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韩笑笑当然一个都不想选，开玩笑，文件留下她走了，那她辛苦了这么久岂不是白费了，还有，她和文件一间留下？更不可能了，留下等死吗？

想着刚刚已经在脑海过了一遍的那几句话，韩笑笑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个冷战，面前的男人双眸暗沉的厉害，如果真的让他看见了那几句话，那就彻底了完蛋了！

她试探性的动了动胳膊，见纹丝未动，就知道已没了希望，悄悄地握紧了背后的文件，眼底带着几分决绝："打个商量呗，都是这份文件惹的祸，不过我替你撕了它，反正你本意也是撕了它的，对不对！"

木子堰突的就乐了，"本来我就打算这么做的，但现在我更好奇你写了什么，拿过来！"说到后来，声音确是没了笑意，低沉又暗哑，丝丝的危险气息围绕在他的周围。

"无关痛痒，无关痛痒！"那双眼神太过炽热，让她想到了落荒而逃，挣扎着他的桎梏，而她的眼底也越见慌乱，只是他像是铁了心的，那双手抓得有些牢固挣扎了片刻也没有逃脱开来，而他眼底更是暗沉的如风暴前的大海，墨蓝又暗黑人，让人看了莫名的恐惧。

而她就是这么看着，看着，就掉了眼泪。

先是无所适从的一滴，接着变得有些无拘无束，甚至到最后的肆无忌惮，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木子堰猛的愣住了，一直觉得他自己的目光犀利，却不想竟然能这么硬生生的把人吓哭，那一双狭长的双眸突现惊慌，而他更是反被吓到了慌张的避开她的注视，有些不自在的眨了一下眼皮，像是不敢确定又有些犹豫不死心的又瞄了一眼，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确是真真实实的摆在他的面前，猛的让他的瞳孔缩了缩，手上一抖，松开了对她的辖制。

"呜呜呜！"没了他的桎梏，反而让她情绪失控了，直接哭出了声。

木子堰彻底慌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走到她的面前，"别哭啊，我开玩笑的，你不想看我就不看好了！"

韩笑笑使劲的抽搭了两下，狠狠的吸了吸鼻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怀疑："你说的是真的？"像是怕他反悔，说完后，直接又撇了嘴哭了起来："呜呜呜！"

那一张生动的不掺杂任何做作成分的小脸，真实的就在他的面前，让他不自觉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上去，可能是他眼底有真情实感的流露，让他的语气都从没有过的温柔："别哭了，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怎么样就这样，好不好！"

小心翼翼拿过背后被她捏的有些褶皱的文件，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湿润，"你说的，那我撕了？"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见他微微的点了头，心情才大好，眨巴了两下眼睛，双手发狠似的作势就要撕两半。

"你不好奇当初我为什么在你权利上留上空白吗？"今天的木子堰出奇的不一样，他温柔的擦掉那残留的泪痕，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一双冷冽的眸子更是多了几分恍惚，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电脑前磕磕绊绊打那份合同的时候。

他是什么人啊，自小见惯了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男女之间的那些肮脏的交易自然是耳濡目染，虽然他并不屑于那么做，当他被逼无奈第一次用这种手段试图去捆绑住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矛盾的。

想他的父母为了追求爱情，而...

想到这里，像是触碰到了他心底的一根脆弱的神经，莫名的感觉到心脏处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而那纤长的睫毛更是不自觉的抖了抖，眼前的小女人懵懵懂懂的样子，瞬间让他难过的心情好转了不少，而他更是冲动的想要得到更多的感情宣泄："你真的不好奇吗？"

韩笑笑有些忐忑："我以为你是..."

"是什么？"难得的，木子堰好脾气的哄着她继续说下去。

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当时她气愤不已的样子，显然已经被他温柔的样子蛊惑了，不经大脑的，就那么的把她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我以为你瞧不气我，我...我就...我就...不忿...所以...才...额，你可以不可以不要看了？"

那柔柔弱弱又带着几分恳求的声音，瞬间让木子堰的整个心灵都融化了，虽然他也好奇到底写了什么让她那么紧张，但小女人都这般低声下气了，又怎么不能给面子呢："呵呵，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真的很可爱！"

那一双大眼睛瞬间的震惊，全然不露的被他尽收眼底，显然他刚刚的那句好吓到她了，不光眼睛瞪的椭圆，小嘴更是微张，唇角边还留有湿润，只一眼，就让他的身体，猛的钻进了一丝电流！

只是一两秒间，双眸已是暗沉如海。

"那你不怪我？你要是不怪我，我就让你看！"韩笑笑有些飘，他那一双与以往相差千里的眸子虽然依旧漆黑如墨，但莫名的，让她感觉到安心，冥冥中那份本该拉近的两颗心，好像瞬间就贴在了一起，而她落音还未落，就拿过了背在身后的那合同。

那些纸张虽然已有褶皱，但那冷飞凤舞的字迹确是清晰如常。

"协议期间甲方需要无条件满足女方，如果女方对甲方不满意，那甲方的革命本钱会越来愈小！"

木子堰反转了一下她的身体，温柔的搂住韩笑笑，就着她摊开的手，看向那份雇佣合同入眼那嚣张又张扬的字体，让他的眉眼都带了几分笑意，不自觉的在她的耳边呢喃出声，只是随着他的声音越见低沉，那张柔情似水的俊脸，瞬间如变了脸似的，而带他读完整个句子，一张脸更是低沉的吓人。

韩笑笑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只是感觉被一股冷意包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句话。

"革命本钱？越来越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