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信里的语气分明就是陶瑾梦。
可陶瑾梦为何会怀疑到她?她并没有暴露什么啊?
魏清影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枚香囊。
慕筠沛对香囊里的东西过敏,可如若不是亲近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皇子们都养在不同的地方,跟着出征的也有太医,可慕筠沛出事那天,即便是那边焦急的状态下他也没有让太医知道。
这就证明慕筠沛有意隐瞒,如果陛不知道,排除一切不可能,那就只有跟慕筠沛有过亲近的白月光魏清影了。
此刻,被警告了的魏清影气急败坏,如若她是王妃,她不会这样做。
可慕筠沛对她已经不上心了,而陛下的承诺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拒绝,更何况母家的荣耀都需要她去维持。
“影妃,陛下赏的血燕,影妃吃了消消气吧。”茵儿见殿内安静下来了低着头捧着餐盘和白瓷碗向魏清影走去。
魏清影立即端坐,整理了一下裙摆瞥了一眼茵儿,“陛下有何指示?”她沉声问道。
茵儿向魏清影靠近,趴在她的耳边低语,话未说完魏清影就变了脸色,端着瓷碗的手微微发抖。
“陛下,这,那岂不是死无全尸?”
“功高震主,影妃您就别操心了,这血燕的做法很是考究的,冷了功效就不好了,影妃快用些吧。”
魏清影唇色惨白,白瓷勺送入口中的血燕也无了往日的味道。
另一边,已经逼近北邻的陶瑾梦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但她知道,慕筠沛一定会收到消息。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陶瑾梦也准备试探一下慕筠沛。
话还未说出口,胸口的不适让她险些走不进军帐。
“哪里不适?”走入账内的慕筠沛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问道。
“有些喘不上气,按说该痊愈了啊。”陶瑾梦紧紧攥着袖口,缓缓向榻边走去。
慕筠沛挥手让账内的下人去拿药,“痊愈不了了,剑上有毒,孔药师只能解七成。”
陶瑾梦猛然抬眸,清眸瞪得浑圆,她不是真来这里历劫的吧?
“真让王爷说准了,看样子本妃是要被追封了,就是不知道让本妃得到追封的功臣在皇后宫内过的好不好。”
想到幕后之人,陶瑾梦的话语声不自觉的带着气愤和嘲讽。
慕筠沛冷肃的眸光落在了陶瑾梦的身上,“就算是正妃也不能随意诬陷侧妃。”
陶瑾梦冷哼一声,“我又没指名道姓,王爷如何就知道是侧妃了?难不成王爷收到了什么信件?”
慕筠沛与陶瑾梦对视着,空气中仿佛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炸裂。
“你为了陛下的天下出征打仗,你的女人却在被陛下利用,慕筠沛,你可知这剑要刺在你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陶瑾梦激动的走到慕筠沛的面前,掐腰支撑着有些体力不支的自己。
慕筠沛的眼底翻滚着层层愠怒,往他心口扎刀子?“女子无才便是德。”
沉声的字从薄唇中吐出,陶瑾梦更加怒了,这个男人不会真的还爱着那个女人吧?
“慕筠沛你不是昏了头吧?难不成你相信魏清影是被陛下威胁所以……”
“想死吗?”
话还没有说完慕筠沛立即起身封住了陶瑾梦的双唇,一双鹰眸充满警惕。
不是吧?陶瑾梦的眸转动着,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知道他们身边有陛下的人,可账外都是慕筠沛自己的人,难道这也被渗透了?
“不好了王爷!”
军帐突然被撩开,阿振看到两人的姿势满眸惊愕,黝黑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娇羞,片刻间又立即退了出去。
“进来。”慕筠沛松开陶瑾梦,垂眸整理着衣袍冷声道。
再次进来的阿振浑身都散发着严肃的气息,“王爷,骠骑将军武达说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似乎军力不小,请王爷指示。”
闻言陶瑾梦瞬间转眸,只见慕筠沛面色阴沉,剑眉紧拧,军长内霎时间便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陶瑾梦立即盘算着他们随从的士兵,连她和那些嬷嬷都算上也不过只有三千人。
兵力悬殊,难道他们今晚就要死于战乱吗?
“叫武达与云麾将军来账内,送王妃出去,拨三十人守在王妃账外。”慕筠沛转身向地图走去,命令的语气沉稳有力。
陶瑾梦缓缓向外走去,在账外看着烛光下沉思的慕筠沛。
一个功高盖主的处处被防备,又身有顽疾,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这要是她,她也得失眠。
“王妃安好。”
身边传来两位将军的声音,陶瑾梦瞬间转眸,“有劳二位,辛苦了。”
瑟瑟冷风穿过长裙陶瑾梦忍不住发抖,月光皎洁,星空耀眼,她却没有一点心情去欣赏着大漠夜景。
“王妃,我看士兵们好像拉起警戒了。”
陶瑾梦点点头,大脑迅速的运转着,算着时间,差不多就是那个刺客到弘武城的时间。
难道是陛下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所以要置慕筠沛于死地吗?
“啊。”
“王妃小心。”
沉思着的陶瑾梦又一次踩到了裙摆,差点滑倒。
被素瑶扶着,陶瑾梦看着地上荒草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当然了,这个办法在21世纪是被坚决取缔的,这有违环保精神,可如今兵力悬殊,她应该向慕筠沛建议一下的。
“慕筠沛,我有个办法!”陶瑾梦突然向军帐内跑去。
慕筠沛抬起眸子,眉宇间浮现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本王与将军在议事!”
“能议出什么好的对策吗?兵力悬殊,我们能用的将士们至多不过就是两千六,敌军只需要派出一个军就足以让我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陶瑾梦如白瓷般的肌肤因为焦急而染上红晕,“我计算过了,如果我们能错开三天的时间到达北邻与三军接洽,敌军就不敢轻举妄动。”
慕筠沛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沉静的面色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火攻,其实也算是火守,弃营而走,将所带的油全付浇在地面上,引起荒草燃烧,我们至少可以撑到明日卯时。”
陶瑾梦的语气带着焦急,说完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