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瑾梦满眸含情的望向慕筠沛,“姐姐与颖王一同前来,妾身理应前来的,况且许久不见王爷,妾身也有些担心王爷身子。”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陶瑾画整个一个懵,这到底什么情况?这陶瑾梦是给恩王下了蛊吗?
不是说他们两人向来感情不好吗?被冷落了这么久,怎么现下如此缱绻情深?
陶瑾梦眼睛的余光瞥向陶瑾画,时候到了,她的戏也唱完了,该回去了。
“咳咳……哎呀,妾身怕是身染风寒,想先行回去歇息,怕是不能与颖王和王妃共同用膳了。”她赶紧装作难受咳了两声想要脱身!
慕筠立即配合,“都是一家人,自然是不会介意的,本王送王妃回帐!”
两人说着便向外走去,留下陶瑾画和慕筠灏面面相觑。
陶瑾梦出了营帐便收不住笑了,她脑海里有从前陶瑾梦和陶瑾画之间的一切记忆,今天把陶瑾画摆了一道,她可真是爽!
“咱们俩这样对待他们,他们若是向陛下告状,咱们俩是不是危险了?”陶瑾梦轻扯着慕筠沛的衣袖问道。
慕筠沛顺势握住她的双手,“你怕吗?”
陶瑾梦摇摇头,“我不怕自己死,也不怕与你一起死,就怕你死了我还活着,到时候被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慕筠沛眉宇间浮现一丝愉悦,“如此说来,本王对王妃而言很重要?”
“对啊,你是王爷,我是王妃,没了王爷这王妃还有的当吗?”
慕筠沛眉宇间的愉悦瞬间消失,这个女人看样子只是为了自己舒坦啊?
“你还好吗?你真的确定娜吉给你下的毒是之前的吗?现在可不比在他们部落的时候,你离开了他们部落,死也不关他们的事儿,他们可是巴不得呢。”
陶瑾梦靠近他的耳边,害怕他中毒的事儿被他人知晓,实在是他的手太凉了,让人害怕。
“无碍。”慕筠沛一如既往的吐出两个不冷不热的字,握住她的手向军帐走去。
这一幕被出了军帐的陶瑾画和慕筠灏看到,两人的眉头皱成一团。
“他们是在演戏吗?”慕筠灏问着身边的陶瑾画,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
陶瑾画直直的望着陶瑾梦和慕筠沛牵相拥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吃不准了。
她是个女人,女人眼里的爱意是无法隐藏的,陶瑾梦不像是假的。
“知道怎么做吧?”慕筠灏冷声问着陶瑾画。
陶瑾画点点头,“明日妾身自会去做的。”
两人没有用膳便去了睡觉的军帐,陶瑾梦和慕筠沛倒是吃了一顿轻松的饭。
晚间两人自然是又睡在一张床上,可陶瑾梦想到之前那晚,竟然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慕筠沛仍旧是浅眠,与往常一样,只睡了两个时辰。
陶瑾梦心中有事,知道他难以安眠,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次日一早又被茉菻拉起来梳妆,还未更衣完毕,外面便传来陶瑾画的声音。
陶瑾梦厌烦至极,可却还要撑着精神。
“妹妹,今日没有旁人,我们姐妹总算是可以不拘束着,好好说说体己话了。”陶瑾画依旧满身华贵,成堆的珠宝都在头上堆砌着,说话间脸上厚厚的脂粉恨不得都要掉落下来。
陶瑾梦坐在正座上,略显苍白的脸衬的她愈发清冷。
“是啊。”陶瑾梦语气淡漠,摆明了不想理会陶瑾画。
陶瑾画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带着任务前来的,必须要装一下。
“对了妹妹,此次前来甚是匆忙,一些小玩意儿表达一下姐姐的心意。”陶瑾画说着便向前将东西递给陶瑾梦。
刚刚靠近,袖间突然掉落一方精致异常的手帕。
陶瑾梦伸手捡了起来,手帕上绣着一对璧人,用手帕包裹着的是一枚同心玉环,玉环下方还刻有慕筠沛的字。
她轻轻摩挲着,那玉环上的字一看便是在手心抚摸了很久,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定情信物。
“呀,姐姐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影妃思念王爷,妹妹也知道,影妃与王爷……妹妹可要大度一些啊。”陶瑾画说着不忘观察着陶瑾梦的脸色。
陶瑾梦面色平静如湖,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一个魏清影而已,远在弘武国还不忘计划杀慕筠沛,他若是再放不下,那岂不成了傻子了!
“妹妹,其实王爷……”
“本妃知道,你不必说这么多,本妃自有考量。”陶瑾梦随手将玉环扔到桌上,黛眉间满是不耐烦。
这枚同心玉环慕筠沛也有,并且片刻不离身。
这是想要杀人诛心啊!可真真是用心良苦。
“妹妹,你离家这些日子,父亲和母亲……”
“这里既然没旁人,你自然是不用再装了,我们姐妹不合整个弘武城人尽皆知,什么父亲母亲,难不成你以为本妃已经忘了在棺材中醒来的滋味吗?”陶瑾梦听的直恶心,直接打断了陶瑾画的话,再听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吐。
陶瑾画的脸色瞬间如猪肝一般,“你这是做什么?你也说了,我的位份低于你,王爷和影妃要做的事情我怎敢不做?”
陶瑾梦冷笑一声,“你就算是把影妃送到慕筠沛的床上也与我无关,你故意来送礼,故意叫我看到他们的同心结,好让我拈酸吃醋,引起我和王爷不和,你做戏也不要做的那么蹩脚好不好?”
陶瑾画的眼睛里满是怒意,她已经在一一退让了,竟被一个庶女羞辱至此!
“你以为王爷是真心对你吗?你是陶国公府的女儿,有这个身份在你不可能得到王爷的爱!”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送颖王妃回去。”陶瑾梦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完全没看陶瑾画一眼。
陶瑾画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姐姐,良禽择木而栖,姐姐眼明心亮可别被人欺骗了。”
待到陶瑾画走到门口,陶瑾梦突然又加了一句。
陶瑾画瞬间转身,“陶瑾梦,你给我安分点!”
“我就因为安分了这么多年才至于让你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以后这样的日子可不会有了。”陶瑾梦轻言细语,眼睛里却泛着凌厉无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