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可一日无将,集团不可长期无主。
顾川澜在医院里陪了江糯一星期,返回公司坐镇时,办公室已经堆了满满一桌子的待签字文件。
他不在的时候,公司由副总们运行。但关于核心项目,还是得需要顾川澜拿主意。
江糯生产那晚,经历了大出血,走了一回鬼门关,场面极度凶险。哪怕苏醒后,情况日渐好转,没有再出现过任何并发症,顾川澜还是不放心将人接回家。
而是联系了省内最好的月子中心,将江糯和小顾檐一起接了过去。
有医生和护士随时照看着,顾川澜也更加放心。
江糯每日所食用的药膳,都是顾川澜特地派人去采买的,一车一车的细料往家里运,花胶,海参,虫草全都是精挑细选。
保姆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处理食材,小火慢炖上好几个小时,再用保温盒送到医院去。
中午,顾川澜在公司有紧急会议,来不及赶回月子中心陪江糯吃饭。
一向不挑食的江糯突然没了胃口,一小把虫草煨底的莲藕排骨汤。被搅得变凉,也没喝几勺。
保姆在旁边候着,见她食欲缺缺,以为做的不合口,边收拾餐具边说,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她回家马上做。
今年已有四十五岁,保姆过去也是生活孩子的,知道这刚生了孩子不久,天天吃些大补的食物,吃多便腻了。
想着询问询问,回家再多做几道可口的小菜。
“我不饿。”江糯摇摇头,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多叮嘱了一句,“您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小姐您好好休息。”保姆收拾好餐具离开,一出病房门,就立马打电话将江糯午饭几乎没吃几口的事报告给了顾川澜。
保姆走后,江糯在窗边站了会儿,吹了一阵子清风。
困意袭来,她刚爬上床,被子都还被盖好,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顾川澜风尘仆仆而来,带着满身初春的凉意,手里还拎着一个起司小蛋糕。
江糯跪坐在床边,正伸长了手臂拉拽被子的动作一顿,仰头望向疾步而来的男人,“你怎么回来了?"
刚说完话,被顾川澜抱了个满怀,裹狭进熟悉又安心的气场里。
“我不在,就不好好吃饭?"顾川澜脱掉自己的外套,用酒精棉片擦了一遍手,才打开蛋糕的包装盒。
江糯蜷在他怀里,眼巴巴地看着蛋糕舔了舔嘴巴,咕哝道:“这么小的事,陈阿姨怎么都找你告状?"
“不小。”顾川澜亲自切了一小块儿蛋糕递到江糯嘴边,看着她弯起眸子满足地吃掉,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只要是你的事,在我这儿都不小。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能够恢复?”
江糯觉得顾川澜喂的实在太慢了,伸出手把蛋糕抢到自己手里,脑袋埋过去咬了一大口,含湖不清地控诉道:“每天都吃那些,都吃腻了,我想吃火锅。"
“嗯?”顾川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想吃什么?”
江糯咽下口里的蛋糕,刚准备重复,一抬头便看见顾川澜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里发憷地缩了缩脖子,音量愈发小了,“火.…"
“嗯?”
“我什么也不想吃。”江糯怕挨打,改口飞快,埋头认真吃蛋糕,嘴巴里都都囔囔,一看就是在骂人。
而做为很可能被骂的对象,顾川澜一个字也没听清,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心肠当做自己没听到。
吃火锅这个要求,必定是不能满足的。
肚子上那么长一条伤口,才刚开始愈合,食物必须清澹。
起司蛋糕不大,江糯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吃完后,她看着手里空了的盒子,馋虫躁动,还想再来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