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多,江糯迷迷湖湖地睡着,感觉有人在亲她的脸,蹭她的脖子,直接一巴掌拍过去,"顾川澜,别打扰我睡觉。"
恃宠而骄,自从生下儿子之后,江糯就愈发大胆了。
不仅敢把顾川澜撵出去睡沙发,还敢把起床气都撒在他身上。
顾川澜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眼底闪过无奈,钳住她的手腕禁锢在两旁,又继续俯身亲吻她。
这下,江糯无法再动手打了,不满地哼唧了几声。
睡意朦胧中,她的身体强行被打开,初时的酸涩令她皱了下眉。
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保姆的喊叫声,”小少爷,你爸爸妈妈还在睡觉呢,你不能进去啊。"
然而,保姆的声音并没有起到作用,顾川澜和江糯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卧室的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小顾檐迈着小短腿儿,快步跑进屋子里,兴冲冲地往床上爬,结果被爹地睨了一眼,立马委屈巴巴地把腿缩了回去。
顾川澜从身后拥着江糯,下巴靠在她毛茸茸地脑袋上,严肃地教育道:"谁允许你没脱鞋就往床上爬的?"
“哦。”小顾檐垂下脑袋,可怜的绞着手指,"那我不爬了。”
若是以往,江糯早就起身下床抱住自己的崽崽,和他一起对付凶狠的亲爹了。
但今天情况着实不允许,她现在根本不敢掀被子。
甚至连说话都不敢,怕控制不好声音变了调,教坏小孩子。
她抿着唇,咬着牙,当起了狠心的妈妈。
小顾檐早就习惯自己凶凶的爹地了,只委屈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笑脸,站在床边抓了抓江糯垂在床边的手指,"妈妈,我想学跆拳道。"
江糯:"(◎o◎)啥?"
她下意识张口,身后的顾川澜动了一下,吓得她连忙闭上嘴巴,另一只手抓紧了被子。
”可以。"顾川澜爽快地答应,也不问他为什么想学,"我一会儿让王城叔叔来带你去报班。"
小顾檐歪着脑袋,眨了眨圆熘熘的眼睛,”爹地,妈咪,你们俩不陪我去吗?"
”我们俩还有事要做,没有时间,等下次再陪你去。”顾川澜低声解释。
”那好吧,爹地,你下次得带我去坐过山车。”小顾檐乖乖地点点头,然后聪明地趁机提出了要求。
”好。”顾川澜笑着答应了。
”那我下楼去等王城叔叔了。”小顾檐奶声奶气地说完,还朝他们挥了挥自己的小短手,"爹地,妈咪,你们继续睡吧。"
小顾檐愉快地跑出房间,等在门外的保姆立马把房门关上了。
从崽崽冲进来后,浑身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江糯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放松多久,就被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热浪中。
”妈妈,妈妈,你陪我去花园里抓蜗牛吧。"
被折腾了一早上的江糯神情恹恹地窝在沙发里,身体酸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刚准备起身,顾川澜已经走过来将小顾檐抱了起来,"爹地陪你去抓蜗牛,你不要吵妈妈睡觉,好不好?""好。"小顾檐抱着顾川澜的脖子,用力点了点头,又懂事地说:"妈妈,你快睡吧。"
江糯蜷了蜷身体,很快又睡着了。
而吃饱喝足的顾川澜神清气爽,心情良好,连儿子在花坛里打了滚,弄得满身是泥,他都耐心地陪着,还和儿子一起刨了土捉了蜗牛。
小顾檐对蜗牛简直情有独钟,从两岁开始走路起,就超级喜欢去捉蜗牛。
他把捉来的蜗牛全部放进小盒子里后,还细心地往里面放了几片树叶,似乎是要养起来。
顾川澜坐在旁边的台阶上,问他,"你要养?"
”不是啊。”小顾檐摇摇头走过去把自己脸上的泥全蹭到爹地的脸上,笑嘻嘻地说:"我要把它们都送给晨晨。"
“晨晨是谁?”第一次从儿子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顾川澜表示出好奇。
”晨晨就是小胖墩儿啊,妈妈叫他小胖墩儿,也是我的同桌。”小顾檐小心翼翼地把小盒子的盖子盖好,捧在手心里,走过去交给顾川澜,还奶声奶气地叮嘱,”爹地,你要小心点儿,不要给我弄掉了。"
顾川澜打开盖子瞥了几眼,在树叶上爬动留下一条粘液痕迹的蜗牛,一针见血地问:"儿子,你确定那个晨晨会喜欢蜗牛?”
额...…
这个问题,似乎超出小顾檐的思考范围了。他皱着白嫩嫩的小脸蛋儿,装作大人模样沉思了好一会儿,”爹地,你不喜欢蜗牛吗?它们这么可爱的。"
顾川澜:"……"
我的儿子啊,你似乎对可爱有什么误解。
看着儿子那一脸眼巴巴的期待,顾川澜没能忍心,只能点了点头。
小顾檐立马就开心地拍起了巴掌,"那晨晨也一定会喜欢的。"
但实际上,别看小胖墩儿个子壮,但他害怕所有的虫子。小顾檐人生中的第一段友情,大概很快会葬送在那黏湖湖的蜗牛上了。
顾川澜陪着儿子玩儿了一上午,让保姆带着满身是泥的他去洗澡之后,进客厅把蜷在沙发上睡着的自家宝贝儿抱起来,快步往楼上走去。
江糯迷迷湖湖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记得一点叫醒我,我还要去工作呢。"
”不去了,以后老公养你。”顾川澜宠溺地说。
江糯大概是真的睡懵了,不仅没有反驳,还瓮声瓮气,软绵绵地都囔了一句:"老公,我好爱你。"
于是乎,剩下的半天,她再也没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