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瑾画满口水草,上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说不了话了,浑身都在发着抖,目光里满是恐惧。
陶瑾梦想到自己在水下的感受心底涌上一丝快感,那天她还没死就被陶瑾画盖棺下葬,现在她这个姐姐也总算是尝一尝被人作弄的苦了。
正在思索着杏眸突然瞥见两个伟岸的身影,陶瑾梦轻咳一声,立即和鹿灵一起跪在地上。
“王爷恕罪,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和灵夫人发生争执牵累颖王妃,妾身无德,请王爷责罚!”
陶瑾梦跪在地上,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
要罚也得是慕筠沛罚,否则她的小命可能就要没有了。
“王爷息怒,是妾身以下犯上才使得颖王妃遭此大祸,王爷责罚妾身吧。”鹿灵也跪在地上磕着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慕筠灏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抬走,气愤到双拳紧握。
“放肆!颖王妃乃贵客,你们二人当着贵客的面争吵已然是让本王颜面尽失,竟然还伤了颖王妃,罚去一年月银!跪上三日,闭门思过!”
慕筠灏刚想说话就见慕筠沛大发雷霆,狠狠责罚了陶瑾梦和鹿灵。
“多谢王爷开恩,妾身知道错了。”
跪在地上的两人同时开口,慕筠灏狠狠甩了甩衣袖快步离去。
陶瑾梦被素瑶扶起立即向蒶园走去,慕筠沛跟在后面一脸凝重。
“胡闹!出了人命你可知什么后果!”刚到屋内慕筠沛便大声呵斥。
陶瑾梦从榻上拿过一个垫子放在地上,直接跪了上去。
“王爷息怒,我怎么会让她死呢,我算着时间呢,没有人救我自然会下水救她的。”
慕筠沛冷眼望着地上跪着的人,想起阿振查来的消息。
陶瑾梦这些年生活在陶府简直连个下人都不如,生母也是被苛待致死,她心中有恨想要出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起来吧,地上凉。”慕筠沛向她伸出手。
陶瑾梦笑着起身,今天过的可真愉快。
“你不知道她有多损,她今天早上便找了鹿灵,挑拨离间伤害你我,还好你有远见,早早的就把鹿灵给收拾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陶瑾梦起身靠近慕筠沛,杏眸含笑,一双眼睛如弯弯的月牙,让人一看便心生愉悦。
“那如此也有些冒险,下次不许了。”
陶瑾梦点着头,“一定一定。”
下次谁还要用这招儿啊,疯了吗?一样的招数用两回。
“时辰差不多了,我去院里跪着了。”陶瑾梦看着香炉的香,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陶瑾画应该已经收拾完毕,这会儿正想着报仇雪恨呢,她可不能留下话柄啊。
“无需如此。”慕筠沛拉着她的手,外面天寒地冻,就算是跪也得在屋里。
“我的王爷,要做就不能给人留下话柄,也不能让慕筠灏来找事儿。”陶瑾梦边说边将软垫往自己腿上绑着,转身就去院里跪着了。
刚跪一会儿角门便有人影路过,那人影晃了一下飞速向陶瑾画的院子走去。
“王妃,恩王妃就在院子里跪着呢,穿的单薄,披头散发的,恩王就在屋内坐着,看样子是动了大气了。”
陶瑾画躺在床上颤抖的抱着被子,一双眼睛里满是恨意,洗了热水澡都没有缓过来。
“贱人!她就是故意的!”陶瑾画咬着牙哆嗦着道。
下人眼睛里满是心疼,“王妃何时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啊,等王妃回到弘武城,定要回禀老爷,好好惩治恩王妃。”
陶瑾画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下人,“你瞎吗?从前也就算了,如,如今恩王妃如此受宠,恩王是亲王,父亲只是当朝官员而已,敢,敢拿她怎么样!”
陶瑾画颤抖着将话说完,简直越想越气。
“那王妃受此委屈就此作罢了吗?”下人帮陶瑾画擦着湿发无比心疼。
陶瑾画满眸恨意,当然不能作罢,这个陶瑾梦仗着慕筠沛的宠爱都无法无天了,那她就让人分了慕筠沛的宠。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身体好了再说,她现在是折腾不动了。
来到北邻已然是各种不适,前些日子被烧伤,昨晚又腹泻,今日被冷水泡了这么久,她感觉自己都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王妃喝碗姜汤去去寒。”
陶瑾画哆嗦着喝了辛辣的姜汤,蒙着被子睡了一觉,晚上醒来就感觉好了许多。
刚起床去找陶瑾梦理论,双腿一软便瘫倒在地。
“做什么?”慕筠灏进来将她重新扶到床上,“陛下还指望着恩王打仗呢,不过就是后宅争风吃醋的小事,你还准备做什么?”
陶瑾画惊讶不已,双眸瞬间含泪,“你的妻子差点就死了!”
慕筠灏一脸满不在乎,“哪有那么夸张,恩王妃也在院子里跪了一天呢。”
陶瑾画气愤不已,她自己的男人都不护着她,陶瑾梦!她一定要给陶瑾梦点颜色看看!
陶瑾梦此刻正在大床上睡着,天色刚刚暗下来她就进屋了,院子里不过是用稻草做的人又穿上了她的衣服而已。
次日一早陶瑾画便准备去蒶园看陶瑾梦到底是否在挨罚,没想到刚到就看到孔药师从院子里出来。
“王爷也真是狠心,这冬日里跪上一天一夜谁人受得了啊!王妃怕是要遭罪了。”
看着孔药师一脸紧张,丫鬟们在院内焦急着干活的样子陶瑾画的唇角总算是浮现笑容。
哪知道陶瑾梦正在睡回笼觉,陶瑾画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陶瑾梦想让她看到的。
日子过了几天,蒶园内传出陶瑾梦跪了太久感染风寒导致肺痨的消息,陶瑾画知道了后更不敢踏入蒶园半步。
陶瑾梦每日里除了看书就是吃和睡,几天下来竟然还圆润了一些。
然后就是终于等到了陛下的旨意,慕筠灏和陶瑾画终于要回城了。
“那我得去送送姐姐啊。”陶瑾梦知道后一脸惊喜。
“得知你肺痨了你那个姐姐叮嘱了几遍无需相送。”慕筠沛冷声道。
陶瑾梦简直要笑死了,“她现在怎么样?看上去还好吗?”
“不如你,面黄肌瘦。”慕筠沛撩起长袍坐在塌上。
陶瑾梦瞬间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是说我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