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这女人长得挺漂亮,但声音却和容貌不相符,没有丝毫柔美的气息。
江糯缄默不言,皱眉深思着。片刻后,轻声道:“可以,但我要见顾舟。”
“没可能。"黄婷否决地快速,"他出国上学去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没经过思考的回答,明显是在掩饰着什么。
看样子,顾舟多半还下落不明,这位许女士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儿。
江糯搭在腹部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搓了搓衣服,"卫生间在哪儿?我想上个厕所。”
黄婷被她一个接一个的要求搞得头都大了,不耐烦地随便指了个方向。
站起身,江糯迈动步子前,回头看了眼。
黄女士正靠在沙发上,精神不济地按压自己太阳穴。
江糯嘴角弯了弯,眼底滑过得逞的笑意。
卫生间里,江糯解决完个人生理问题,站在池子前洗手。
一抹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他身后,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顾川澜捏捏小家伙软嫩的脸颊,揶揄道:“玩儿够了?"
江糯将自己手上残留的水珠,全擦在他昂贵的西装上,兴致缺缺,"我发现事情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有人能够进入别墅,假装成她,然后骗过陆寒,就说明别墅里肯定有内应。
别墅里人很多,江糯暂时不知道该怀疑谁。但既然有内应,那按理来说,应该会把顾舟放出来啊。
一通操作之后,江糯才恍然发觉,事情并没有自己盘算中那么简单。
她没明说,顾川澜却听明白了。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垂在她肩膀处的假发,顾川澜耐心温和地说:“你应该只猜对了一半,安插在我别墅里的,不是黄婷的人,是我大哥的人。"
江糯:"???"
江糯觉得自己脑子又不够用了。
她皱眉反问:"有什么区别吗?他们不是一家人?"
"表面上看是一家人。"顾川澜轻笑一声,眼底闪过嘲弄,"都是千年的狐狸谈聊斋罢了。”
有钱人不愧是有钱人,实在太深奥了。
夫妻两人,说翻脸就翻脸的。
江糯面露茫然,“那……你大哥和你,是一伙的?"
“不是。"顾川澜揉揉她的鼻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呵……我的智商都被你儿子瓜分了,能想这么多,已经够好了。
江糯傲娇地翻了个白眼。
在衣兜里扒拉半天,江糯翻出一顶手掌那么大,用绿色的纸张叠的帽子,捧在手里,非常虔诚地给顾川澜戴上。
“从现在开始,我玩儿我的,你做你的,不准拆穿,也不准破坏我的计划。”江糯掂了掂脚,摸摸他头上扎手的短发,威胁道:"不然,我就把这顶绿帽子变成真的。"
“……"顾川澜额头青筋抽动,太阳穴突突直跳,"带着我的种,还想找谁?"
“那可就多着呢。"江糯皮得不行,愉快口嗨,“首当其冲就是顾舟啊,他给我戴绿帽子,我让他做接盘侠。”
刚说完,顾川澜将人推倒了墙壁上。
长腿曲起挤开江糯的膝盖,温热的手掌掐住她的腰,语气郁郁,咬牙道:“胆子挺大啊。”
“那可不!"江糯下巴微扬,一脸骄傲,“我的胆子比你那玩意儿大多了。"
“呵……"顾川澜发出一声冷哼,解开自己的皮带,“不比怎么知道谁大谁小?"
江糯:"……比就比,谁怕谁。”江糯掀起自己的衣服。
虚掩的卫生间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黄婷站在门外,嘴巴张着,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两秒后,响起一声气急败坏的尖叫:“你们在干什么?"
江糯气定神闲地帮顾川澜扣好皮带,偏头,漫不经心道:“你没看见吗?我们在给你儿子戴绿帽子啊。"
黄婷:“???”
黄婷活了三四十年,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给别人戴绿帽子,还如此明目张胆。
下贱!
她气得牙关发抖,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个不要脸的贱不子两巴掌,竟然敢搞她儿子。
勾引的还是顾川澜!
在老爷子的病房里,做这些上不台面的事。
“你给我出来!”黄婷怒声道。
江糯慢吞吞整理好衣服,推开抱住自己的顾川澜,澹定自若地走过去,“有事?"
她没再低头,眉梢轻轻挑起,直面许女士的怒瞪。
唇红齿白的五官露出来,一双潋艳的桃花眼又黑又亮,像是镀了一层星光。
黄婷一时晃了眼,盯着她的脸打量好几秒,被这熟悉的眉眼惊住,诧异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的应该是我姐。"江糯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语气散漫,“我叫江慈,我和她长得挺像的。"
“……”黄婷的三观再一次受到暴击,连话都说不齐整了。抬手指着顾川澜,厉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姐和他有上不得台面的关系?”
江糯无语地轻哂道:"正常的男女朋友,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不过,大婶儿,你年纪大,思维跟不上年轻人也正常。”
黄婷一向保养得当,快四十岁的人,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哪次出门,别人不都夸她年轻漂亮。一点儿也不像有个二十岁儿子的人。
这还是第一次被骂年纪大,怒火从身体里蔓延到面部,涂着厚厚粉底的脸庞扭曲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着。
江糯倚在门框上,姿态慵懒,挑起眼尾睨她,把不拿正眼看人的高傲,演绎得淋漓尽致。
谁被她这么看,都会被气得不像样。
黄婷还算比较顽强的,暂时没被气背过气去。
“大婶儿,要论上不得台面。我怀着你儿子的娃,跑去勾引你儿子的小叔,也就是我姐姐的男朋友,这难道不更劲爆吗?"江糯嘴角挂着痞里痞气的笑,漫不经心道。
这整件事听起来极其败坏三观,丧失伦理道德,可她状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完全没有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