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陶瑾画恨到牙根痒痒,还是上前弓身作礼。
“晴妃娘娘千岁。”
“起身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陶瑾梦只是瞥了一眼陶瑾画便向屋内走。
陶瑾画抬起眼眸恨恨的看着陶瑾梦的背影,恨不得把陶瑾梦头上的珠冠给拔下来。
“王妃快请进。”魏夫人倒是对陶瑾画很是客气,亲自搀扶着她向内室走去。
魏清影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嬷嬷们在她的头上尽情捯饬着。
看到镜子内下人们拥护着的陶瑾梦走进来,眼角瞬间浮现一丝不屑。
“晴妃娘娘千岁,妾身正在梳妆所有不便就不起身给娘娘行礼了,娘娘是如此大度又不拘小节之人,想必不会怪罪吧?”魏清影转过头,细眉微微上挑。
嘴上说着柔和无比的话,面容上却满是挑衅。
魏夫人见状一张脸都白了,赶紧挥手让下人过来,“还不赶紧给晴妃娘娘看座!”
陶瑾梦始终盯着魏清影的脸,许是因为之前落水的缘故,魏清影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不过出于一个医生的直觉,她倒是觉得魏清影还有些其他的毛病。
“恩王妃尊贵之躯,又因为落水身体多有不适,本宫怎么会在意呢。”陶瑾梦故意加重本宫两个字。
魏清影脸上那淡淡的带着一丝嚣张的笑意瞬间不见的,眼神竟然也变得有丝冷意。
“这说起来不管是恩王妃还是颖王妃都是本宫的弟妹,咱们都是一家人,自是一家人自然也就不必拘礼了,今日本宫特地来庆贺弟妹为正妃,特备薄礼。”
陶瑾梦面容带笑,挥着手让圆子把礼盒拿来。
“对了,前些日子恩王妃不幸落水身体抱恙,本宫特意带了太医来,为的是检查一下本宫送的礼与恩王妃有没有犯冲的,圆子,去叫太医。”
魏清影看到陶瑾梦的样子瞬间一愣,这个在军营里的女人怎的就如此的心细?
而且这个女人是在警告她吗?眼前的晴妃娘娘就是昔日推她落水之人,这话听上去就尽是羞辱之味。
“呀,恩王妃脸色看上去也有些不大好,这大婚之事最是累人,趁着太医在,让太医给诊下脉吧,也好不出什么差错。”
“不用了!”魏清影大声拒绝。
陶瑾梦被魏清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也不过就是客套客套,魏清影怎的如此大反应?
魏夫人听着女儿的话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哪有敢跟后宫嫔妃如此说话的呢?她立即瞪了一眼魏清影。
“妾身不是要拒绝晴妃娘娘的好意,只是太医是带出来护驾的,被人知道了免不了要说我们魏国公府没有规矩,妾身无碍,倒是颖王妃,前些日子刚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想必要好好调理呢,不如叫太医给颖王妃看看吧。”
魏清影直接将矛盾转移,晴妃推她落水本是小事,可让颖王妃痛失孩子,那可就是大仇了。
陶瑾画听到魏清影这样说,一双眼睛就差冒火星子了,可人家是陛下的宠妃啊,她能怎么办!
“不过就是掉了个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再不济,晴妃娘娘幸得陛下宠爱,一定多子多福,届时让妾身养个几日,也好体验一下为人母之乐。”陶瑾画阴阳怪气道。
陶瑾梦知道陶瑾画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毕竟出身不好的嫔妃有了孩子是不可能留在自己身边养的,陶瑾画这是在点她呢。
“颖王妃说的是,不过生儿育女乃上天福分,谁知道这福分会落到哪位福气之人身上呢。”陶瑾梦笑盈盈的望着陶瑾画。
她本不想让刚刚失去孩子的陶瑾画生气的,可这个陶瑾画故意拿话茬激怒她,那她可不忍了哦,不仅不忍,她还要再捎带一个。
“这个有福之人啊说不定就是恩王妃呢,本宫可是听说过恩王与恩王妃的佳话呢,现下也算是修成正果,咱们借着今日这样的日子祝贺恩王妃早得贵子吧。”
陶瑾梦转眸望向魏清影,话音刚落就发现魏清影的手在微微颤抖。
“多谢娘娘美意,妾身定不负厚望。”魏清影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了这几个字。
陶瑾梦笑了笑,观察了一眼屋内的几人,立即起身。
“本宫也算是来探望过了,恩王妃要更衣多有不便,本宫还是现行告辞。”说完陶瑾梦挥手让圆子到身边来。
一行人全部跪在地上,齐刷刷恭送娘娘。
等到陶瑾梦离开屋子,魏夫人颤颤巍巍的起身,看着女儿不住的在发抖。
“你这是做什么?她已经是娘娘了,是你能惹的起的人吗?”
魏清影冷笑一声,“母亲,我也是王妃了,正儿八经的王妃!母亲要训斥本妃也要注意些。”
魏夫人猛地一愣,是啊,按说她还得给女儿行礼呢。
“魏夫人怕她作甚?不过是一时小人得志,登高跌重!早晚都会跌下来的,不过就是陛下的一把剑而已,还真摆上谱了。”
“颖王妃还是小心些吧,隔墙有耳。”魏夫人立即制止。
魏清影给了陶瑾画一个眼神之后转过身继续梳妆。
陶瑾梦此刻眼睛走到了院子里,说起来她对魏国公府一点点印象都是没有的,现在看来魏国公府是真的家产雄厚啊,这么大的院子,那假山犹如真山一般栩栩如生。
阳光下假山上的水雾气腾腾,宛若仙境一般。
“晴妃娘娘,陛下有请。”正在陶瑾梦发呆的时候,身边突然来了一个小厮。
陶瑾梦当然不是傻子,陛下身边的面孔见一面不就记得了。
“陛下现下身在何处?”
“望梅园,陛下说魏国公府的梅园乃弘武城中绝色,还请娘娘一同去赏玩一番。”
陶瑾梦微微抬起裙摆向台阶下去走,初来这里望见那梅园还觉得新鲜,现在哪里都有梅园,她竟也不觉得期待了。
不过他们也不可能是让她去赏梅的,指不定什么妖魔鬼怪等着她呢。
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在这里了,死了倒也干净,也不会连累到他人,这样一想陶瑾梦竟然觉得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