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当今重臣,军功在身的恩王,竟然欺君之罪?
“魏国公,恩王的忠心你我都是有目共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魏国公,恩王为了抵御外敌,现在还满身是伤。”
魏国公冷哼一声,“老臣断不敢冤枉一人,小女不日便是恩王王妃,老臣又怎么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议论声瞬间小了一些,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还集中在慕筠沛身上。
慕筠沛身着朝服站在前方,目光炯朗,可心下却是一紧,欺君之罪,那只能是陶瑾梦了。
“恩王,魏国公参你欺君之罪,你可有过?如有,表明原由,孤可网开一面。”慕筠胤冷声道。
慕筠沛一脸镇静,他不能说任何,此刻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臣弟无二心,也从未做过欺君之事。”慕筠沛沉声道。
魏国公上前一步,“陛下,恩王胆大包天,暴毙杀人凶手,此人所杀之人乃阿克提部落世子!恩王告知陛下杀害世子的已被正法,其实恩王偷梁换柱,竟让武达以别的身份参加战事!”
闻言慕筠沛猛的放松,一双紧握的手瞬间松开,只要不是陶瑾梦就好。
“陛下,恩王胆大包天,竟然敢如此暴毙罪臣,以至于弘武国与多个部落不合,由此发生战乱,我朝粮草军马乃至战士都损耗巨大,臣,恳请陛下治罪于恩王。”
此言一出,朝堂上又一次炸开了锅。
其他的大臣见状纷纷下跪,“陛下明查,恩王乃国之重臣。”
“是啊恩国公,可不能信口开河啊,可有证据?”
魏国公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慕筠胤见此迅速起身,“魏国公可有证据?”
“回陛下,那武达此刻就在宫门外。”
慕筠胤扶了扶腰上的玉带,“带他上来!”
魏国公扬起宽大的衣袖摆了摆手,只是几分钟,武达便被押到大殿之上。
慕筠沛一眼就望到熟悉的身影,只是此刻武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上竟然带着马套。
他瞬间气愤至极,一个对弘武国做出卓越贡献之人,此刻竟然如牛马一般被人拖拽着来了大殿。
武达不敢看慕筠沛,脸上的面具被撕毁扔在地上露出骇人无比的烧伤疤痕。
“这?魏国公,这何以证明此人就是武达呢?”
“是啊魏国公,此人脸已经被烧毁,魏国公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魏国公冷笑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能证明此人是武达的人便是武达的妻子!来人,带上殿来!”
话落,一脸胆怯的妇人被带上了殿。
看到大臣们都站在那里,武夫人直接下跪,“妾身对不住将军,对不住恩王,可,可腹中孩儿实属无辜。”
听到武夫人的哭诉,慕筠沛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不过就是武夫人怀孕了,被魏国公的人逼着下毒或者用了什么其他把柄,以至于武夫人才会说出这么多。
慕筠沛眼睁睁的看着武达不再挣扎,武夫人颓废的跪在地上,知道自己离被治罪也不远了。
陶瑾梦说得对,一切都在慕筠胤的计划之中,他知道会轮到自己,却不知这么的快。
“将军,将军你快说出来吧,否则你我二人都要死,还有妾身的家人,妾身腹中你的孩儿。”武夫人哭着向武达挪去。
武达满眸含泪,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懂得一个不聪明的人是何等的让人绝望。
此事根本无解,不说还有条活路,说了便是一条活路也没有。
“陛下,武达乃有功之人,当日杀害世子皆因有旧怨,是世子欺辱他在先,况阿克提部落早有不臣之心,陛下明鉴。”慕筠沛拱手做礼,为自己和武达进行开脱。
慕筠胤目光阴沉,一言不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陛下,有功在身就可以目中无人不顾国之社稷吗?利用官职平息私怨,恩王拥有这么大的权利,难道是用来为所欲为的吗!”魏国公言辞激昂。
慕筠胤寒眸微阖,眼睛的缝隙里透着危险的光。
“陛下,陛下这一切都与王爷五官,是臣,是臣胆大妄为买通了狱中的人偷梁换柱,都是臣,恩王一无所知,臣恳请陛下不要责怪恩王。”
武达口上的马套不知何时被摘掉,他突然大喊着,眼泪撒了一地。
“是臣陛下,一切都是臣,臣请求陛下赐臣一死。”
魏国公适时地冷哼一声,“武达,你的包庇未免也太过牵强了。”
“陛下,据老臣所知,武达被上奏处死以后还领兵去攻打阿克提部落,甚至还被阿克提部落的世子认出,这一切皆有证人,陛下若存疑,老臣可以将证人请出。”
“放肆!”
魏国公话音刚落,慕筠胤突然大怒,拿起桌上的奏章便一股脑扔在了地上。
“你们都放肆!”
慕筠胤的大吼让在场的所有大臣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恩王!你当孤是死的吗!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欺君之事!”慕筠胤看向慕筠沛,怒声大吼。
慕筠沛也瞬间跪在地上,面对如此多的证据,他自然不能再言语。
“怎么?为何不申辩了?是孤太过于娇惯你,才会让你敢如此不将国之社稷放在心上!”
慕筠胤的震怒是慕筠沛没有想到的,此刻他竟然觉得也许这个哥哥确实比他适合做陛下,他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再连累到其他人。
“武达!杖毙!将其首项悬挂于城门处,警醒世人!”慕筠胤拍着桌子大声道。
身边的公公立即召人,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再言语。
“武夫人,欺君罔上,与人交易,罪同其夫,赐白绫!”
此言一出慕筠沛立即抬起眸子,“陛下不可!武达久居沙场,因为受伤而不能有后代,现下武夫人已有身孕,陛下可否念在......”
“孤还没有说你呢!你竟然还敢为别人求情,你可知你自己都无法保住自己!”慕筠胤又愤怒的拍着桌子,一双眸子仿佛要吃了慕筠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