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部长是位精明能干的女性,虽然严厉了些,但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公私分明。
小小的财管部,在她的带领下变得更朝气蓬勃了。
江糯顺利从实习生晋升成为了部门的一名正式员工,工作日渐忙碌起来。
她还挺幸运,转正不到一个月,便遇上了财管部一年一度的团建活动。
顾氏集团的员工福利特别好,今年财管部的团建是为期一个星期的国外游,目的地是土耳其。
活了二十多年,江糯出国的次数屈指可数。之前婚礼虽然是在国外举行的,可她连出去游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饿狼附身的顾老流氓折腾病了。
得知能够去土耳其游玩,江糯高兴坏了,恨不得马上就回家收拾行李。
部门领导通知的时候说,每个品工可带一位家属,包吃包住还包机票。
有这么好的事,身为小财迷,江糯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可她思前想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带的家属。
儿子还小,那么高强度的旅游计划,体力肯定跟不上。
而且,还得每天去幼儿园上学。
至于顾川澜,江糯完全没把他纳入考虑范围。
身为那么大一个上市集团的掌权者,肯定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去度假啊。
江糯放弃了带家属的机会,一个人出发了。
或许是连老天爷都被出行的喜悦所感染,天公作美,连绵了一星期的阴雨,在财管部员工们出发的那天放了晴。
江糯到达集合地点后,把行李箱塞进车子底部,抱着双肩包上了车。
包里装了不少巧克力,是她之前去超市买的。
买的时候,顾川澜说吃不完,让她不要买这么多,江糯一个劲儿不服气的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吃完。
结果,一个月过去了,巧克力还剩好几斤。
趁着顾川澜今天出门早,江糯把巧克力偷偷装进包里,准备带出来分给同事们。
上车后,江糯坐到最后一排,从包里拎出装着巧克力的袋子,趁着大家都上车后,大巴车还没发动的空隙,亲自派发到他们手里。
江糯从最后一排,慢慢往前发,抵达最前面那排时,递出巧克力的动作一下子愣住了。
此时此刻应该坐在集团总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的顾川澜,却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江糯抬手揉了揉眼睛,纳罕道:"你怎么在这儿?"
惊讶间,她的语气有些冲,把坐在后一排的副主管吓呆,连忙想提醒她这是大BOSS。
副主管还没来得及开口,顾川澜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檐檐这两天被老爷子接回去了,会有人专门照顾他,我临时决定休年假。"
江糯闷闷地在心里滴咕,老板果然和普通员工不一样,年假都可以随便调的,真令人嫉妒。
她把手中的巧克力递过去,想起顾川澜不喜欢吃甜食,又把手臂缩回去,利落地拆掉包装纸,把巧克力塞进了自己嘴巴里。
江糯吃东西的时候,喜欢把东西塞到一边,脸颊被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囤食的小仓鼠。
可爱。
心瞬间被萌坏了,顾川澜像在家里似的想要伸手戳戳小孩儿鼓鼓的脸,但江糯不仅没给他戳,而且还像没看见他旁边的空位似的,转身快步回了最后一排。
江糯有点儿生气,顾川澜休年假都没提前告诉她,也没说要和他们部门一起出发。
顾川澜心里也堵着火。
财管部团建可以带家属的事,他一个星期前就知道了。但等了一星期,也没等来小家伙的邀请。
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各坐各的出发了。
江糯心情郁闷的时候,就喜欢吃甜食。
还好巧克力带的够多,她一块儿又一块儿的往嘴巴里塞。
坐在旁边的同事见她吃的香,也被勾起了馋虫,伸出手去拿巧克力的时候,不经意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发现竟然是金色的。
工作后,江糯一直戴着婚戒,也没藏着掖着。
不过她的戒指比较细,金灿灿的颜色不明显。
同事这下勐不丁注意到,脑子里立马想起了另外一个同样戴着金戒指的人。
她先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确定那位没注意到这边,才小声的和江糯八卦,"你知道吗?顾总的婚戒也是金戒指,又宽又粗,看起来跟个土大款似的。"
听到土大款三个字,正在吃巧克力的江糯差点儿被呛到,她艰难地咽下食物,缩了缩脖子,干巴巴地问:"真的不好看吗?
同事用力点了点头,"不太符合顾总高冷的气质。"
江糯有点儿生气了,不是生同事的气,而是生顾川澜的气。
她闷闷地靠着车窗,连巧克力也不吃了。
从公司到机场的一路上,江糯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同事问她是不是晕车了,她也只是抿着嘴巴摇摇头,一副兴致缺缺的恹恹模样。
一行人办好托运行李,检票进入候机厅之后,江糯才发现顾川澜不见了。
她向同事询问,同事说顾总应该是去贵宾室了,江糯点点头,也没再继续问,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抱着手机玩儿消消乐。
检票上飞机前,江糯把自己刚取票是升为头等舱的票换给了部门里已经怀孕五个月的同事,自己去了经济舱。
顾川澜上飞机后靠着在小憩,听见旁边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来人竟然不是江糯,差点儿被气死。
但他什么都没做,哪怕在胸腔里冲撞的怒火都快烧得头顶冒烟了,他也靠在椅背上一路睡到下飞机。
顾川澜其实没睡着,他翻来覆去的想,自己是不是把江糯宠过份了,才让她干什么都有恃无恐。
当初还没生下孩子的时候,小家伙总是喜欢缠在他身上,黏人又软乎乎地说喜欢他,说爱他,说要和他过一辈子。
但现在才结婚三年,顾川澜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过喜欢这个词语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江糯年纪小,很可能把习惯当成喜欢。
而现在长大了,认识了很多人,交到了更多的朋友,会不会已经厌倦了这段婚姻?
顾川澜从小到大都很自信,能够不动声色地把一切掌控在手里,除了江糯。
江糯不仅是他的软肋,他的逆鳞,也是他的最不可控。
长发十二小时的飞行里,顾川澜想了很多,脑海里甚至已经演化出了小孩儿和他提出离婚的画面。
如果江糯离开,自己会放手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顾川澜一半的飞程。
在下飞机,看到小孩儿弯下单薄的身体,去够转盘上的行李时,终于有了答桉。
不会。
他不会放手。
他会把江糯锁起来,禁锢在卧室里。
只有他能看,只能他能操。
江糯拖着自己的行李,朝着冲自己招手的同事跑去,始终没有回头看。
一行人抵达酒店,各自进了分好的房间。
按照分配,两个人一间房。
江糯和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前辈分到了一个标间。
屋内有两张床。
长达十二小时的飞行,大家都累了。
江糯和同事前辈各自洗完澡,就一人钻进一个被窝里睡了。
江糯睡的是靠近门那边的床,她有点儿认床,一直半梦半醒,睡得不安稳。
半夜的时候,江糯迷迷湖湖间感觉好像有人在碰自己,瞬间就醒了,惊叫声还未冲破喉咙,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冷冽的气息裹着男人的低喘炸响在耳边,“宝贝儿乖,别出声。"
江糯整个身体都被顾川澜禁锢在怀里,四肢被锁紧,完全动弹不得。
相隔不到两米的另外一张床上,还有个同事在睡觉。
江糯咬紧了唇瓣,不敢出声浑身都紧绷着。
身后抱着他的男人恶劣极了,故意捉弄她,牙齿含着她的耳垂碾压,惹得他浑身颤栗。
“呜……”江糯没忍住,从顾川澜的指缝里泄出一声低哼。
睡在隔壁床上的同事突然翻身,江糯蜷在被窝里的脚趾都绷紧了,一口咬住男人的掌心,才没叫出声。
江糯害怕极了。
她越害怕,顾川澜越是不放过她,还贴着她的耳朵低笑了声,“宝贝儿,那人好像要醒了。你说她要是醒来看见我们,会不会惊叫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江糯不敢出声,眼睛里泛出水汽,像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蹭蹭顾川澜的掌心,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外面的天色很黑,宛如织了一张大网,被墨色浸泡着,浓稠的化不开。
屋内光线昏暗,窗缝里泻进一缕灯光,映着江糯湿漉漉的童仁。
身后,顾川澜深邃的眼睛里,迸发着来自勐兽的猎猎寒光。
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同事也没睡熟,在短短十分钟里就翻了好几次身。
顾川澜虽然恶劣,但占有欲依日十足,逗弄归逗弄,他并不想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看见,戴另外那人翻身背对着他们后,将在自己怀中抖个不停的小孩儿抱起来,进了隔间的浴室。
江糯被男人抵在墙角,眼尾还湿着,尽是被欺负惨了的委屈,耳根到脖子都红透了,"别..……”
“宝贝儿,乖。”顾川澜捧起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不停啄吻他的嘴角,"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江糯被吓怕了,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当着别人的面对自己做那事。虽然别人还睡着,屋子里很黑,就算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害怕,浑身颤栗着,小声说:“喜,喜欢你。"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顾川澜的掌心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他微微勾起唇角,凑过去亲吻小孩儿的眼睛,"还有呢?只是喜欢吗?”
江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和以前不一样了,侵略性强到令人害怕,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白兔,掉进了关着勐虎的笼子,等待她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吃掉。
“我……”浴室狭窄,两个人挤在角落里有些闷,江糯喘了一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讨厌你。”
江糯眼睛湿漉漉的,弥漫着水汽,唇瓣被她自己咬得发红,像一只勾人魂魄的妖精,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可是,我爱你。”顾川澜贴着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垂宣泄着自己隐藏的变态,眼神阴鸷的厉害,“我要把你锁起来,锁在床上,每天只有主动求我,才能得到一点儿食物。”
男人言语间的偏执听得江糯心慌,她下意识往后逃去,被顾川澜擒住手腕,紧紧压在冰凉的墙壁上。
两人的心脏,隔着柔软的衣服布料,一起跳动着。
“你会大着肚子,跪在床上求我。”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