“冬天哪来的小兔子!”
“那你说............那宝贝说说怎么办?”
彻底被他逗笑了,陈娇娇扑哧一声抱住祁宴的脖子。
“好啦逗你的,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他呆呆的哄她,爱她的样子,好看。
祁宴半天才反应过来,掐了下她小脸,抱她下来。
俯身让她一眼就能直视他的眼睛。
“若我以后欺你负你,便叫我不得好死,暴尸荒野,永世不入轮回。朕以祁国皇帝的名义发誓。”
“呸呸呸,乱说什么!”
陈娇娇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他的眼神坚定不移,深邃的情意如暖阳,她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阿无,我们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呢。”
一生太短,蹉跎一年已是可惜,下一世他们还该在一起。
“抱我,我不想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