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急急忙忙寻找洛长安之时,北国皇帝却暗中挑起了南国的暗斗。
寂静了许久的长公主府,此时已经蓄意展开了一场阴谋。
虽然,谁算计谁,到最后才能知道真相。
反正局中局,计中计,就看哪个王八会上套。
红颜祸水并不为错,如今褚柏铭认为是北国皇帝藏起了长安,北帝陈鹤轩认为是南国有意破坏,蓄意为之。
宰相府的还是一片大红色,新房内的梳妆台上早已放好了鸳鸯,就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好了九儿,早些睡去,明日新娘子可不能顶着黑眼圈啊。”唐无忧从身后抱住凰九,八尺的身高衬得凰九本就娇弱的身形更加瘦小。
“要不我们再等等吧?”凰九将手放在唐无忧搂在她身前的手臂上,偏过头问道。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美美的做好你的新娘,等着本相娶你就好。”唐无忧邪邪地笑了笑,将头搁到凰九的头顶上,“你看啊,府中我们的住处早就安排好了,一个叫‘无忧楼’,一个呢叫‘凤凰楼’,然后你住在无忧楼,我住在凤凰楼。”
凰九皱了皱小脸,“为何如此分配?”
“傻啊……无忧楼,你就当是我在保护你嘛。”
凰九的笑意并未持续许久,便被唐无忧下一句话打断。
“凤凰乃是上古神兽,你偏要我做官,万一有谁想用什么秽物害我,我得避避邪才是。”
“凤凰本是雌雄一体,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养一个小倌儿?”
唐无忧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凰九微微眯着的双眼,忽然开怀大笑起来。“明明应该是老虎不发威当做病猫,你这只难辨雌雄的兔子发起威来居然是一只母兔子……哈哈哈哈哈……”(详见《木兰辞》,“雌兔眼迷离”“安能辨我是雄雌”)。
“哼。”凰九甩了甩袖子,抬腿快快的朝门口走去。
“九儿哈哈哈哈你那眯眼睛的样子真的像是一只母兔——”
“……子。”
一道划破空气的尖锐物擦着唐无忧耳边飞过,恰好划断一缕发丝。
好家伙……唐无忧接住自己断掉的发丝,内心感慨道这只小母兔子的武功天天在增长,日后不还得做一只称霸武林的母兔子。
翌日,新郎破了以往的规矩,亲手将爱自由不爱花轿的凰九从宰相府里抱出来,圈在自己怀里骑着小白马。
本应是去娘家接了新娘再拖着彩礼绕着皇都行个几圈儿,但由于凰九是功臣遗孤,所以唐无忧便骑着高头大马怀里抱着一个“称霸武林的母兔子”笑容满面的绕着皇都慢悠悠的走了六圈。
不知唐无忧从哪弄得如此多的玫瑰花瓣,红艳艳的。凰九顺着红喜帕的缝隙朝外瞧去,涂得鲜红的嘴唇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喜欢吗?”.
“谢谢你。”凰九突然伸出手扶了扶好像有些歪了的凤冠,“对了,一会记得少喝点。”
唐无忧柔声嗯了一声,右手将凰九在怀中搂得紧了些。
马脖子上挂着一个火红的绣球,这马儿紧瘦强健的的前蹄停了下来,掷地有声过后,唐无忧牵起身旁女子的芊芊素手,两人未出口说话,却似心意相通,不论是抬起的相同的脚,落下的相同的步履,拜堂时的位置角度,就连酒席里的大小官员也暗自咂舌。
“说起这拜堂,这……唐宰相的父母为何不来?”
“不知啊,这……宰相从没提起过他的父母,不过,我知道一个秘密。”
正中央有一个酒桌,从这些官员衣服的颜色看,应该是在场身份显赫的人最多的一桌。说话的是一位穿着青色衣服的官员,貌似是新上任的军阀御史。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顿时吸引了众人的八卦的目光,“什么秘密?我等可未曾见过你与宰相如此要好啊?有什么秘密,是大家伙儿不知道的?”
“瞧你们这表情,要我说,我也就知道宰相的父亲姓唐而已……都被我唬了吧!”
几个年纪大的朝堂大佬儿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酒,不时地与前来巴结的年轻官员简单寒暄几句。
至古至今,这谈事情搞事情解决事情都离不开酒肉桌席,今日八面玲珑的宰相大婚,来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只要送了贺礼的都坐在这前厅。前脚刚踏入相府得知宰相并未安排位置,新上任的官员别提多高兴,有的庆幸自己来得早,可以到“老人家”那里拉拉来往,那些来的晚的只能在后羡慕嫉妒恨,草草的得到那些人的几句敷衍,还收了不少小人得志的窝囊气。
“你这……”众人面面相觑,这位说大话的官员被看的面红耳赤,呐呐的坐下,不再作声。
“你本是学文之人,咬文嚼字乃是本职,怎可夸夸其谈?”右相仗着自己闺女也将嫁入皇宫当二皇子妃,身边巴结的人也不少,竟当着这大喜之日呵斥起人来。
不满的人很多,但……也就真是他一时得意忘形才会说出这话来。
左相,也就是夜白的父亲,太子妃的爹爹,安慰似的拍了拍那丧气的年轻人,“大喜之日,还不快快一起去与新郎拼酒?我们这些老家伙啊,就不要干涉年轻人了。不要怕犯错,你们还有机会和时间。”
见左相给了台阶下,乌泱泱一片的吃瓜官员都举着酒杯涌向从新房那处走来正厅的唐无忧。“宰相大人,抱得美娇娘,可喜可贺啊!”
“对对对,今日可要多喝一些,醉了好醉了好。”
唐无忧笑着举起酒杯,说道:“这杯酒,是敬在座的各位的,多谢各位来给无忧捧场,日后定难相忘。”
“那可不能忘,成亲可是大事,一辈子的事儿那!”
“你此番成亲,竟也不将你三哥请来,枉我白疼你了。”来人一袭紫色长衫,每行一步便落得一半紫红色 的夹竹桃花瓣。再向上看去,这身形袖长的人黑发如瀑,具有投足之间淡淡的贵气与洒脱,虽然相府女眷离得远,看不清那脸,但一众侍女们撩得心花乱颤。
麒鹿此次大摇大摆的以真面目示人,毫不掩饰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有的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该蓄个胡子,挡挡这些桃花债。
“三哥。”唐无忧拱了拱手,迎了上去。“不知今日三哥有空,还望三哥莫要怪罪。”
唐无忧并未开口问自家三哥为何这样光明正大前来,他又转身对着酒席上的人道了声抱歉,说要离席一会,稍后马上回来。
“三哥此次前来,莫非是有何突发状况?”兄弟二人勾肩搭背,好一副许久未见要叙叙旧的模样,那些献酒刷存在感的人只好退了下去,场面又回到了互相拉关系的样子。
若是有人路过看见并肩而行的这二人风淡云轻的逍遥模样,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两人正在谈论十分要紧的大事。
“我初见长安之时撩过她的衣袖,并未见胎记。”唐无忧眉眼之间皆是成亲的喜气,哪有丝毫的慎重。“初见确实觉得像极了娘亲,但细看并无相似之处,反倒与皇后像得很。”
“北国并未有什么动静,有些反常。”
两人的谈话就像你在恭喜我新婚快乐一样,随意而起,乱七八糟却又有联系。
“若那丫头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倒希望她这次能够安然无恙了。”
唐无忧正了正自己身前的大红花,“我总觉得柏铭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你可曾在北国与他会过面?修来的书信那字写的都快飘了呃……”
想想一本正经的褚柏铭忽然骚起来的字,唐无忧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阿嚏……”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青楼的褚柏铭忽然打了个喷嚏,自己被自己的失礼弄得有些气愤。
这一声喷嚏暴露了褚柏铭的位置,本来就长得英俊潇洒,此时尴尬的站在青楼门旁端着个手,给人一种姑娘家的半推半就。
“哟,这位爷,定当不常来吧?快进来呐!”
“来都来了,就别当个木桩子了,一回生二回熟了啦~”
“哎……”褚柏铭毕竟没进过这些地方,身为一国皇子,如今被一堆女人拥簇着往里边推,还差点撞上一位虎背熊腰偏偏还浓妆艳抹的中年大妈。
“哟,这位公子哥儿,要哪位姑娘啊 ?”
褚柏铭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意是在考虑到底是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去找那位姑娘,还是直接从窗爬进去,后来觉得前者有些失了矜持和节操,后者失了风度和形象,还真么想到会突然打个喷嚏……
既来之,则安之。
“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姑娘?”
“就是住在最北边的小楼里二层靠边房间里的姑娘。”
一旁吃味的杜鹃问道,“不知公子您说的是长得丑的还是长得俏的啊?不如您说说 她身形如何?”这又出来一个男的寻人前来,哪来的道理,还让不让其他姑娘活了?
“身形?”
褚柏铭端着的左手甩了甩袖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身形姣好,面容也好。”
褚柏铭仔细想着那夜她站起身的高度,在自己下巴处比划道,“这么高。”
祝妈妈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旁的姑娘们也暗自捂嘴偷笑的偷笑,吃味的吃味。
“寒烟那丫头从未出面,你这男人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祝妈妈一心指着寒烟赚钱,心里有一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就是,我们都没把寒烟妹妹记得那么清楚,还真是个有心人。”
“妈妈,你就成全了人家罢!”
……
【本章完】(未完待续)