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更加应该带我,我与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的破绽在哪里,而且我身手好,我可以保护你和苏老爷!”柳月盈还特意比划了一下,生怕苏鸣玉怀疑她的武功。
“傻丫头,我们又不是去打架的,现在的情况是一切以救爹爹性命的前提……”
“哥,让我去吧!虽然我处处都比不上你,但这种危机时刻你不能剥夺我作为儿子的权利……”
苏鸣涧眼中满是坚定和真诚,苏鸣玉拍了拍他的肩。
“你说得对,苏家的男儿,没有一个孬种,这种时候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但就你不行!”苏鸣玉不给苏鸣涧插话的机会,叹息一声道,“一旦爹出了什么意外,苏家就全靠你了!”
苏鸣玉见弟弟鸣涧点头答应,稍微松了口气,转身看着柳月盈,结果还没开口,就见柳月盈后退一步,抢先说道。
“刚才那一番话就不用对我说了,”柳月盈晃动着食指,斜睨着苏鸣玉,“我们柳家有我哥哥柳朔,这你就不用替我们家族担心了。而且,你别忘了,你曾经说过……”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忘了吗?”柳月盈望着苏鸣玉,戏谑道,“怎么?还没娶我过门,就想反悔?”
啪一声,柳月盈一掌拍在桌子上,“告诉你,晚了,反正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谁来说,说什么,都没有用……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似乎生怕苏鸣玉不同意,柳月盈一直喋喋不休地强调这两句,还不时地拿眼神偷瞄苏鸣玉。
“盈盈……”
饶是苏鸣玉巧舌如簧,此时,也说不出半句话来,温暖的感动涌满了他的心底,他望着柳月盈的眼睛亮得发光,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柳月盈方才松了口气,跑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柳姑娘,不,大嫂,我替苏府上下感谢你……”
苏鸣涧见柳月盈如此仗义,也不由心生感激,这次去打交道的可都是些亡命之徒,若光指望苏府和官府借来的人手,难免要吃亏,而且还容易有生命危险,柳家却是武林世家,若肯全力相助,救人的希望自是大大提高。
苏鸣涧自是没有料到柳月盈能如此大度,不计前嫌,毕竟苏府曾经做了很多对不起柳月盈的事,包括他自己在内。
“别谢我!”柳月盈对他的感激完全不在意,“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苏鸣玉不由咧嘴一笑,与柳月盈深情对望,一时间,苏鸣涧只觉自己十分多余。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苏鸣玉带上柳月盈去交换人质,司马先生带着柳家的少侠们潜伏在暗处,等到成功交换人质后,及时护送他们离开。
“梆梆梆!”午夜的寒风中,发出响亮的梆子声,打更的更夫敲响午夜的时刻。
一轮弯月挂在夜空正中,发出微弱的清冷月光。
“……第八……第九……第十!到了,就是这里!”
柳月盈抱着银票,苏鸣玉拖着兵器,到了约定交换的地点,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苏鸣玉知道,敌人正躲在暗中悄悄观察他们。幸得柳家人脉甚广,司马先生一早就联络道隐居在菜市场中的武林同道,达成了这次营救计划。他们原本就住在此地,现在不过是假装在家里睡觉,断不可能被海岛等人察觉。
“出来吧,赎金和兵器都按照你们的要求凑齐了,按照约定,交换人质吧!”
话音落了很久,黑暗中方才出现几个鬼魅的影子,朝两人闪过来。
只见一人头罩黑布,双手反绑在身后,被后面的黑衣人一把一把推着,步伐跄踉地走了出来。
苏鸣玉正想上前看清楚,不料一黑衣人一把将他拦住,露出一口黄牙,冷哼一声,“没想到是你们两!小子,别着急,先验钱再验货。”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黄牙分明就是上次伏击柳月盈兄妹的那帮忍者的指挥官,虽然他当时蒙着面,但之后追杀柳月盈的途中,被柳月盈用剑划伤了左脸,现在都还留着那条长长的疤呢,不过他不应该是朝廷的大内侍卫吗?怎么又和这一帮海岛余孽混在一起了?
苏鸣玉和柳月盈一早就认出这个家伙,两人相视一望,顿时读懂了对方心中的疑惑。
“钱在这里,”柳月盈打开装有银票的木盒,举在让他们可以看清楚的地方,“这一共是一百万两银票。”
苏鸣玉掀开面前的大箱子,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长剑,在昏暗的火光下反射出森森的冷光。
“一千把上等兵刃,一件不差!”
押着人质的黑衣人将长刀压在苏东苍的脖子上,朝黄牙使了个眼色,黄牙径直走了过去,自箱子中提拎出一把长剑,比划了两下,朝黑衣人点了点头。
“上!”黄牙挥了挥手,后面来了两个黑衣人将装长剑的箱子啪一声关上,想要直接拖走。
“慢着!”柳月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一把拍在箱子上,阻止两人行动。
只听“唰唰”几声,所有黑衣人的利剑霎时出鞘,押着人质的黑衣人更是将手中的长剑压得更紧,都快要划破人质的皮肤。
“你想干什么?小姑娘!”
黄牙率先发难,手中的长剑指着柳月盈骂骂咧咧,十分不满。
“不要激动!”柳月盈生怕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到苏鸣玉的爹,“我只是想让你们将苏老爷头上的黑布罩取下来一下,我们要确定一下人质的身份不是?”
“哼,别以为我们忍者都像你们朝廷那般阴险狡诈!”对于柳月盈的怀疑,黄牙好像很生气,“揭开给他们看!”
黑布揭开,露出一张满是血痕的老脸,嘴被一条布带给死死绑住,说不出话来。
“爹!”苏鸣玉忍不住喊出声来,苏东苍已经以儒商自居,平日里特别注重自己的形象,加上保养得当,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他何时有过这样狼狈的样子,几日之间,看上去老了十几岁,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柳月盈瞧着都不忍心,可想而知苏鸣玉有多心痛,苏老爷这样子瞧上去半条命都快没了。
“你们到底对他干了什么?快给苏老爷松绑!”
柳月盈纤腰一拧,就要冲上前去,却被黄牙挥刀一横,一把拦住。
“这可怪不得我们,我们倒是恨不得将他像菩萨一样供起来,就差给他磕头作揖了。要怪就怪这糟老头废话太多,吵得我们觉都没法睡,底下人看不过去了,这才给了他点颜色瞧瞧!”
“啧啧,你这还没过门呢,就急着替未来的公公出头了!老子说句实话,就你这么个凶狠的小娘皮,哪家敢娶?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趁早死了这一条心吧!”
敢情黄牙还记恨柳月盈划伤他脸的事儿,加上近日听说了苏家订亲的荒唐事,借机来嘲讽柳月盈。
瞧着那张猥琐的小人脸,柳月盈有点后悔当初怎么没将他另一半脸一并划了,让他再也没脸出来这么嚣张跋扈。
“少废话!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柳月盈抱着装满银票的木盒,朝苏东苍走去,两个黑衣人也顺利地将一箱兵器拖走。
没想到黄牙一把接过木盒,却突然变卦。
“慢着!”黄牙一把压住正在从苏东苍脖子上撤离的长剑,一剑将正想替苏宋苍松绑的柳月盈逼退两步。
“你想反悔?”柳月盈和苏鸣玉几乎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一脸戒备地盯着黄牙。要不是投鼠忌器,柳月盈只怕早就冲上去,一剑结果了黄牙的性命。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们海岛人民是最讲信用的,”黄牙晃着头,瞥了一眼离得较近的柳月盈手中的剑,一丝恨意一闪而过,黄牙奸笑道,“但你们苏家向来是奸诈闻名,我可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